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张三丰就跟众人商议破阵适宜,这头一等的大事,就是探明阵内情况,究竟这玄冥阴煞大阵之内是什么样的情形,什么人把守什么方位,各有什么厉害的法宝和出奇的本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一番话一说,果然大家点头称是,可问题就偏偏在于,谁去?
张三丰这么一问,所有人全都扭头,或者装着冥思苦想或者低头拣东西,总之就是不跟他对眼神,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张三丰点了名——想想也是,大家都是被北极真武大帝给拿面子拘来的,又不是奉了正式的圣旨前来,大家跟着一起往前冲还好,可是要是自己出头,办好了最多是北极真武大帝那头落个好名头,可是万一一个出师不利坠了名头不说,最难的是将来连工伤都未必给算,这种明显吃亏的事情谁愿意往前凑啊。张三丰熟知此种三昧,一看这情况,不由得微微一笑——你们都不去,我自有点兵出头的人:“啊,陈军师。”
我一听这位突然跟我这么客气,再一联想刚刚我坑了他个不知名的宝贝,这就有一点哆嗦,连忙客气一下:“大帅有何吩咐?”
“陈军师,俗话说军师军师有事先知,如今咱们要破玄冥阴煞大阵,但不知这阵内的虚实情况如何,陈军师您总应该知道吧?”
我一听这个差点没哭了——我辛辛苦苦到处乱跑着又是搬兵又是请将的,我哪知道阵内的情况啊,无奈之下我只好摇了摇头。
“哦,您也不知道啊,那你算一算……”
废话!你那么高的本事你自己不算你让我算!我看着张三丰当时眼睛里面都快冒出火来了——反正已经这样了,我索性继续摇头:“大帅,实话跟您说,这玄冥阴煞大阵的名字我还是听您说的呢,这东西奥妙无穷,我这本是根本……咳,那个,我,我算不出来……”
“哦?你又不知道,又不能算出来,那么……说不得,只有请军师亲自出马,查探一下这阵内的虚实咯……”
呵!镇元大仙啊,张三丰!这是打算往死里面逼我啊,甭说没有这什么玄冥阴煞大阵,就是光唐赛儿和金盆教主几个人,我们曾经刺探过军机的时候就差点让人家给弄死,如今又有这奥妙无穷的阵法,我不是擎等着送死么?
一见我一脸惨绿色,张三丰顿时觉得出了一口气,不过人家毕竟是一代宗师,稍微为难我一下也就是了,不可能跟地痞流氓一样的理不饶人的死追恨打,又何况如今大敌当前,面对这么多的手下将官,要是让人觉得元帅军师关系太紧张也于军心不利,当时决定放我一马,这就手中一晃,顿时变出一道灵符来:“陈军师,这刺探军情的事情非比寻常,需要的乃是精明果敢之人,这一点上我觉得您足可以胜任,满营众将也不会有意见吧?”
我的大名谁人不知,这些天庭各部的人都有个耳闻,一听都点头——这小子坏水比谁都多,损主意不用编,一晃脑袋就有。当时大家极其配合的点头称是,我一看这才叫孤立无援呢。
就见张三丰接着说道:“不过你现在想要进出那玄冥阴煞之阵而不被对方察觉,还需要一点帮助,我这里有一道灵符,你将它别在发髻之内,六个时辰之内可以包你出入无碍,毫不引起别人注意。这么一来,相信你查探敌情应该不难了吧?”
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难道我能违令不遵,等着他抓我一招之错治我个罪过吗?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苦差事,在众人送葬一样的目光中一步一踱的出了大营。绕过三五里路,离着他们远了,我这才气得跳着脚的骂了一顿张三丰公报私仇,你这是往死路上逼我……骂了能有半个多小时,实在也觉得这种背后骂人也不解决实际问题,一想他给我的灵符还有时间限制,可别再耽误了……当时我硬着头皮就要去潜入玄冥阴煞大阵,临进去,我突然脑袋里面一个灵光:哎,对了,我这一去混的好了倒也罢了,我要是混不好出乖露丑,我也不能便宜了你张三丰!想到这里,我摇身一变,顿时化作张三丰的模样,为了出一出心里的恶气,我身上穿的比张三丰自己那套还邋遢,零零碎碎的烂布头儿,离多远看见还以为是拖布成精了呢……对着旁边小河沟一照我现在的样子,当真谁也看不出假来,我这才抖擞精神,悄然潜入玄冥阴煞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