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下集街口,见父亲挑着两只空头转来,我忙迎上去问:“那渊里的水干了?”
“没干,我舀不着。”父亲见是我,有些高兴地说。我忙从父亲的肩上接扁担挑在肩上说:“你回去歇一会儿,这水我来挑。”
“这水离坡子高了,舀水时当心点,别把腰闪了。”父亲嘱咐了我一句,转身回家了。
我挑了三担水后,才把家里的水缸挑满,母亲见了高兴地说:“你挑满一缸水像好玩一样的,你父亲挑满一缸水拼上老命得挑上老半天。还是有你们在家的好,看来你姐在家里帮你找媳妇是对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两老年纪越来越大,吃口水不方便,随做点么事都为难。哥哥把嫂嫂一家转到部队去后,姐姐一人带两孩子不容易,即使有心照顾你们,她也顾不过来。所以我想在家里找个媳妇给姐姐当个帮手。”我随口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母亲听后也十分高兴。
这时姐姐回家吃饭见我就高兴地说:“我正愁无法向王老师交待,你及时赶回来蛮好的。我下去上班就找王老师谈谈,找个时间安排你们见面。”
“你得抓紧时间安排我们见面,我这次回家只一个星期的倒休时间。最好能安排在今天晚上见面。”我有些迫切地对姐姐说。
“看把你急的,好,我下午就去找王老师说这事。她同意今晚和你见面的话,我就请赵老师出面给你俩做媒。”
“不是你给我们介绍吗?为么事会请赵老师出来给我们做媒?”我有些不理解地问姐姐。
“你连这个问题都想不通?假如你们俩人谈不成,赵老师出面也好说些。如果我直接出面,你如果不想和王老师谈,这个王老师是我师范的同学,到时你不是出我的丑,让我难堪。”听姐姐这话的意思,好像这个王老师不怎么样,我赶紧问她:“你给我介绍的这个王老师是不是长的很丑?是打算我和她谈不成的?”
“你这问的个么话?我觉得王老师这个人长得还可以。关键她教语文时,下水作文写得非常好。在我们教育局的内部比赛中还获过一等奖。你喜欢写作,她也喜欢写文章,你们有共同的爱好不是很么。你不是老跟我说,你不注重外表,看重的是内在的素质。我认为她内在的素质就很好。你如果愿意和她见面谈,我下午想法让她和你今晚见面么样?”姐姐征求我的意见说。
“我时间紧,能安排今晚见面最好。你还没告诉我她是哪年生的,属么事的。”因为我相信乌子叔算命说的缘分一事,特别想知道王老师的属相是什么。
“属狗的,小你五岁。和你不犯冲。”姐姐有口无心地对我说。
“不对呀,乌子叔年前给我算命说我今年姻缘动了,找的对相和我犯冲,生日还有双八的字呀,这和我不犯冲的王老师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一位么?”
“你还真信乌子叔算命的那些鬼话呀?照他算命的那些标准给你找对相,你这一辈子都要打光棍。”姐姐说这话时都有些不耐烦了。
我还想争辩几句,母亲在一旁说:“算命先生的话不能全信,也不可不信。你们有缘无缘今晚见过面,不就晓得了。”
我想想也是,有缘无缘见过面有感觉就成。不一定非要像乌子叔说的那样要犯冲,还要什双八个字的。
姐姐下午下班回家吃饭时对我说:“我跟王老师讲好了,她答应下了晚办公学习的时间后,随赵老师到粮食仓库门前同你见面。”
“那会不会太晚了呢?你们的这个办公会有时开到九、十点钟,那晚了见面哪来的感觉。”我有点不满意的对姐姐说。
“今天学校没什么事,不会搞得那么晚。再说,我可以请赵老师向校长打个招呼,带王老师中途退场。我也可以提前回家告诉你。你可不能出去串门,在家老实地等我的消息。”姐姐说完这话,抓紧时间吃完饭后,赶往学校。
我在家里等到天黑时,姐姐从学校匆匆赶回家对我说:“赵老师带着王老师到她家去了,赵老师跟我讲了,她们会在仓库前的空阔地那里等你。我就不跟你去了,到时候赵老师介绍你和王老师认识的时候,你可看仔细了,你认为可以,就和王老师认真地谈。你认为不行,也不要说么事,回来告诉我就行了。”
“我都不小了,你还把我当伢看。这种场合我见多了,我知道怎么做。”我有些反感地对姐姐说。
母亲听我这话有些不高兴地说:“这赵老师、王老师都是你姐姐的同事,你说话不小心得罪了她们,你姐姐在学校的同事关系就会有些紧张,你知道么?”
“我晓得的,决不会信口开河的胡吹瞎侃,请你们放心好了。”我刚说完,姐姐就递个梳子对我说:“你看你的头发乱的象个鸡窝,把它梳寸头了去。”她说着在我的头上摸点水,把我的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推了我一把说:“这还看得一哈了,去吧。”
姐姐把我的头发这么一梳,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只好硬着头皮向下集街的约会地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