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站在张小琴的宿舍门外,无论我怎样求她,她就是不开门。路过的柳师傅见状对我打着手势让我离开,我后退几步后她又示意我停下。等了片刻柳师傅敲着门说:“张老师,牛师傅走了,我找你有点事,请你把门打开。”
稍等片刻后门开了,柳师傅闪身进去。我站在门外就听见柳师傅对小琴说:“我看牛师傅是个有情有义的明白人,你心中的苦水可倒给他听。”
“你把她说那好?他是个明白人怎么会在信中不明青红皂白的叫我搬出来?”小琴用哀怨的语气质问柳师傅。
“他不是离你远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吗!”柳师傅见小琴不做声,对门外喊道:“牛师傅你进来,把这事讲清楚。”
我赶紧进去与小琴四目相对,见她消瘦的脸便知她心中有不少委屈,我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小琴见我这表情,用讥讽的囗气地说:“我听别人说你演过戏,你在我面前只管尽情表演,我被你和你家人赶出来了,你用这几滴眼泪能洗清一个人心中的委屈么?”
我擦干眼泪说:“我真不是给你演戏,见你瘦成这样我是真难受。”站在一旁的柳师傅听我这话后,知趣地对我俩说:“你俩有很多的心里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
柳师傅说完,转身出门,还轻轻地把门带上。我正要继续往下说,小琴指着门对我恨恨地说:“你也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我恨你恨伤了心。”
“你真的这么恨我么?”
“真的恨伤了心。”小琴语气肯定地对我说。
“你这么恨我,我还真不能从这里出去。我和你又没发生矛盾,就这样被你从这里赶走,你说我还是个男人吗?”
“你还知道你是个男人?我和你家人发生矛盾后,我是多么希望你在信中能给些安慰,确找不到半个安慰的字。反而是你在信中叫我从家里搬出来,和你家人赶我出门有什么两样。”小琴说完这话,眼神象锥子样的盯着我。
我低头柔和地说:“对不起,我在情况没弄清楚时写那封信的确是我错了。我现在正式给你道歉,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你叫我怎么原谅你?我都被你家里人赶出来了,你还是服从你父母的意志赶紧和我离婚吧。”小琴说这话时囗气缓和了许多,我得赶紧认错,同时想法解开她的心结。
“我都三十岁了,有我自己的主见,是我当时想错了,不该把家安在和父母住在一块,早点搬出来,你可能会少呕这许多气。都是我不好,把事情想简单了,当时只想到不在家里吃饭,你只回去睡个觉不会有这么多矛盾。”
“发生这些矛盾是我的错吗?这么多无聊的闲话传到我耳朵里,我能不生气吗?”
“该生气。我听后也很生气。我跟母亲和姐姐也吵了一架,怨她们不该指责你瞎说话。可她们都不承认说过这些话。”
“你母亲当着我的面说我不能生孩子,说我还在你家里狠究了。这话她也不承认?”
“这话她承认了,她是担心我俩长期分居,没个孩子纤绊会日子过不长。老人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好说她什么。我只好大包大搅地说问题都出在我的身上,我哪敢对她讲是为了你的病,我们采取了避孕措施。”
“这么说你也嫌我有病?那你赶紧走吧。”
“我从没嫌过你有病,你这叫我往哪里走?”
“回你家呀!别癞在我这里不走,”她说这话时语气完全缓和下来。
“这里就是我的家呀,你还要我到哪里去?”我这么一问,小琴一楞马上有些生气地对我说:“别说这么不要脸的话。你的家在你父母那你。”
“你这话不对。一个男人当丈夫后,妻子在哪儿家就在哪。”小琴听我这话不屑地说:“强词夺理。我这里是学校分给我的单身宿舍,新婚房在那里才是你的家。”
“我没结婚前,父母家是我家。结婚后我成家了,父母的家就是我的老家了。”我这话说得小琴眼皮一眨一眨地说:“你这话怎么把我说糊涂了,我们婚房在你父母那里怎么就不是你的家了呢?”
“这样吧,我换个角度说,你出嫁前回你父母那里是回家。你和我结婚三天后回你父母那里就不叫回家了,那叫回门。在你乡亲们眼里,你是回娘家。新房虽然放在父母那里,新人确在学校里,你说那能算是我的家吗?只有你人在哪里,我心中的家才在哪里。”小琴听我话眼睛一亮说:“就算你说得有理,可你看眼前,我这有家具吗?有点像家的样子吗?”
“这都不重要。只要我们夫妻一条心,这一切都可改观。”我信誓旦旦地对她说。
小琴态度有所转变,但心结依然未解开。她抱怨地说:“但无论你怎么说,你姐姐伤害我的话,我是不会原谅的。”
我见她还在纠结这事,就小心地问了一句:“是你亲耳听姐姐说的吗?”
“那到不是。是我校的杨老师上街买菜听到的。”
“杨老师也不是听我姐姐说的。”
“你怎么知道就不是你姐姐亲口对杨老师说过的这话?”
“我反复问姐姐对别人说过你没嫁妆的话没有,姐姐说,‘我是你俩的介绍人,当时你俩商量好,她家不收彩礼,我家不要陪嫁,这事两家大人都赞成,街坊邻居都知道,这事我有必要对别人提吗?’我觉得姐姐这是实在话,她埋汰你这不是打我这个做弟弟的脸吗?很大程度上是街坊邻居闲聊的话被杨老师听到,传到你耳朵里前这话就变味了。”
“就算你说的对,你还是赶紧回去。”
“为什么?”小琴不回答我的问话,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床,我立刻明白她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