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青眼珠转了两转:“吴天兄弟不愧是高材生,这短短几句话就像给我们上了堂历史课一样。我说八哥,段五也回来了,明儿上午我们就开干?”
2012-2-23 21:41:00
次日中午12点。
按计划,从漩塘下水。
早晨吃早饭的时候,顾玄青给李老八建议,先由他下水看看情况,李老八觉得有道理,不能这么一窝蜂下去。
顾玄青打开越野车后备箱,从里面拿出咬嘴呼吸器、口鼻半面罩、12L空气气瓶、减压阀、湿式潜水服、脚蹼和压铅。段五等人把防水缆绳、强光手电和其它所需物资都搬到了漩塘边上。
就在顾玄青往身上背负这潜水装具的时候,被郑三炮从旁边拽住了手。
郑三炮脱口而出说道:“军,,,,”
刚说出一个字,郑三炮忽然意识到说得不对,改口说道:“张队,我原来受过潜水训练,还是让我先下吧。”
郑三炮这话一出口,我想起那晚文黑子给我说过的郑三炮背景,我对这人产生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侦察兵退役,怎么会进入李老八盗墓团伙?为钱?被拖下水?身上也背着命案?杀那三个鬼师是他动的手?还是顾玄青亲自按十二祭杀的?
顾玄青慢条斯理的整理潜水装,其实是在等。因为那天在安顺宾馆讲说漩塘的时候,顾玄青说了自己要第一个下去。这儿郑三炮说先下,正好顺水推舟。
见着顾玄青的奸猾,我在心里暗骂:“狗日的贪生怕死,郑三炮要当炮灰了。”
果然,顾玄青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你先下去探探路。发现什么不对。马上用力撴绳子,我们拉你上来。”
郑三炮说:“好!”
岸上的大盘防水缆绳大拇指粗细,100米左右长短。这一端系在郑三炮腰间的保险带钢扣里,另一端在段五和唐勃、王忠三人手里牢牢拽着。
郑三炮穿戴好潜水装,在腰间插了把锋利的匕首。手里握着支防水强光手电,一步步的,走进漩塘,沉入了那团不断旋转的绿水之中。
等待!
焦急的等待!
岸上的缆绳不紧不慢,一圈圈的向下延伸,通过段五和唐勃、王忠手里慢慢下滑,说明郑三炮还在不断往下潜。
根据缆绳圈数的长短,我在心里计算郑三炮下潜的深度,10米、30米、50米、60米……
快到60米深度的时候,我发现,绳索下滑的速度明显减慢了。李老八和顾玄青目不转睛的看着漩塘中间,看着这绳索的动静,显然他们也注意到了郑三炮下潜速度的变化。
是到漩塘底了?还是进入暗河漏斗穴口了?还是发现了什么?
我们正在思忖郑三炮在漩塘下的各种情况,段五和唐勃、王忠等人还在小心翼翼的缓慢往下放绳子。
猛然间,这绳索就剧烈抖动起来,怎么回事?
几秒之间,顾玄青已经反应过来。按下水前的约定手势暗号,这绳索抖动就是郑三炮叫赶快拉他上来。
顾玄青大喊“快拉,快拉,拉起来!”
听到顾玄青大叫,段五和唐勃、王忠三人一起发力,用力之下,感觉那手中是异常的沉重。我抢上去,一把拽着绳子,想尽快把郑三炮拉上来。
段五、唐勃、我和王忠同时感到,这绳子像是被漩塘底下的什么东西咔住了。而且绳索不再抖动,绷得笔直,四人用力,这缆绳竟然纹丝不动。
难道郑三炮被咔住了?
段五和唐勃惊魂不定,面面相觑。这几人对看之下,也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绳索那端一股巨力突然传过来,竟是朝那漩塘底下反方向拉去。
这不是咔住,是有个东西在下面和我们拔河!
我和段五、唐勃、王忠大惊失色,死命拽住,眼见得快拉不住这缆绳的时候。突然间手中一空,我和段五、唐勃、王忠失去重心,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
没了,绳索那边那股突然出现的巨大怪力没有了。
三炮呢?郑三炮呢?
唐勃翻身爬起来,哆嗦着把漩塘里的防水缆绳绕在身上,一段段的收了起来。这缆绳上糊满了绿色的浮萍,握在手里又湿又滑,像条绿蛇。
到头了,水里的缆绳已经收到头了。缆绳在水里的那一端,空空如也,那儿有郑三炮的影子。
唐勃最后从漩塘里收起来的这段防水缆绳,那一端本是系在郑三炮腰间的保险带钢扣内,现在却断了。
李老八和顾玄青的脸色在霎时间变得极其难看,这缆绳断了,两人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但可怕的是这漩塘水面仍然是不急不徐,平平静静的旋转,那绿水里连个大水泡都没冒出一个。
这么个人就没了?还受过潜水训练?
我从唐勃手里把缆绳拿过来细看,这缆绳断口参差不齐,不像是刀割斧砍的切口痕迹,更不像在拉拽中被磨断的样子,到很像是被某种东西咬断的。
我握了握这缆绳断口,竭力想象什么东西会有这么大的咬合力?
谁知我这用力一握之间,忽然感到掌中一阵尖锐的刺痛,这刺痛来得突然。我把缆绳一扔,看这右手手掌肚上,已被扎出个小眼,冒出了大滴的血珠。
什么扎我手?顾不得疼痛,我叫段五拿瓶水来,刚才只顾着看断口,这缆绳上糊着全是绿色浮萍,遮盖了视线。
这一瓶矿泉水把这缆绳断口冲洗干净,我再看,缆绳断口旁怎么会没有东西?
那是颗牙齿,咬穿了细密坚韧的防水缆绳,深陷在缆绳里。这牙齿呈倒三角状,尖角锋锐。刚才扎着我的手,就是咬透了缆绳露出的那点牙尖。
我试图用手指把这牙齿从缆绳中夹出来,可这尖牙就像焊在这绳子中间一样牢固。
钱小强从工具包中拿出把尖嘴钳,我夹住这尖牙根部,用力把它从缆绳里拔了出来。
“八哥、顾哥,你们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