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见我有些失望地回家，关心地问：“怎么回事？她没答应你的邀请？”

“没有。”我简洁地回答后，就一下坐在椅子上不作声了。姐姐接着对我说：“是不是你话没说好，她对你有想法了不愿来的？”

听姐姐问这话，我气的一下子又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这事你怎么反到怪我？是她明天要回乡下和她母妈商量后，才能给我具体的答复。我觉得她是拿这话推辞我。想想就觉得闹心。”我这才把憋在心里的话一下子倒了出来。

母亲在一旁听我这话后，安慰我说：“我觉得她是个规矩的女伢，女孩子的终身大事哪有不跟妈商量的呢？她要是不讲这话，我还觉得她轻浮不孝顺，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当儿戏。她这样做不愧是书香门第出来的伢，我认为值得你去追求。”

姐姐听母亲的话后不以为然地说：“她是个蛮有担待的女伢，她真是个蛮听话孝顺的女儿，又怎么会不让父母知道就来和爬坡见面？我看是有人在她面前讲了些挑唆性的话后，她开始有些犹豫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也不知她听到了些么话不好告诉我。”

“这事我帮你去打听。话又说回来，这事她真回乡下同她妈商量，你俩的事准成。”姐姐用肯定的语气对我说。

“你哪来的这大把握说这事准成？”我还是有些怀疑地问姐姐。

“她母妈和我还有些熟悉，我和她母妈谈起她个人问题时，她母妈直抱怨她不听话，任何人给她介绍对象她从不与人见面。如果知道她这次和你见面的事，她母亲一定高兴。即使她听到了一些不利于你的话，讲给她母亲听后，她母亲也会帮你圆场。她明天回去后，她母妈一定会跟着她来，到时候我再给她母妈好好谈谈你俩的事，包你这事准成。”听了姐姐这话后，我才放心地回答说：“好吧，我就再等两天。不过，我这次也只有一星期的假，你还是要帮我紧点急。”

母亲听我这话后埋怨我说：“现在晓得着急了？你十九岁的那年，你不把那娃娃亲退掉，你现在的伢都要上学了。”

我正要反驳母亲这话，姐姐制止我对母亲说：“爬坡那时退亲是对的。他要是和那女伢结婚扎根农村，那她不是一辈子要作孽。”母亲听姐姐这话转身忙她的事去了。

“这事你不用急，我估计明天晚上就能给你一个正确地答复。”听姐姐这口气，我和小张的事，明晚后肯定会有结果，那我就再耐心地等一天。

第二天中午，姐姐忙完自己的家务事后对母亲说：“我这么时到学校去看看小张的母亲来了没有，来了，我就去和她母亲好谈谈。”

“去吧。免得爬坡在家着急上火。再说，他的假就那么几天，成与不成，可不能让他丢了饭碗。”母亲嘱咐姐姐说，姐姐急忙赶往学校。

姐姐只去了个把小时就回来，见我在看书，一把夺过我的书说：“你还有心事在这里看书？小琴跟她母亲讲了，她听别人讲你在武汉有作风问题，跟蛮多女伢鬼混过。还听别人讲，你身体肯定有毛病，不然，不会等到现在回家来找朋友。”

“她不愿和我谈朋友也就算了，怎么能污蔑我的人格。”我没等姐姐把话说完，我就大声地嚷起来。

“你着个么急，听我把话说完，她母亲亲口对我讲了，‘肯定挑这话说的人，是见不得我小琴好，想撮散她的好事。我跟她说了，像牛老师这样的家庭，她弟弟肯定不是那种浪人。你自己说话做事要有凭据。’我也跟她母亲保证你肯定不是那种作风不好的人。我和她母亲追问她，这话是听谁说的，她怎么也不跟我们交实底。她一生气就跑回了章清小学。所以，我赶回来找你，你现在就到章清小学去找她，跟她把事情解释清楚。”我起身要出门，母亲嘱咐我：“见面后和她好说，有时话说得好，水都点得燃灯。你和她谈这事急不得的。”

“知道了。我会处理好这事的。”我说完，穿过对面的巷子，走小路向章清小学走去。

我赶到章清小学时，学校里空无一人。我走到小张宿舍门前，轻轻敲门，“哪个？”里面传来了小张的声音。我用力一推，虚掩着的门开了。只见小张坐在桌前批改学生的作业，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有要紧的话问你，你是听谁说我有作风问题？”我开门见山的向她提出这个问题。

“那你为么事到二十七岁才会谈朋友？俗话说‘好吃的楝树果子不会留到过冬’。你先给我解释这个问题，我才能告诉你讲你有作风问题的人。”

看来我不先回答她的问题，她是不会告诉我这个人的。我只好耐着性子对她说：“你都二十一岁的人了，别人在你面前说的话，你应该用脑子想一想。我十九岁高中毕业后下农村，二十二岁招工进城当学徒。三年的学徒期，我每月只有十八元的生活费，二十五岁转正定一级，一年后才升二级。我这样算时间给你听，你再仔细想一下，我二十七岁回家谈朋友有么事不正常？”

“那你在武汉呆了好几年，就没有遇到心动过的女伢？”她继续追问我。

这一下让我想起了师妹，我坦率地对小张说：“有过。我有个师妹小羊和我同师学艺三年，我以为三年来我们师兄妹的感情已然升华到爱情，当我向她提出交朋友时，遭到了她的婉言拒绝，所以，我才回家来找朋友。你今年都二十一了，农村女孩开知识早，难道你就没有遇到过追你的男孩？”

我这一反问，她马上脸红了，有些慌乱的回答说：“没有，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