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刚走,陈汉良就来到了炉台前上班了。我走近他小声询问:“你怎么上白班来了?”他反而吃惊地问我:“老计安排我上一个星期的白班带徒弟,你不知道?”
“老计的人事安排我哪能知道?也不知他安排谁跟你学徒?”这正是我想知道的。
“都是老同事了,谈什么徒弟不徒弟。”小陈不愿多说,我也不好往下问。
这时小柯兴冲冲地走近我俩,笑着对陈汉良说:“陈师傅,我买包烟来迟了,来抽根烟,算我正式拜你为师。”
“你太客气了,老计安排我临时地带你几天,你是我的哥,叫我师傅怪难为情的。我们互相学习而已。”小陈笑着对小柯说。
见他俩关系这么融洽,我真佩服老计的领导艺术。这两人在同一岗位轮换上班,如此谈得来,对今后小组的工作肯定有帮助。见小陈高兴我赶紧笑着说:“我跟小柯一起学,你俩往后有事请假,我好替你们顶班。”
“你文化程度高,一看就懂。”小陈这话基本同意我参与炉前的工作,这使我感到很欣慰。
我和妻子在北京带外孙时,有天半夜妻子嚎啕大哭,我摇醒她问:“怎么啦?”她边哭边说:“我梦见我妈妈死了。”依旧哭得很伤心。
“梦死得活,梦死得活。”我一边安慰她,一边劝她:“你都快六十岁了,妈妈都八十多了,即使真的死了,那也是老人家的顺便路,你也不必过于伤心。你自己高血压,还得过脑梗阻,这样情绪失控对自己很不利。”
“你说我现在怎样做才行?”
“趁我们现在身体好,回家去招护她们一段时间,尽下自己的孝心,不给自己留遗憾。”
从北京回家后,我夫妻二人回小镇招护二位老人月余。在老人家里没网线,故没更新。从现在起我继续往下更。
我和小柯跟着陈汉良学炉工技术,他第一天教我们做了两个缸套,第二天教我们做了一只缸套。第三天对我说:“我想上夜班,不想带你们了。你干脆安排我长期上夜班得了。”
小陈提这个要求我知道他怎么想,上夜班每晚有两毛钱、二两粮票的夜宵补助,这笔小收入在大家眼里都很看重,我立即答应了他,他马上高兴地走了。
他走后小柯忧心重重地对我说:“这没有师傅带了,我怕做不好。”
“没什么好怕的。照前面三个做,往后把每一个的记录做好,出了废品好查原因。时间一长你的炉工技术就到手了。况且这段时间我陪伴你,出了废品我承担责任。”小柯听了这话,才安下心来。
陈汉良上夜班后,我陪小柯上了一个星期的白班后,见小柯能单独操作了,我回到造型岗位工作上继续做我的修模工作。
一个月后,产品质量反馈到小组。陈汉良夜班质量保证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小柯的产品质量数勉强达到百分之八十。我用商讨的囗气问小柯:“你知不知道和陈汉良的质量比,你的差距在哪里?”
“这怎么不知道呢,他是师傅我是徒弟,有差距是蛮正常的。”小柯理直气壮地对我说。
“你没想找下和他技术上的差距?也可以当面学技术,撒根烟他吃,向他请教一下。”
“这还用你讲,我问过多次,他总叫我别着急,时间长了技术就到手了。叫我边做边动脑筋想想,自己找问题自己解决,时间一长技术也就到手了。”
“他这样对你讲也没错,现在把你的工作记录拿出来和他的工作记录拿出来对比一下,看问题究竞出在哪里。”
小柯从工作台抽屉里拿出两本工作记录给我,我反复对比也找不出什么问题,只好晚上找陈汉良问一下,看小柯在工作中还有哪些失误。
晚上,我来到中频炉前,陈汉良问我:“你白天陪小柯上班,晚上还来查我的班,你累不累?”
“我不是来查你的班的。是来向你请教的。”我笑着对他说,他一边往炉子里加料一边对我说:“是小柯请你来的吗?我跟他讲过,炉工活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要十分的细心。每一个步骤都要认真仔细,有一点马虎都不行。”
“你认为小柯在工作中有哪些马虎的地方,你能否当面给他指出来。”
“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该教的我都教了,他做的活与我有差距再正常不过了。我当炉工两年多,他当炉工才一个多月,他能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品已经很不错了。”陈汉良说完低头做事,不再理我。
看来他在技术上有保留,没全教给小柯。我得仔细观察他在哪些方面有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