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看见这些东西,金蝉捂住了嘴。
虽然她也知道非洲部落吃蚂蚁和昆虫,可是火鲁奴奴塔你至少给我整熟了啊,这么些半死不活的还扭来扭去的胖虫子就要我入口?
金蝉疑惑地看着火鲁奴奴塔。
“吃吧,这个很好的。”火鲁奴奴塔指着那些还没熟透的蜂蛹说。
金蝉没有办法,只得用手拈起几条,放进口中。
金蝉不敢嚼烂这些蜂蛹,索性囫囵吞枣。那未死的蜂蛹还在金蝉舌尖上打转就被吞了下去。
“呃…….”,金蝉有点恶心,很想吐出来。但看见火鲁奴奴塔在面前,生生忍住了。
说来也怪,虽然蜂蛹入口艰难。不大会儿功夫,金蝉却感到肚子里生出火一般的温暖,这温暖像条火线,朝着四肢百骸奔涌而去,让金蝉感到舒服无比,苍白的脸色竟然逐渐红润起来。
看到火鲁奴奴塔眼中的笑意,金蝉意识到火鲁奴奴塔给自己吃的东西一定不是普通的食物。
金蝉还未开口,火鲁奴奴塔拈起一条蜂蛹,又说道:“很奇怪是吧,我告诉你。这不是普通的蜜蜂蛹,这是肯尼亚山下金合欢树中暗洞里才有的杀人蜂蜂王蛹。这东西非常稀少,每个蜂巢也就三、五条。所以在我们部落里,只有族长、我和最勇敢的战士才能吃到这稀罕之物,当然,你父亲也吃过。“
火鲁奴奴塔刚刚给金蝉解释完这蜂蛹的来历,门帘撩开。一个满脸血迹的奴费塔罗族战士面露惊惶之色,钻了进来,叽里咕噜地给火鲁奴奴塔说了几句。
这名战士说完话,金蝉看到火鲁奴奴塔的脸色变了。
火鲁奴奴塔赶紧放下手中蜂蛹,随着这名战士走出了茅草屋。
紧接着,外面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我从弗拉得怀中掉落的《启示录》中悟透了金蝉左肩所纹字母的含义,情不自禁的大喊起来。
“你知道什么了,什么事儿?”
茗雅和若烟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喊吓了一跳。
我翻看那本《启示录》,指着米迦勒的拼写字母说道。
“是米迦勒的意思,金蝉左肩上的字母,不是迈克尔。”
茗雅奇怪道:“这不明明是迈克尔的拼音吗?怎么又成米迦勒了?”
我把我看到的那则女尸纹身的消息和启示录中米迦勒的字母拼写一一做了解释。
老陈、茗雅和老鬼、若烟、谷子、钟柏恍然大悟,都说金石阶隐藏太深,还有就是不讲究,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几百年的女干尸来用?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局面是:第一,金蝉左肩字母的含义是搞清楚了,虽然它拐了个弯弯,但究竟是何功用,还是得找到金蝉才能明白。金蝉在哪儿?第二,斯特尔和文山也在前往盖迪古城,我们能不能拦住他们?我们能不能拦得了他们?第三,文山是不是我们的卧底。他究竟为了什么?
这第三个判断出来的时候,我问老陈。老陈颔首不语,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这是最后的疑问!
弗拉得很不好意思和我们闹了场误会,坚持要请我们去内罗毕郊区的树顶酒店住宿。
弗拉得说我们找的那地方小偷很多,虽然老陈身手绝佳,也保不住茗雅和若烟难免出点小岔子,再者弗拉得说那树顶酒店绝对安全,第二天也可以一起直接往盖迪古城进发。
老陈一番考虑,觉得弗拉得说得有道理。遂返回内罗毕市区取了行李和弗拉得一起前往树顶酒店。临离开弗拉得巫毒教法器店的时候,弗拉得给了若烟一个惊喜。
弗拉得把那瓶爱情魔药拿起来,递给若烟。说:“送给你,你不是还没有男朋友吗?以后遇到你喜欢的人,可以给他喷点!"
谷子眉毛一抬:“这人有意思,怎么会知道李若烟没男朋友?”
李若烟看了我一眼,笑嘻嘻地把爱情魔药收了起来。
弗拉得说的郊区,其实已经离内罗毕很远了。
这家树顶酒店,英文名TREETOP HOTEL,位于离肯尼亚首都内罗毕一百多公里尼亚里城郊外的阿伯代尔(ABERDARE)野生保护区。
按照弗拉得的说法,这个地方也是我们的必经之道。反正都要经过,不如早去,也好看看非洲的风景。
夕阳西下,在树顶酒店的平台上。
老陈、我和茗雅、老鬼、若烟、谷子、钟柏被那令人窒息的非洲平原日落击中,久久不能言语……
血色残阳,在我们的眼前铺陈而至,染红了层层叠叠的鳞云。
不远处的榆绿木和金合欢树下,两头雌狮刚刚捕杀了一头瞪羚。河道里,一头到河边饮水的小角马中了鳄鱼的埋伏,随着鳄鱼的剧烈翻滚,被拖进了水里。
我们在树顶酒店平台上,弗拉得煮了咖啡,人手一杯,看着这场杀戮。
不喝水一定会死,被袭击也许不会死,至少还有活着的机会,小角马是那么想的。
我看着那只小角马战战兢兢地走向河边,胆战心惊地喝水,喝一口看看水面、喝一口看看水面。
我看见那一大块枯木从上游朝小角马飘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们都知道那不是枯木,那就是一条鳄鱼。
快跑吧!喝够了,跑吧,快跑吧!
茗雅张嘴、若烟张嘴,我知道她们想喊,但是不能,因为弗拉得阻止。
弗拉得朝我们摆手,很用力的摆手,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不要去打扰它们。
我们在等待那致命的一击,我们期待的那致命一击。
在几秒之后,怦然而至。
鳄鱼的巨嘴在水下冲破水面,猛咬小角马的脖颈。
小角马突然受惊,拼全身之力转身跳开,鳄鱼大嘴一击不中,突然转向,滑向了它的后腿。这一口咬个正着,几乎要将后腿咬断。
小角马在挣扎、哀鸣,四蹄,不,只有三蹄在河边的泥地上,无力的抓扯。
鳄鱼用力拖,剧烈的拖,往深水里走。
哗啦啦,小角马被拖入了深水,接踵而来是更大更剧烈的水浪。那是鳄鱼的绞杀,最大力的翻滚才能撕开小角马的肉。
大团大团的血污从河水中冒出,更多的鳄鱼聚集到小角马遇袭的地方。
不过十来分钟,那河边重归于宁静。
“为什么不让我们救那只角马?”
若烟问弗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