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杀人，这很普通，就像很多人喜欢出去散步一样，我们只是嗜好不同而已。如果我有这种需要的时候，我就上街去随便找个人……”

“我觉得异乎寻常，那种感觉奔涌而出，刺激超乎想象，随便你怎么称呼那种感觉，我没什么理由可以解释我为什么喜欢那么做，我没法解释这一切。”

问：你为什么把被害者的衣服剥了？

答：人死了还穿啥衣服哩。

问：为什么要把衣服洗了？

答：洗干净了结实，穿起来没气味。

“以上三段话，龙警官，您博闻广记学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您看看来自什么地方？有什么讲究？”

茗雅朝老陈和老鬼眨了眨眼，揶揄我道。

老陈依然是不温不火，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死胖子一口茶没包住，喷了出来，忙不迭的抓起纸巾擦嘴。

“我，啥都不懂，这茬儿还就只有无畏能解，他肯定的，我买马，买他，他要不知道，我今晚请你们吃饭。”

老鬼三句话不离个吃字，把我逼上梁山。

我心里清楚，这哪儿是我的专长？

这妮子考我呢，故意出我的洋相。犯罪心理学，那是她的范畴。这妮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很显然，这三段话分属于不同的三个人，都属于连环杀人犯的范围。但要说这三人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我说：“不就是连环杀人嘛？整得神搓搓的，看我怎么解你。”

茗雅藏了个题版，我估计上面写着那三个人的名字，茗雅把写着答案的那面给老鬼看了看。

老鬼满脸兴奋，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老陈、茗雅，这回该你们请了吧，啥都甭说，万达广场银鲨海鲜。”

我心里暗笑，估计我说准了方向，但我不知下文。

我叹了口气：“我也就是知道方向而已，其它的我一概不晓得。”

话音刚落，老鬼已经蹿了过来，拽着我一顿猛摇。

“叛徒、叛徒！华夏大地怎么出了你这么一叛徒。”老鬼满脸懊悔。

老陈也笑了：“好嘛，这可是你说的，银鲨！”

成都万达广场银鲨海鲜自助餐厅。

老陈、我和茗雅、老鬼找了个卡座坐定。

去自助餐区走了一圈，我要了象拔蚌、三文鱼刺身、爬爬虾。老陈喜欢中式菜系，要了红烧蹄筋、香煎小黄鱼。茗雅要了盘基围虾和三文鱼。老鬼拿着个大盘子，烤羊蹄、海参盅、哈根达斯、牛河、圣女果盛了个满。老陈开了瓶二锅头，我和茗雅、老鬼各放了一扎德国黑啤。

老陈开心的啜了一口：“该让你们放放假了。”

突然之间，我不由得有点泪涌。

“尸娘子”第一案结束以后，老陈没有再让我们去第五档案室。

我和茗雅、老鬼把婉儿送回了梅山，把崔囡的骨灰交到了她母亲手中。

崔囡的母亲抱着婉儿亲了很久，在山凹那棵大树下，崔囡的母亲拔下头上的象牙发簪，蹲下来掘土，说：“囡囡最喜欢这里。”

我们都看得目瞪口呆，那地用象牙发髻能掘开？

可那土就像是事先刨过的，不一会儿，崔囡的母亲就挖出了一个坑。

崔囡的母亲把崔囡骨灰放进坑内，覆上泥土，捡起七片树叶盖在土上。又在用发簪在泥土中画出了两个字。这两个字让我们大吃一惊，那不是别的什么字，而是：“路甲。”

她怎么知道是路甲杀了崔囡，更不可思议地的是她又怎么知道路甲死了？

我猜，在崔囡的骨灰盒旁写这名字，一定是要崔囡心安的，意思是这人已死。

我问崔囡的母亲，那会相互靠近的烛火是怎么回事。崔囡的母亲只说了两个字：“蛤蚧。”

我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我专门看了介绍蛤蚧的视频。我似乎有了答案，蛤蚧是雌雄相随，生死不离，一死另外一只绝不独活。也许那蜡烛材料是用了蛤蚧粉末做成，而两只蜡烛，就是两只蛤蚧，雌雄一对。

后来走的时候，婉儿追着我喊：“龙叔叔、龙叔叔。”

婉儿哭了，我还是泪流满面。

“死了烧成灰也要心心相吸，是这样的吗？”茗雅歪着脑袋问。

我心里五味杂陈，没有回茗雅的话。想起我敲在玉军头上那记干脆利落的爆瓶，我感到异常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