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又到师傅家里去了一趟,把胡师傅给我的建议告诉了师傅夫妻俩,徐师傅听后笑着对我说:“老胡这个主意不错,你这样做的确可以表达你的深情厚谊,你能提着活田鸡去看小羊,她见后定会高兴。”
“我也觉得这主意蛮好,我就怕提着活青蛙一到汉口码头就被执法人员把我逮住,罚了我的款,还要我去住学习班,那我不就掉的大?”师傅听我这话后告诉我:“用黑布袋子装青蛙,一般情况下青蛙都不会叫。再说,小羊的家离船码头近,下船后你穿小巷过去,一般不会被执法人员发现。”师傅见我面有难色,好象明白了似的说:“哦,你是找不到黑布袋子,我来帮你做一个。”她说完忙从床底拖出一个纸箱子,她从纸箱里拿出一条破旧的黑布裤子问徐师傅:“老徐,这条裤子你还穿么?要不剪条裤腿给小牛缝个布口袋?”
“好多年没穿了,留着也没什么用,你给他缝个布袋子正合适。”徐师傅满口答应。
我拿着师傅给我缝好的布袋子,高兴地回到宿舍。一进门就看见雪梅坐在桌子旁看书,宿舍其它的人都不在,我就好奇地问她:“我们宿舍的人都不在,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张打开水去了,是他叫我坐在这里等你。星期天我搬家你到底帮不帮忙?”雪梅很认真地问我。
“你搬家我可能帮不上忙了,小羊今天为我伤了手指头,星期天我要过江去看她。”雪梅没等我把话说完,她撇撇嘴说:“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小羊的伤小邹自然会去照看,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正不知说什么的好,小张拎着两瓶水进来,见我有些为难的样子,放下水瓶对雪梅说:“你就别为难牛哥了,你搬家的事全包在我身上了。我帮你去找几个人一下就解决了。”雪梅听后还没有走的意思,我只好安慰她说:“我早上搭向阳轮过去,尽量地早点赶回来给你帮忙,你看行么?”她没搭理我,只是白了我一眼,不高兴地走了。
雪梅走后,小张问我:“你么样得罪我的这位同学了?瞧她那不高兴的样子是回么事?”
“她找我星期天帮她搬家,我没答应。”我不想对小张多作解释,可小张偏要不依不饶地接着往下问:“你星期天又没事做,为么事不能帮她搬家呢?”
“我正为星期天的事烦着呢,哪有时间为她搬家。要去你去好了,别再烦我了。”我有些生气地对小张说。小张听后却笑着对我说:“拐子有么事烦心的事,说来听听,兴许我能为你帮点小忙。”
我扬起手中的黑布袋子对小张说:“小羊今天被电扇伤了手指,星期天我想捉青蛙去看她,又怕青蛙在路上叫被执法的人把我抓住了,师傅给我想个办法,做了这条黑布袋子叫我用它装青蛙,青蛙就会不叫。这黑布袋子装青蛙能防青蛙叫吗?我正为这事烦心呢!”
“就为这点小事烦心啦,青蛙不就是田鸡嘛,鸡是公的打鸣,母的是不叫的。青蛙也是这样。你捉的时候不捉公的,专捉母的装在布袋里试试看,我保你过江到汉口也不会有事。”小张说完拿着脸盆到洗手间打水去了。
我仔细想想小张的话,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惊蛰过后,浮在水面腮帮子鼓着气泡拼命叫唤的青蛙不都是公的么?青蛙的公母太好认了,这个分别我从小就知道。而且,母青蛙比公青蛙又大又肥,吃起来味道还更鲜美些。
星期六的晚上,我在厂附近的郊区转了两个多钟头,专寻又大又肥的母青蛙捉了三十几个。掂掂手中的黑布袋子,觉得有点份量了,便拎着青蛙回到宿舍。
宿舍里的小李小万跑月票都回家去了,我把布口袋的口扎紧后塞在床底的脸盆里,便躺在床上看杂志。偶尔也能听见从床底发出一两声“咕”的叫声,声音低沉而短暂,一点也不吵人,不留心听,还真不知道我床底下藏有青蛙。
小张回来后见我躺在床上看杂志,便问我:“你今天回来这早,没去捉青蛙?”
“去了。没捉到。”我哄小张说。
“没捉到好哇,我去找老乡为雪梅搬家,他们明天都要过江去中山公园划船,你没捉到青蛙也不用过江去看小羊了。你就安心和我一齐去为雪梅搬家好了。”小张有些高兴地对我说。
“搬家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已决定明天过江去看小羊,你看看我床底下脸盆里的东西,就知道是么回事了。”
小张弯腰从床底拖出脸盆拎起黑布袋子,有些吃惊地说:“你出去这么一会儿就捉了这么多,我回来这长时间也没听见它们叫,看来你捉的这些青蛙都是母的吧?”他掂掂手里的黑布袋子又接着对我说:“你不帮忙搬家也行,但你明晚也要捉这么多的青蛙来慰劳我们,我对雪梅也好有个交代。”
我对他笑笑,满口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