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响后,仍不见小琴回宿舍。我直接到她办公室去找她,见到该校的阮校长。只见这位校长对我不冷不热地说:“回来啦,是来解决问题还是来扯皮的?”
“当然是回来解决矛盾的。”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的家事我不便多说,但张老师白天有四节课的工作,她没精力跟你谈家事。我建议你先回家做好你父母和姐姐的工作后,晚上再来找她交换意见。你看怎么样?”阮校长说完对我狡黠地笑笑,这笑容让我到了我家矛盾地复杂性。看来不是母亲讲的扯是非这么简单。
我当即回答阮校长说:“我接受你的建议,这就回家把情况问清楚了再来。不过我想请你带句话给张老师,我家人的看法不代表我。”说完我赶紧回家。
母亲见我这么快回家就问我:“是不是谈崩了?”
我与张小琴面都没有见,母亲怎么会这话呢?我不知该怎样回答母亲的问话,只是一脸苦笑地望着她。母亲见我这样就安慰说:“她不想与你过日子了,这也好。你想想家户人家过日子,买只母鸡回来!还指望它生个蛋,你这都结婚这长时间了,也不见她肚子里有半点动静。我看她这肺结核病没好,你和她分开也好。你还年轻,哪里会找不到一个会生孩子的女人。”
我听母亲说这话时感到很生气,不耐烦地说:“难怪她不肯见我,您郎的这些话传到她耳朵里,她不想离婚才怪呢!”
“我有那憨会对外人说这些话。”
“那您郎对姐姐说过这话没有?”
“我私下里对你姐姐说过,她不会把这话传出去。”母亲用肯定的语气对我说。
看来这矛盾的关键都出在姐姐这里,我只好等姐姐回来后把情况问清楚了,再去和小琴沟通。
中午姐姐回家吃饭,我心平气和地问姐姐:“你到底与外人讲了些什么话?搞得小琴都不理我了?”
姐姐也心平气和地回答我:“你也冤枉我?外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可你是我的亲弟弟,张小琴也是我给你介绍的,我会拨弄是非让你们离婚?你也不动脑子好好想想,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过日,工作上当班主任教两个班的语文,我哪来的时间去扯这些闲话?”姐姐说到这里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我。
我仔细想姐姐这话也觉得实在,她平时也不爱与人扯闲话,那传到小琴耳朵里的话是从哪里来的呢?我正想问这事,姐姐又接着对我说:“到是母妈常在我面前抱怨我不该给你介绍张小琴,讲娶个光溜溜的人进门,还不会生孩子。你也知道母亲平时讲话大嗓门习惯了,左邻右舍都听得见。这话都是会过儿的,传到小琴耳朵里会成什么样,你可想而知。她那天气冲冲地回家问我的狠,我怎么也给她解释不清楚。父亲在旁边看着起火了,赶她滚,不认她这个媳妇。我当时和母亲都认为父亲这话说过头了。果不其然,张小琴听这话后,掉头就走,再也没回家过。”
听姐姐这话我也感到吃惊,父亲平时沉默寡言,不轻易开囗,那天为什态度坚决地赶张小琴滚呢?
母亲见我感到吃惊,忙对我说:“这哪能怪你父亲呢,只能怪小琴态度太恶劣。她一进门,那身相狠得要吃了你姐姐似的。你父亲急得没法,才发狠说出那种话来。我当时就觉得你父亲说法欠考虑不周,正想对小琴道歉,那晓得小琴她眼睛马上充满泪水地就跑了。从这以后她再也没回来。估计是铁了心要跟你离婚了。”
听母亲和姐姐这么说,我明白小琴为什么不给我写回信的原因了。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后,我不给她安慰,不给她申辨的理由和机会。收到姐姐的信后,我写信要她暂时不要回家,她有可能理解我是和父亲一样的态度在赶她滚。
想到这里我马上对姐姐和母亲说:“我也有错。我看了姐姐的信后,给她写信叫她不要回家,看来她也恨我了。”
姐姐接着说:“看来小琴心中的疙瘩只有你能去解开了。你在和她沟通时要好说,要保持情绪稳定,千万不要冲动,否则你们真有可能离婚。”
“你在她面前说话还是要硬气点,不要低了男人的架子。母鸡不抱窝,撇断腿子也是不行的。她要是不愿和你过日子了,你也不要免强,更不要赌狠,好说好散。你不要忘了她爸爸还管着你姐姐,他随时都会给小鞋你姐姐穿。”母亲这话说得我直皱眉头,她老人家的话最终还是卫着姐姐。怕我和小琴离婚后会直接影响到姐姐的工作。我正想在姐姐和母亲面前表明自己的态度,姐姐拦住我对母亲说:“您说这话是打算他去离婚是吧?您也不想想他都三十岁的人了,成个家也不容易,他委屈点对小琴说点好话,保住自己的家有什么不好?”
母亲正想对姐姐发脾气,我忙向她们表态说:“就这点小矛盾还用得着你们为我操心。你们要相信我的能力,我小组那么多的矛盾我都能处理好,家里这点矛盾我处理不好,那我还真不是个男人。再说我知道‘话说得好,水也能点灯’的道理,这次我做不好小琴的工作,我就不会回厂上班了。”
母亲听我这话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萝卜变成浆,丈母似亲娘。夫是天妻是地,娘老子是个狗屁。真是儿大不由娘。”
我想对母亲还说点啥的,姐姐对我使眼色制止了我。我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