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工作场地，我继续做排气筏。这时陈桥桥走过来问我：“龚主任叫你上去，是不是还叫你做盖头？”

“你盖头做的好好的，为么事想起问这话？”我不明白他问话的意思，只好反问他。

“么是叫做得好好的？你也不为我想想，我做了这长时间的排气筏，总在出废品，换给你做后，怎么质量就起来了呢？我同学们都笑我掉老师的底子，讲我的技术不如你。我就不信了，这排气筏就你能做得好？”陈桥桥边说边来气，我笑笑也不与他争辩，低头继续做我的活。

这时，组长小朱走过来对陈桥桥说：“你和他谈得么样？他同意和你换吗？”

“他没同意！”陈桥桥依然气鼓鼓地说。这下我完全明白了他两讲话的意图，不就是要我又和老王搭班做盖头吗？

“我没说不同意你换，我直到现在还蛮想和老王搭班做活的。”我话刚一出口，小朱就钉着我说：“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桥桥嫌老王做活太晕太慢，你又想和老王搭班。你们今天就换过来，这可是你俩自愿的，不关我的事。”他说完掉头就走了。

我想做什么都一样，就依陈桥桥的换了。

老王见我提着工具桶走近他，忙站起来问我：“怎么又回来啦？桥桥对你说了些么事，你这听他的？”

“他嫌你做活慢，不愿与你搭班。”我直话直说，看老王有么反应。

只见老王脸上现一丝不屑的微笑说：“他就是一个做粗活的，我们这种细活他这种个做不来。你看他再去做排气筏，肯定又是废品一堆。”

“你怎么这样肯定？我不是加大了出气孔解决问题了吗？他见我见好了，应该知道改进了哇。”

“他犟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认为你是凭运气做好的，他相按自己的那一套，照样能做好。”

“他真是这样跟你讲的？”

“他在我面前讲过好多次，我懒傅得理他。”

“那我还是得去提醒他，出气孔不能像原来那样小。”

“你去会自讨无趣的。”老王小声地提醒我。

我想同事一场也是缘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废品，即使他不领我的情，我也要告诉他出气孔要加大。

快走到桥桥身边时，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这人除了犟，还很自以为是，从不肯认错。我要跟他明说他肯定不会接受，我转身回到老王身边，老王笑着说：“转来就对了。他这人死不错，他会听你的？”

“我就没有打算要他听我的。”我说完就从自己的工具桶中抽出那根打通气孔的铜管，又向桥桥做活的地方走去。

“你还去？就不怕他处你一鼻子灰？”老王认真地的问我。

“你放心，我不会碰一鼻子灰的。”我对老王笑笑接着说：“你先吃点亏先做一下，我马上就回。”老王只我这么说，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桥桥见我跑来跑去，就停住手中的活问我：“你跑来跑去到底为么事？”

“不为么事。有件东西忘了给你。”说着我把手中的铜管递给他，他看后问我：“这铜管给我做么事？”

“我做你这活时，用这管子打出气孔蛮顺手的，反正我不做这活了，留着也没用，给你试试，也不知你要不要？”

“你用着顺手，我用就不一定顺手。见你是个老实人，说的大实话，我试试还是可以的。”他说过就从我手中接过铜管插在了他工具桶里。

我再回到老王身边时，老王笑着问我：“这快回来了？他没和你抬扛？”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根打出气孔的管子给他，他能和我抬扛么？”

月底发奖金时，小朱在小组学习会上说：“这个月车间下给我组的生产任务顺利完成，基本工时奖全部拿回。这个月发奖金绝对按龚主任指示办，凭所做的有效工时拿钱。所谓的有效工时，就时扣除废品的工时。废品率在百分之十五内的不扣工时。废品率低于百分之八的可拿一定的质量奖。大家的奖金我都算出来了，我念一个名字就发一个人。”

第一个念的老王，老王拿了六元钱，发到最还剩下我和陈桥桥两人没发，我俩望着小朱时，他抠了抠脑壳说：“你两把活一换，情况就变得复杂了。桥桥上半个月做的排气筏，废品率高达百分之二十，小牛做了五天没废品，后十天是桥桥自己做的也没有废品。所以排气筏全月质量考核，废品率只有分之十。和以前的百分之三十比提高了不少。龚主任还给了点质量嘉奖，你俩看么样分？”

“他出的点子，我做的活，质量奖我俩一人一半总可以吧？”陈桥桥说这话我感到有些意外，依他的犟脾气，他不会承认我在技术上帮了忙，这质量奖绝不会与我平分。能获得他的信服，我不在乎这质量奖。

我忙对小朱说：“这活基本上是他做的，这质量奖给他好了。只当我没换活做一样，给我和老王一样就可以了。”我这话刚一出口，全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