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区公所院子的大门,小琴把伢又递给我,并气鼓牢骚地说:“真是撞了个鬼。被这个不清白的家伙骂我是神精病,气死我了。”
我边走边笑着逗伢笑,实在是抑制不住内心的高兴,小琴见我满脸笑容,一把从我怀子夺过孩子,生气地对我说:“别人骂我神精病,你高兴了,是吧?这婚离不成,我也不跟你去。”
我赶紧收住笑容对她说:“这小伙没骂你,他话的意思我理解。他不是骂你神经病,让他的逻辑思维,本地小镇上的职工调往武汉市都是欢天喜地赶紧办调动手续,你却跑到他那里去闹离婚,他肯定会用这样的话来怼你。你跟我去武汉工作,他说你精神有问题就是句笑话。反之就不好说了。”
“我就是个神经病!就不跟你到武汉去!我看你把我怎么样!”她堵气似地对我嚷。
“你小声点!这话不能乱讲。你自己承认有这毛病,会影响到很多人。”
“我会影响谁?你说。”
“你是大姐,你底子三个妹妹一个弟弟,他们长大成人在找朋友时,别人知道他们大姐是个神经病时,你说别人会怎么想?”
她听我问这话,一下子傻眼答不上来了。
我见她无话反驳,赶紧继续对她说:“你身为人民教师,如果背上神经病的嫌疑,教育局的颔导还敢让你上讲台吗?你的工作定会受影响。你这还是眼前的影响,还有更深远的影响。”
“你用这些来吓唬我,我就不相信会有什么深远影响?”
“我真不是吓唬你。你如果背上神经病的嫌疑,对伢一生的成长会有多大的影响?伢会因有你一个神精病的妈妈,会在痛苦中生活一辈子。你生她养她不就是希望她一辈子生活幸福吗?”
小琴听我这话后,反应激烈地对我说:“我母妈在这里做点小生意需要我的帮助,我弟妹未成人也需要我的帮助,我不跟你走,还背一个神经病的名誉,对他们有影响,更会影响我伢一生的幸福。你说我该怎么办?”她说完这话流泪了,伢赶紧伸出小手为她抹出眼泪。
我这长时间没更帖的原因,只因岳母去世后,妻子悲伤的情绪长久不消,厌世抑郁症很难受。新房子新小区,新的环境让她很不适应。在这新的环境中,建立新的人际关系很重要。
我见她每次在痛苦中回忆与岳母下地种菜时,脸上才能露出点笑容,我就带她去开荒种地,暂时放弃了网页上的耕耘。在开荒种地的辛苦劳动中,疝气病发作了。刚开始小腹痛疼难忍,后来坐立行走都有些不便。躺着就很舒服。小病做手术就可以解决。没想到术前体检,心动过缓,血压不稳定。现在正调养身体,准备手术。
我现在心情很愉快,老伴在种地的过程中,建立了新的人际关系,吃到了时令新鲜的疏菜,她很开心,我的这点小病也算不了什么!
我见她一筹莫展无计可施的模样,流着泪征求我的意见,我马上用温和的语气对她说:“我们今天走到这一步,到这里闹一次离婚,是我们婚姻的一个坎。过了这个坎就好了。只要我们夫妻同心,建设好自己的小家庭,你想孝敬父母亲帮助弟妹的愿望,都是可以实现的。再说,在我们刚确立恋爱关系时,乌子叔给我们算命排八字,讲我们缘分不合,命里犯冲,缘分到不了白头,要结二次婚,有贵人帮忙,我们的日子才能继续过下去。我看这个小伙子就是我们命里的贵人。”
她听我这话后,泪眼蒙蒙地对我说:“看来我别无选择只有跟你走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不情不愿地跟你到陌生的环境去生活,往后可没有你好过的日子。”
“往后的日子过得好不好,是我的责任。我会尽力为小家着想,把自家的小日子过好。你赶紧把眼泪擦干,我们到菜场去买菜,不然回去经过下集街,熟人见了会笑话我们的。”
她把孩子递给我,擦干眼泪随我一起走向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