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下游人多,天梯登后剩几个?
登顶近看飞来石,花甲之人独剩我。
五月十八日游京郊凤凰山感慨颇多,山虽不高,但有很多年轻人却半途而返。而我一早拉肚子三次,上山前没吃没喝,从上山到登顶也不曾喝一滴水。凭着自信身体无恙,只要能一步又一步脚踏实地的往上爬,不辜负自己的网名,就一定能登顶。我想爬山需要这种精神,做人、做事这种精神也是需要的。
吃过饭回到宿舍,关上门拿出姐姐和小张的信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正准备给她俩写回信,就听见钥匙掏门锁的声音,回头看时,是陈幺柱推门进来了。他见我盯着他看,忙对我解释说:“是我二哥叫我来试钥匙的。这钥匙配得真好,一扭门就开了。”他见我手里的信后又问:“我没有耽误你看信吧?”
“没耽误。没事你可走了,我还要给我姐姐和女朋友写回信呢。”我以为他听这话后会知趣地离开,没想到他一脸惊讶地问我:“在这里做事回家找女朋友?”
“有什么不妥吗?”我想知道他多嘴会说些什么,故意逗他。
“那会靠不住的。我二哥原先是在家里订了亲的。后来转业到你们厂,还不是把那门亲事退了。”
“为么事?”这下轮到我有些好奇地问。
“我二哥要是不把那门亲事退了,我这两个侄儿注定是乡里的户口。现在找的我二嫂好,双职工。伢上幼儿园、上小学上中学都不用操心着急。”
他见我不回答他的话,又继续对我说:“我看你应该学我二哥,就找本厂的职工。往后你会省很多事的。”
我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忍心再逗他玩,就认真地对他说:“你二哥的选择我相信他是对的。我觉得自己的选择也没错。你没事早点走吧,我还有两封信要写呢。”
他识趣地走了,我却静不下心来写回信了。
真没想到五月底这里气温会高达四十度。我在火炉似的武汉生活将近四十年,也没有碰到在这段时间有这高气温。不过我没感到酷热难耐,只是感觉预报有误。我仔细看了女儿家里的温度计,只显示至33度。晚上睡觉开电扇也觉舒适,在武汉若报四十度开电扇睡觉风也是热的,是很难入眠的。
看来北方的高温天气和南方的高温天气比较,差别太大了。这里昼夜温差大,武汉则是白天晚上几乎一样高,所以感到特别的热。所以,我在这里过夏天就笑对这里的高温天气了,我从火炉来,这里热不怕。一觉到天亮,夏日等闲过。
说句心里话,虽然武汉的夏天比这里热,但我还是想念长江边徐徐吹过的凉风,带给我夏天独有的舒心感受。我想这也是人老了念故土的情怀吧。
中午休息的时间短,经陈幺柱这么一闹,我写信的心情被他扰乱了,把放在桌上的纸和笔捡到抽屉里,转身带上宿舍的门下楼去上班。
正准备出院子的大门,师父从值班室里走出来叫住我问:“你不是在给女朋友写回信吗?怎么这早就去上班?”
“你怎么知道我要给朋友写回信呢?”我有些好奇地反问师傅。
“陈幺柱讲的。”师傅肯定的回答我。见我还有些吃惊的表情,她又接着对我说:“刚才阮仙菊正要去你宿舍为她弟弟收脏衣服回家洗,陈幺柱拦住她说你在给女朋友写信,阮仙菊听他这话返身走了。他们刚走你就来了。看来是陈幺柱撮白。(撒谎)”
“他没撮白,我是打算写回信的,他在我面前东扯西拉的讲了一些话,我有点心烦了,也静不下心来写信,这才打算早点去上班。”
“他这种话多的人,住在你身边迟早会坏你的事,你自己还是谨慎些好,不要把自己的事随便对他讲。”
对师傅的忠告我不以为然,我觉得陈幺柱告诉阮仙萄我在给女朋友写回信很有必要,他阻止了阮仙菊上我宿舍,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于是我平心静气地对师傅说:“陈幺柱除了话多点,其它的也还好,往后我会告诫他少在外面讲我的事。”没等师傅回话,我打个招呼就赶紧上班去了。
我刚走到车间门口,看见青年突击队长余大水站在那儿,他是车间的团支部书记,经常组织团员青年搞突击性的义务劳动。我对他领导的那些义务劳动有些反感,正准备转身离开,他叫住我说:“喂,懒家伙你往哪里跑,今天是通知你去学习,你躲个么事沙。”
我有些不相信地问:“有这好的事,你会照顾我?”
“你自己报的名学英语,早上下班前接到厂教育科的通知,凡是报名参加英语学习的人,晚上六点钟到厂办公室三楼会议室学习。今天是开课的第一天,你可不要迟到。”他说完这话正准备离开,我忙叫住他问:“需要自己带些么事吗?”
“没通知要带么事,只要求报名的人准时参加。”他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正准备进车间,陈二柱在背后叫我,我转身见他一脸的笑,以为他有什么要感谢我的话要说,不料他开口就说:“牛喂,实在是对不起。我那老幺不是个东西。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他一回去我就把他骂了一顿。你谈朋友的事可不能听他瞎眶。”
“你放心,我们是有缘份的,不是哪个人随便句把话就和撮散的。”我很自信地对他说。
“那就好。我老幺要是有么事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让我来教训他。”他说完这话,转身向他车间方向走了。
2014年的“六一”儿童节下午三点钟,我站在二十二层凉台上,透过窗台的玻璃望着天空浓密的乌云,耳听高楼间嘶喊的狂风,望着远方蓝色的闪电,却听不见雷鸣,眼看雷暴雨就要到来,室内显得有些闷热难耐。女儿说:“现在有西瓜解暑就爽快。”
“我去买。”我话音刚落,妻子就吼了一句:“你有病啦!暴雨来了,别人往家里跑,你往外面跑?”
“夏天的雷暴雨我在野外经历的多了,我就是感受一下北京的雷暴雨与武汉的有什么不同。”我不顾妻子反对,就乘电梯下到了负一楼。爬了二十几坎的楼梯,回到地面楼房的出口处,这里已经站满了人,他们看着门前豆粒大的雨点,面显惊恐之色。我却毫不犹豫地撑开伞朝雨中走去。
中新家园距水果超市仅有五十米远,我走出十米远,就看见马路上的雨水滚滚地向低处流趟。我进水果超市后,里面的顾客和售货员都在观雨。当我买三个苹果,三根香蕉和半个西瓜付款准备离开时,收银员好心地劝我:“大爷,现在雨正大,出去有危险,还在下冰雹呢。”
我看着地上蚕豆大的冰雹笑着说:“又不是下刀子,又啥危险。”
我离开水果店在走了几步,就看见从高速路上滚滚而下的雨水像洪流一样地涌向我常走的这条小马路。瞬间这条小马路上的水就淹过了脚背,我再往前走十来步,水迅速地到我膝盖下。这时小汽车开过涌起的浪,恰似长江的春潮。可比春潮的江水还要冰凉刺骨。这和我们武汉的暴雨区别太大了。在武汉的暴雨中行走,没有冰凉剌骨的感觉。我切身的感受是:北方的暴雨比南方的暴雨更让人感到寒冷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