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第三人民医院住院部ICU重症监护室,走廊外面。老陈和老鬼坐在椅子上。老陈点燃了一支烟,一个护士
走过来。
“同志,这里禁止吸烟!”
老陈有点尴尬:“不好意思,没看见啊。护士同志,里面病人情况怎么样?”
护士答道:“这人奇怪,颅脑损伤那么重,嘴里却一直在念着量身。”
老陈一惊,赶紧问道:“念什么?”
护士说:“量身?量什么身,都这样了还做什么衣服?”
护士念叨着走了过去,却没看见身后的老陈一脸欣喜。
老陈掏出手机:“无畏,茗雅,赶快回来,有大鱼。”
我隔着玻璃朝里望去,老陈告诉我红衣老者的信息让我、茗雅和老鬼激动了很久。
护士嘴里的“量身”只有我们知道,那老头念念不忘的是亮生。何亮生,何其的儿子。
可是这老头又不是何其,那他是谁。不管他是谁,他必定与何亮生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默默地在心里祈祷,希望这老者能好起来。
这老者也许会告诉我们,何其究竟在干什么?而何亮生又为什么会去往神农架。ru
可是何其也和万海龙有瓜葛?
还有何其与袁素芳以及其他五人合影,那照片中被扣去了头部的人是谁?
这七人难道是想干些啥?
袁素芳自燃,虎符里的陨石,猫尸叠影,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联系呢?我有点头疼,这尸娘子第一案打从头就没个谱。完全没有逻辑,只有千奇百怪的巧合和层出不穷的诡异事。
茗雅笑嘻嘻的说:“没准儿他们想隐形呢?”
我说:“你这话说的,你倒不如说袁素芳丨内丨裤外穿想当超人,不靠谱。”
茗雅正色道:“谁给你玩笑啦,那照片被涣散白拿了去,断了我们根据照片查找他们资料的线索。可是据你的回忆,这些人都该是些学者,尤其是何其,你看他的身份,哪儿像个什么江湖法师?换句话说如果袁素芳是江湖骗子,她又怎么会和何其在一起合影,那些人都是干什么的?这七人合影是为了什么?
老陈揉了揉眼睛,连续两天守候。老陈眼里布满了血丝。
又是一天过去了,现在是晚上十点。
老鬼大睁着眼睛盯着重症监护室,老陈斜倚着睡着了。
守了两天,我和茗雅见那老头久未醒转,决定出去走走。走出大门,迎面而来的寒风就让我和茗雅打了几个哆嗦。
武汉的冬天和成都一样,都是那种浸入骨髓般的酷寒。
我跺了跺脚,茗雅从兜里掏出手套戴上,双手捂着耳朵。
茗雅舔了舔舌头:“有几个老妈兔头啃就好了。”
我笑了笑:“想好吃的啦?你也是一吃货!”
茗雅说:“你说我吃货?你这大美食家不也是从吃货开始的吗?你本事大,你告诉我武汉有啥好吃的?”
我心头一热,想起我们从圣水寺逃出生天平安返回成都的时候,这妮子把她老爸珍藏二十年的茅台偷了出来。她对我可是真的没得说,可这会儿她想啃个双流的老妈兔头,天差地远,我也不是神仙,到哪儿弄去?要说武汉也是小吃之都,反正现在那老者也没醒过来,不如我带着茗雅去散散心。
户部巷,武昌民主路,灯火通明!
虽然已经是晚上10点多钟,这里仍然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热干面、鲜鱼糊汤粉、豆皮、面窝、烧麦、糯米包油条、欢喜坨特色小吃依次排开。两边红灿灿的虾球,黑呦呦的田螺,色、香、味具全的串串香,回味悠长的臭干子,火上烤的嗤嗤响,老远就能闻到香的牡蛎,还有炖的乳白莲花藕,在冬夜里冒出腾腾的热气。
刚进入巷口,这妮子就忍不住了。
“我要吃那个,那个,那个!”
茗雅一边指着爆炒龙虾,一边又指着热干面,最后指着的是散发出异香的臭豆腐摊。
“我就要吃那个!”茗雅拽着我的手蹦了起来。
“哎哎, policeman同学,注意形象。你怎么像一地狱里放出来的饿死鬼啊?你吃其它行不行。再说要吃臭豆腐您也去长沙火宫殿吃去啊,别这儿吃!”
我哭笑不得,我喜欢吃,唯独对臭豆腐不感冒。
“我就这样,你看不惯,别跟着我!”
这妮子一甩手,朝着那家人最多,臭得够味的臭豆腐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