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项还想在我耳边嘀咕几句,见我闭上眼睛养神,自知无趣他闭口无言。我认真总结在联防队几个月的点点滴滴工作经历,仔细地回忆与每个人交往的细节,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只是无意中得罪了李科长就被退了回来,看来自己不善于与科室里的人打交道,只配老老实实地干体力活。
我正聚精会神思考这几个月在外的收获,就觉得有人轻轻地推了我一下,睁眼看时是副组长小罗,他见我睁开眼就说:“出去几个月习惯了白天睡觉,刚来上班就打瞌睡,闲着没事,帮我把头剪了。”还不等我答应,郑建国在一旁帮腔说:“你这长时间都没有帮我们剪头了,趁任务没下来前帮我们都理个发应该没问题吧?”
我赶紧站起身来,从工具柜里拿出理发推子,先给小罗剪起头来,刚剪完小罗的头发,胡师傅用板车拉回不少的模型,在外面喊我们领任务。我赶紧收拾理发工具准备出去接受生产任务。
这时郑建国拉住我的手问:“我的这个头你什么时候给我剃?”
“等着吧,活做完了就给你剃。”我说着甩开他的手,将理发工具塞进工具柜,赶紧跑到外面找胡师傅领任务去。
人多活少严重的任务不足,愿意干活就那么几个人。坐在里面不动的胡师傅也不叫他们,胡师傅见我来领任务笑着说:“你出去这长时间了,学的那点学艺也忘的差不多了吧?那我就给个简单的活先让你练练手。”他说完就递给我一个实样的皮带盘模型,接着吩咐我说:“这个样子拿去做五个,后天开炉时一定要按时保证质量地完成。”
我站在那里不想接这技术含量低活,眼盯着那个绞关机端盖的车板活,那活有一定的技术难度,能让我动脑子想办法的练手艺。胡师傅见我迟迟不伸手接活,他向上奴奴嘴示意我看上面。我抬头望见师妹小羊在行车上眠着嘴偷笑。看她那眼神,分明在讥笑我:闹着要出去值班,毁坏了在领导心目中的好形象,你就一切从头来吧。
我低下头顺从地接过胡师傅手里的模型,准备动手干活,这时郑建国走过来对我说:“这简单个活,你着个么急做,先帮我把头剪了再做活不迟。”
“上班都这半天了,该干活了,还别个么事头!”胡师傅老脸吼了郑建国一句,郑建国蔫蔫地走了。我赶紧拿工具做活。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宇宙浩瀚,有明有暗。在我这里尽可发表自己的高见,但不要用“老不死”的赞美之词来损自己的阴德,寿都捐给别人做了神仙,自己短了命的确不划算。纵观那些长寿者大多是与世不争之人。年轻人争强好胜我十分理解,哥,你都奔七十的人了,你的党令可能比这网友的年纪大,你听党的话,坚持你的信仰,我也理解。现在严重的两极分化,让年轻人感到茫然也是实事。有句俗话你可能体会深刻“当家三年狗也嫌我”。一党执政这没多年有人恨有人爱这是很正常的事,不必在这里坚持你的信念。你和年轻人在网上论是非曲直,改变了你的初衷。你是来找快乐的,不是来寻烦恼的。你不必和这位网友较真。他的言论很有代表性,代表了他们一代人的思潮。长江水总是前浪推后浪的,你在这里要理论曲直,未免有老年固执之嫌。忘掉自己的政治身份吧,以一个退休老人的心态多听听年轻人的心声,这也是种乐趣。
五个实样的皮带盘做起来很顺手,两个小时不到做了三个,看我干劲十足的做活,副组长小罗走过来说:“就这点活,你得混两天。你还是停下手里的活去帮郑建国把头发剪了。他挨了胡师傅的霉心里委屈,正坐在那里唉声叹气。”
副组长我们又叫他工会组长,他专管小组员工的思想工作,谁家里有事,心里不舒服他都想方设法的去安慰人。我觉得他关心郑建国对我讲这话,也是他的工作。我很快收起做活工具准备去给郑建国剃头,小罗又小声地对我说:“别在组里剃,我叫郑建国先回家,你到他家去剃。”
“这又是为么事?”我有些不解地问。
“免得让胡师傅看见了又生气。”小罗说完用很微妙的眼神对我笑笑,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直以来正副领导间的矛盾是存在的,一把手叫我做活,二把手叫我给人剃头,这种关系处理不好,我就会成为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想想还是二把手考虑周全,想出让郑建国回家的办法,我打心眼里佩服这位比我还小一岁的领导有如此的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