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天气干躁，我住长江边人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三天两头地感冒发烧，我没敢上医院去，只是从家里带的感冒药翻了倍的吃，今天终于神清气爽了，这才过来看看。

我与朱师傅喝酒聊天的话，第二天找就付之于行动。上班的号声一响，我就堵在了人事科的门口。人事科第一个上班的人是罗干事，他对我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就进去了。我本想向他打听一下刘科长今天上不上班，见他这种态度，也就只好作罢。

八点过了，刘科长才背着双手进科室门。我跟着他走近他的办公桌前，马上有人过来给他泡茶，他用嘴吹了下杯里浮上的泡沫，眼皮都不抬地问我：＂你谁呀？找我有么事？＂

那态度，那说话的语气，真是能噎死人。我本想发怒，就想起母亲嘱咐过我的话：＂你一人在外，遇事要学会忍耐，有时候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该求人的时候还是要学会求人。＂

想到这里，我陪着笑脸问：＂刘科长，我就想问一下，我爱人的请调报告，您什么时候安排人结找办？＂我觉得自己语气软弱委婉，不至于让他上火吧？

刘科长猛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摞报告甩在我面前，用不屑一顾的语气对我说：＂全厂需求调动的报告都在我这里，你说那一份报告是你的？＂他咄咄逼人地问我。

摆在我面前的这么多的报告，让我一下傻了眼。我转念一想，他这在偷换概念，想以这些报告来糊弄我。想到这里我马上镇定了，我不急不躁地笑着对刘科长说：＂刘科长这些报告不是在厂人事调动会上讨论过吗？您给我看是什么意思呢？＂

＂怎么？你参加了厂里的人事调动会？＂他用很严肃的语气问我。

＂看您说笑话了。我哪有资格参加这种会议。＂我依然用卑微的口气回答他的问话。

他见我这种态度，马上改用较柔和的口气对我说：＂这些报告我还没提交到厂里去，你的报告也在里面，你先回去上班吧。你的报告厂里如果批了，我肯定会安排人去给你办。你先去干活吧，等厂里批下来后，你再来找我。＂

他这话分明在糊弄我，但我想到把底结了，会扯出其他人，把他逼急了，这事也不好办。我只好违心地说：＂好，我听你的。我回去等。＂

我回到小组，把我在人事科和刘科长的谈话，告诉了与我几个要好的同事。他们议论后对我建议：还是要我去找车间领导反映这个情况。

我马上去找计主任，可计主任到重庆出差去了。我找到车间的宋书记，把刘科长对我说的话讲给他听后，我又把叶秘书告诉我的事，也讲给他听了。宋书记听完我的介绍后，沉思了一下说：＂你的这件事具体是老计在帮你办，他参加了厂里的人事调动会议，会议的详情老计是知道的。等他出差回来后，我也帮你详细地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刘科长有私心压你的报告，我以党组织的原则帮你讨回公道。你现在暂时听刘科长的等几天，老计回来后，一切都明白了。＂

听了书记的话，我正要回组干活，他又叫住我语重心长地说：＂小牛哇，你爱人调动的事是私事，小组的产品质量和数量一定要抓好！不能因私废公哇！＂

＂我牢记您的教导，一定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保质保量地完成车间下达的各项指标。＂书记听我这话后，微笑着对我说：＂你这种心态很好，下去好好干吧。＂

三天后计主任出差回来了。他把我叫到办公室说：＂我一回来书记就问你爱人调动的事情，我跟书记讲了厂人事调动会上的具体情况，今年全厂职工单调的一个指标，明确规定给你。这是正付厂长确认后在你的报告上签名定下来的。至于你的报告什么时候转到刘科长手里，我没问何厂长，照正常情况推算，现在应该在刘科长手里。他用言语搪塞你，肯定另有所图。你想想，全年就这么一个指标，他把你拖得没有信心后，你就会自动放弃了。到时候把你的这个指标转给他的亲戚朋友，就蛮合情合理了。只要你不放弃，我和书记都会以组织的名誉为你据理力争。＂

＂有组织为我撑腰，我定会天天去催他办这事。只不过我上白班没时间这样做了。＂

＂你是组长，你可以和夜班的同事换个班。这样的情况车间领导都会支持你。＂计主任笑着对我说，＂不过我要提醒你，在刘科长面前不要做背理的事情，不要让他说我们车间的职工没素质。＂

＂好的，我一定注意言行，不给全车间职工丢人现眼。＂说完我从计主任办公室出来后，信心十足地想，虽然是我的私事，但背后有车间一级的组织撑腰，量他刘科长也不敢把我的调动指标换给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