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亮生手中的这块虎符,从中腹裂开了一条口子,露出了里面黑乎乎的一个硬物,原来这虎符里面竟然藏有东西?!
这是什么?
怎么把这东西从虎符里剥出来?
刚刚想到这里,茗雅就在旁边一声大喊:“无畏,出事了!”
我手捂着胸口:“不要吓我了,老鬼还活着呢!”
茗雅没有说话,猛扯我和老陈的衣袖,右手往左手心里指了指,示意我们看她手中的指南针。
我握紧虎符,和老陈围住茗雅一看,茗雅手中的军用指南针,好像有张看不见的手在拨动,这指针颤巍巍地偏向了左边,足有15度。
我们都看见了茗雅手中指南针在发出奇怪的转动,这转动显然不是茗雅的手在操作,而是不明原因的异动。
我摊开右手,指了指虎符,意思是会不会虎符作怪?
老陈、茗雅、老鬼都清楚,自从在袁素芳那儿发现第一块虎符,就发生了许多怪事。这儿刚想细看第二块,怪事就又来了?
我警觉地看了看四周,沙蚀黑城里,略微有点“呜呜”的风声从远处传来,其它的异响却一点都没有。
崔囡见我们万分紧张,不明究里,也不知道我们在惧怕什么,我一时半会儿也给她说不清楚。
最重要的是涣散白还没有追下来,否则,我们在地底,指南针又失灵,怎么出去?
得赶紧跑哇!还等什么?
我拿起何亮生的军挎和虎符,把何亮生手中那卷秦简顺带着司天的颅骨装进了背包。然后搀着老鬼,小心翼翼地渡过超流沙层,回到了温泉怪洞洞底。
老陈打头阵,防止涣散白在上面埋伏。
我们陆陆续续爬上温泉怪洞,猛然间看见老陈居然垂下了枪口,脸露微笑。
咋回事?
老陈说:“涣散白应该没有追进来,否则我们就惨啰!”
我说:“他们跑了?”
老陈说:“也许他们觉得在温泉峡占不了便宜,去找一处更好的伏击地点。”
我问崔囡:“崔大姐,还有出温泉峡的路吗?”
崔囡为难的说:“你看看峭壁上的软梯,老鬼能爬上去?只要能出板壁岩,我就能找着条小道回木鱼客栈。”
老陈走在前面,他很快发现他埋设的那几个诡雷都还在。说明涣散白撤退以后就再也没进入温泉峡了。
涣散白撤了?
涣散白不知所踪,大大出乎我们意料。在板壁岩下面和我们血拼,他不是千方百计都要找到何亮生吗?找到何亮生也就找到八块虎符中的一块。
可是涣散白居然就带着几个手下撤了?
等到我们走出板壁岩那个暗洞,老陈的搜索证实了他的判断。
涣散白不知为何竟然撤了,而且没有在附近设伏。
而且复生和阿土的尸体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地上那几滩血迹。
虽然不见了涣散白,老陈还是万分小心。经过几小时的艰苦跋涉,在崔囡的带领下,我们避开了来时的道路,抄便道回到了木鱼客栈。
回到客栈做的第一件事是救老鬼,崔囡立即张罗去买黑狗,却被我拦住了。
为什么?
因为老鬼的伤情并没有恶化,至少到现在为止,老鬼还没有发出让我们心碎的惨叫声。
会不会这冥蛇真的被我们封印了?
老鬼说:“崔大姐,我感觉冥蛇没往我头里钻啊,难道无畏他们猜对了?”
我摸了摸老鬼的额头和脸庞,老鬼脸上的肌肉没有再发生让人心悸的抽动。
我说:“废什么话?要是猜错,你个胖子早就死在板壁岩下面了。”
揭开老鬼额头上的胶布,崔囡在老鬼头上的三个疮口挑出了三条奄奄一息的冥蛇。
这什么东西?无眼有鳞?蛇?
我对着阳光一看,不禁大笑起来。苍天有眼!
我和茗雅阴差阳错还真蒙对了。
崔囡所说的冥蛇是类似马蝇的一种昆虫,我怎么也想不到那地方会有这种昆虫,因为马蝇一般生存在热带森林。
也许只有地底温泉才能为这种昆虫提供生存环境,这东西极为险恶,幼虫叫蝇蛆。钻进人体皮肤之后,把人体的皮下组织当食物,而人的身体就会形成溃疡似的肿疮。
等幼虫长到大约杏仁(一个成人小手指的四分之三左右)大小的时候,它就开始往外爬了,只要爬出皮肤表面,落到地上,这幼虫就会化成蛹,变成马蝇,再开始寻找它的下一个目标。
但最让我不解的是,温泉峡地底的类马蝇昆虫卵化时间怎么那么短?
因为一般来说,这蝇卵大约需要7天才能发育成幼虫。而我们从听到老鬼大叫,到找到老鬼也就不到几个小时。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东西就在老鬼伤口内迅速孵化出来。这大大违背生物常理,不对劲啊!
我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我再联想到温泉峡地底岩壁间那七八具铁甲黑卫,雕着长角鬼怪的西汉石碑,突然消失的温泉,沙蚀黑城里异动的指南针,不知名讳的秦朝司天,司天尸体下用蚌壳摆放的北斗星图,还有死在石灰岩案旁边的何亮生,还有崔囡母亲关于木鱼神庙的传说,并没有得印证,也没有什么木鱼黄金眼,倒是见者眼瞎很有可能,那自然是和类马蝇昆虫有关。
这所有的一切从袁素芳自燃开始,就都透着邪性,而这一切又都和一样东西有关。
这东西就是八阴虎符。
所有的这些谜团都集中在我手里这一块小小的虎符里。
那里面藏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