镇元大仙这么一嗓子下的我一哆嗦,我刚刚一边告辞一边往后撤都快走到门口了,可是大仙这么一叫我,我哪跑的了啊,当时只好硬着头皮往回凑合:“大仙,您,您有啥吩咐吗?”
镇元大仙面沉似水:“我问你,那孽龙族的小六子怎么敢斗胆辱骂于我?你可知道?”
“哎呦,大仙,您不是说了吗,他那是作死,倒霉催的他满嘴胡说八道,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跟他计较,把他镇压山下,那是略施薄惩而已……是吧……哈……哈……哈……”我自己笑得都有点心虚。
“哼,若不是我阴阳有准,还真被你给蒙过去了,刚刚贫道无意间掐指一算,怎么发现你曾经假冒,变化成我的模样,在阵内出乖露丑!”
“大仙,您息怒,您息怒,小的哪敢胡乱变化有损您的名头啊,实在是因为我去镇内查探毫无把握,当时我想着若是借用您老人家的名头,就是三世诸佛昊天上帝那也要对您客客气气的,当时阵内凶险莫名,我想着仰仗您老人家的赫赫神威,那还不是刀山火海如履平地吗?那些妖魔邪祟就是胆子比天大,那不也得回避三舍吗?”
这两句话三分真七分捧,当着老兄弟、弟妹再加上一群侄女之子的面,我这属于是给镇元大仙贴金呢,大仙一听果然也有道理,不由得面色稍微和缓了一下:“嗯,但是你既然化作我的模样,又怎敢胡闹一场坠了我的名头?”
“我那圣明的大仙啊,我哪是胡闹故意坠您的名头啊,实在是那金盆教主和唐赛儿都是狡诈异常之徒,我当时以张三丰的样子拿出您的九天元应尺来,后来又化身您的原身,变化虽然没有破绽,可是他们对我暗算,小的哪有您那种无边的法力,因此虽然勉为其难的应对,可是也是命悬一线啊。后来他们俩一个当面叫阵一个背后偷袭,若不是小马哥突然救命,我恐怕就彻底歇菜了……”
这话说的镇元大仙也不由的一阵点头称是——砍的不如镟的圆,毕竟我是假扮的,本领上掺了水分也是难免的。
“嗯这话倒也不假,不过归根到底这事儿是你引起来的,是你让那小六子以为贫道好欺负,可笑那小六子倒是错翻了眼皮。”
“大仙,这里恐怕还有一个岔头儿,我昨天救走小陈的时候,那金盆教主口中呼喝的话言犹在耳,他分明已经猜到那镇元大仙乃是小陈假扮的,他今天胆敢在您真正的大仙面前口出不逊,恐怕是……是他想要借此立威吧,只是……”小马哥从旁给我往外摘。
“只是他不知道今日的大仙非是昨日的大仙,昨天是假做真时真亦假,今天是真做假时假还真。他金盆教主该认出假的时候当作了真,该认出真的时候认作了假,还故意耍小聪明的想要借此谋利,那可不就是倒霉催的吗?”我从旁凑趣。大仙一听我们分析的似乎很有道理,不由得一想也有点好笑,当时这位老神仙又有一点痰堵心——怎么?他又有点舍不得把那九天元应尺给我了,刚刚跟唐赛儿这么一打,他觉得有唐赛儿这个外患还是个定是丨炸丨弹呢,若是她再来犯,有这宝贝防身自然更有把握一点……这么一想,老神仙就想着借机把宝贝要回来:“嗯,虽然如此,可是贫道无缘无故被你陷害着挨了这么一次辱骂,说到底可都是你冒充贫道惹出来的麻烦啊,你说,贫道应该如何罚你一下呢?我看,我这法宝可是有点所托非人啊……”
嘿,老神仙这是要反悔啊,我刚刚这么一段对付,摸清了镇元大仙被我们这么一解释已经算是过了,他现在这样说无非就是想要要回九天元应尺罢了——我好不容易捞到这么一个实用的宝贝武器,刚刚才学会了大仙教的八八六十四路回天尺法,刚刚还听说这宝贝还有暗中克制唐赛儿法术的作用,那我岂能撒口呢?想到这里:“大仙,这可就是您不对啦,今天您可是亲口说的,我拿着您这宝贝可就代表了您,跟您镇元大仙是一样的,那我变化您的模样,那不是也合情合理吗?怎么出了错就能怪到我的头上呢?”
嘿,这话大仙还真说过,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真不好意思红口白牙的不认帐,一听我这么说,心中暗怪早上说话的时候嘴里面没把门的留下了这么个破绽让我给抓住了,可是事已至此,不能不算啊,只好掏出刚刚“借走”的九天元应尺:“好吧,小陈,既然如此,你以后不许再变化我的模样,加紧修炼,才能将这宝物妥善使用。等你以后用熟了,我再传你此宝转化之法……”嘿,他还把九天元应尺转化人参果枝的那一招藏了私……
我谢了大仙,赶紧收起来九天元应尺,深感此地不可久留,万一等一下大仙再想起啥毛病来我应付不来,赶紧接上刚刚的话头,就说去追查唐赛儿,一溜烟儿的往外跑,大仙和老龙王身份尊贵不用起身送客,大太子赶紧过来送我出门,我迈步前脚出了大门了,就听见背后镇元大仙突然一拍桌子:“不对啊!我允许你拿着九天元应尺代表我在后,你私自冒名贫道令我无故受辱在前,这官司怎么说的?小陈,你给我回来……”
我回来,我回来挨雷吗我,也来不及跟大太子告辞的礼节了,我腾楞一声驾云就跑,背后镇元大仙勃然大怒的吼声:“沉到底儿你给我回来!”
你给我回来……
给我回来……
我回来……
回来……
来……
我这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一溜烟儿的无影无踪。
张三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