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胡师家里,师娘李老师正在和小羊聊天,李老师见我就说:“你来的正好,我要去帮胡师傅择菜,你师兄师妹正好碰上了,你们聊,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李老师说完就对小羊笑笑,转背向厨房走去,我站在那儿不知所错。
“你脚下是不是有个坑?”小羊笑着问我,我不明的她讲的是什么意思,低头看脚下没有坑,便马上回答说:“没有哇。”
“没有坑?你栽在那里做么事?当电线杆子。”她说完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我这才明白她讲话的意思,赶紧搬个凳子在她对面坐下来。
我刚坐下来,她就微笑地小声对我说:“回家过了个年,变聪明了。晓得请我的老师来帮忙推活水船。我打心里服了你。看来你是雪梅那里没戏了,才想到我的吧?”
天地良心,我从没想过要请李老师来帮忙推活水船,昨天来拜年,他们俩口子好心撮合我俩,我觉得组长的面子不能拨,这才答应来的她见面。听她这话,我知道她对我和雪梅的交往一直耿耿于怀。她见我不说话,又小声地对我说:“看来被我猜中了。不过对你以前的事,我会既往不咎。谁叫你是我的师兄呢!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我原谅你了。”
我看见她一脸的真诚,不忍心哄她,也诚心诚意地对她说:“我从没想到要和雪梅交朋友,至于她有没有这个想法,我不知道。我这次回家过年,她托我请人给她算命,她可是个贵夫人的命,像我这样一个混一辈子的工人,哪能配得上她。”
“你请人帮她算命,我的出生日你也是知道的呀,那你怎么不帮我算一个呢?”小羊有些急切地问我。
她的命我也请乌子叔帮她算过,只是我不好开口告诉她,说出来是对她的一种伤害,还是不说的好,我只好对她笑笑表示模棱两可的态度。
她对我的这种态度很不满意,正要接着追问,这时李老师端着菜放在桌子上对小羊说:“坐拢来,我们边吃边说。”
胡师傅端来最后的一个菜,解下腰间的围布,转身从厨柜里拿出一瓶135的黄鹤楼白酒,笑着对我说:“我知道这是你最喜欢喝的酒,我也陪你喝一点。”他说完给自己杯里倒了半两酒,给我却倒四两多酒,我接过他手中的酒瓶,拿过他面前的酒杯说:“你陪我喝酒,这也太少了吧?我给你再加一点。”
李老师赶紧从我手中夺回酒瓶说:“我家老胡平时喝二两啤酒也会头晕,这45度的高粱酒,就这点也够他受的。你酒量大你还是慢慢自己品尝吧。”李老师把酒瓶递给小羊说:“这剩下的酒交给你,他有多大的量你是知道的。你可要劝他喝好。”小羊接过酒瓶对李老师说:“他的量我知道哇,曾和我弟弟一人一瓶啤酒,就把他喝晕了。我看他杯中的酒就够他受的。”
“有这事?小组其他的同事都讲他有斤把的量,你一瓶啤酒能把他喝蒙了?你是哄我的吧?”胡师笑着问小羊。
“我做么事要哄你呀,不信你问他,看我说的是不是对的。”小羊说完把酒瓶盖上,连忙塞在自己的凳子下面。
胡师傅面带微笑地看着我,这让我想起师妹的手被电扇叶片刮伤后,我提着晚上捉的活青蛙去探望她,在她家里是和她弟弟喝过一次啤酒,那次脸红头晕不是酒的作用,完全是师妹对我的热情所导致的。她今天既然这么说,我也只好承认自己的酒量不行,我赶紧对胡师傅说:“她说的是真的。那天我在她家是喝一瓶啤酒就上了头。”
“那好吧,你今天就随意,能喝多少是多少,身体健康为主。”胡师傅这话刚说完,李老师用手中的筷子指着胡师傅笑着说:“你硬是个老苕哇,人家小羊说小牛酒量不行,那是关心小牛,酒喝多了伤身体。”她稍作停顿侧脸问小羊“你说我讲的对不对?”小羊被李老师问的满脸通红,一脸娇羞的模样,显得十分可爱。我才喝了第一口酒,就感到头晕晕乎乎的。
“小牛哇,酒后吐真言。你现在心里话都可以在这里说给小羊听,我和李老师都是过来人,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胡师傅这话让我感到很难,从乌子叔讲我和小羊不合适后,我打算对小羊实话实说,可他俩口子是为撮合我俩安排的这场合,在这时说对小羊说推委的话,是多么的不合时宜。我正感为难时,小羊从碟子里夹一只油炸麻雀放在我碗里说:“这麻雀味道不错正适合你下酒,也不知李老师从哪谋来这宝贝玩意儿。”
“我这上哪儿去谋哇,是小牛送给我的。”李老师对小羊解释说。
“你们老家还有这玩意儿卖?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小羊这话替我解了围,她转移了话题,我无须在胡师傅和李老面前讲心里话,我对她投去感谢的目光说:“我们那里也没有卖的,是我用汽枪打的。”
“真看不出你还会打枪,这小的麻雀几难打哟,你一次能打几只?”小羊有些好奇地问我。
“我一晚能打个八、九斤吧。”
“你吹牛不打草稿,晚上黑灯瞎火的,你能打到麻雀?”小羊用怀疑的口气笑着问我。
“你不相信是他打的,他那里还有。回头也叫他送点给你。”李老师说完,扬了扬下巴示意我表示赞同她的提议。
我马上心领神会地对她说:“没问题,我那里还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