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娇声刚刚叫起来,就已经熄灭了,等我凑过去看的时候,只见鱼玄机的阴灵已经被武松的戒刀死死的钉在了墙上。
美艳的脸蛋上写满了震惊,舌头伸出老长,脖颈骨已被捏断。
赤裸的胸口处,横裂一尺多长的刀口,不过却没有丝毫血迹,只是不断的冒着一股股黑烟。
李小萌光着屁股趴在床下,满脸惊愕。
武松冷声一哼,上前两步,一把拽出了插在鱼玄机胸口上的戒刀。
刚刚还美艳动人的美人,立刻化成黑烟消散一空。
李小萌哪见过这般情景?早就吓得浑身发颤,紧紧的缩成了一团。
“小子记住了,淫乃万恶之首,可不要葬送了自己。”武松冷冷的提醒道。
我走了过去,拿起床上的被子丢了过去,长叹了一口气道:“小萌,你想过吗?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让你爸爸怎么办?你知道这些天,他都担心什么样了。”
“张,张叔……”李小萌一见是我,终于放下心来,随而紧紧的抱着被子盖住身体,低下了头:“我,我知道错了。”
“好。”我点了点头道:“你年纪还小,知错还能改。你放心吧,我不会把梦里的事情告诉你爸爸的。”
“谢,谢谢张叔……”李小萌涨红着脸,把头压的更低了。
我当即祭出无形针,撕开了眼前的梦境。
一切梦境尽皆散去,面前又是小屋小院,老太太站在我对面,手里拎着一把戒刀。
“武二爷,多谢了!”我站起身来,冲他一抱拳。
“哥哥们现在何处?快带我去。”武松一边急不可耐的说着,一边躺在了床上闭上了双眼。
呼噜声又响了起来,不过却不像我刚入院中时那般粗鲁,而是越来越轻,越来越匀畅。
老太太好像是梦见了什么极为高兴的事儿,嘴角一翘,露出了一副极为安详的笑容。
我专门跑了一趟山东,将这柄戒刀也放入了白虎茔的乱石堆中。
这刀围着我转了三圈,又轻轻的点了点头,好似冲我致谢一般,随而钻入石堆不见了踪影。
回来的的路上,接到了李麻子的电话,他喜滋滋的说道:“张家小哥,咱儿子好了!而且这一觉醒来,好像比以前懂事多了……”
“嗯。”我笑着回道:“孩子总会长大的,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从始至终,李麻子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想这就是一个真正的朋友应该做的。
回来后,我还特地去了一趟黄麻村,想去看看那老太太怎么样了。
结果刚到村口,就发现了一群工人正在铺路,不少村民也在帮忙。
那个小卖铺的大妈认出了我,跟我打着招呼。
我一问才知道,老太太的病全好了,身体也比原来硬朗了许多。
他儿子的抚恤金发下来了,而且张寡妇的舅舅也没有继承人,张寡妇死后那笔钱同样归了老太太。
老太太就全拿出来,做了善事,为村里新修了一条路,不过很奇怪的是,她一定坚持要给这条路命名为:“武松路。”
看来她是知道原委的,我也不用去见她了,只在店里买了几盒烟,就回了武汉。
最近电路检修,这天晚上停了电,整条古董街一片漆黑。
我早都习惯了在午夜十二点后开张,无论有没有人都会独坐到天亮。
我在桌上点了两根蜡烛,继续研读着《阴符经》。
《阴符经》虽然只有短短几千字,但内容却格外的高深,直到今天,我才勉强看完。
我狠狠伸了个懒腰,刚要端起杯来喝口水,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刮起一阵冷风,呼的一下把蜡烛吹翻了,啪的一下落在了经片上。
虽然《阴符经》是铁制的,不怕蜡油火烧,可我也心疼的不行,赶紧伸手去擦。
然而等我擦好了,再一看时,却猛的一下子愣住了。
蜡烛掉落的地方,正是经卷的结尾!
上边写着:“阴过为阳,阳过为阴,有缘之人,二卷开启。”
刚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有些奇怪,怎么又出来个第二卷?难道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吗?那第二卷又在哪儿?
可此时,因为急着擦拭蜡油,我把经-文拿倒了,反过来一看,正是:“启开卷二。”
原来倒过来读就是第二卷!
我强行抑制着满心欢喜,又往下读了几段,果然如此——
《阴符经》正读是第一卷,讲述的是世间千奇百怪的阴邪禁术,威力莫测;可一倒过来就是第二卷,教的是正儿八经的至阳绝学,以正破万邪。
对了!
灰鸽子前辈在对付撒旦之父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这样一句类似的话:“咒还是一样的咒,只要变化一下顺序,照样可以斩妖除魔。”
看来,《阴符经》的确不愧是阴符门的传承秘宝,里面竟蕴藏着如此奇妙之术!
我当下欣喜莫名,也顾不得苦读劳累,继续追读了起来。
啪啪啪……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极为匆忙的脚步声,听那声音就是直奔着我的店门方向来的。
“嗯,深更半夜的会是谁?”我立刻心疑了起来。
虽然我知道八方名动在我不知道的角落悄悄守护着我,无论是来了怎样的高手,都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可我也不能掉以轻心。更何况,如此重要宝贵的《阴符经》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一想到这儿,我马上将《阴符经》收入怀中,一手捏住了无形针。
那脚步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噗通一声,店门大开,一道人影猛地一下撞了进来。
我手腕一抖,无形针直接飞了出去!
可就在最后的一刹那,我强行偏转了一下方向,从那人影的身边,紧贴着她的咽喉擦了过去。
因为我发现这人是撞进来的不假,可进门之后,她竟然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这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子,短短的头发染成了赤红色,耳朵上带着碗底大的粗耳环,鼻子上还挂着银环,身上的衣着更是极为前卫,浑身各处都散发着一股野性十足的味道。
看她这一身打扮,应该是个非主流小太妹,或者是个另类艺术青年。
按理说,这样的人无论男女,都天生不信邪,胆量奇大才对。
可她此时却浑身发抖,不住的哆嗦着,身上的金属饰品不时的撞击着地面,发出一片哗啦啦的响声。极为俏丽的脸蛋上毫无血色,被惊吓的一片苍白,滚滚而落的泪水横流一脸,脚上只穿着一只鞋子,另一只也不知道掉在哪了。
“你是什么人?”我诧异的问道。
那女孩子也仿佛被擦喉而过的银针吓的一愣,听我一问,这才醒过神来,随即一下子趴在地上,咚咚咚不停地磕头。浑身颤抖着,极为惊恐的大叫:“张……张大师,救命,救救我……求求您了,救救我啊!”
我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她这幅样子应该不是装出来的,这才走过去扶着她道:“你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
结果女孩执意不肯起来,非要跪在地上说,我也没什么办法,只好由着她。
她战战兢兢了好半天,这才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
原来她叫秦娜,是个摇滚画家,外加业余赛车吉他手。
嗯,这个职业和爱好组合是挺奇怪的,可她就是这么介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