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28 20:42:00
我不为张师傅的话所动,尽量保持平常心情做我该做的工作,想把自己置身事外。没想到麻烦的事还是找上了我。
我才干了两个小时的活,经理办公室的闹剧就结束了。吴大帅和王大个兴冲冲地来到我身旁,我对他们视而不见,只顾埋头干自己的活。吴大帅见我这样不理睬他们,他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兄弟,我看你是苕脱节了吧!老蔡那样整你,你还在这里无动于衷地老实干活。你是不是脑壳里少了根筋?干脆放下手中的活,跟我们一起去告他狗日的。〞
我拿开吴大帅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语气尽量放平和些说﹕〝别人冒名写张纸条,已经给我惹了不少麻烦,我再跟着你们去闹,只会给自己惹更大的麻烦。到时候真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死﹝屎)也是死了。本不是我写的顺口溜,也就成了真是我写的了。〞
〝你说的什么屁话?不是你写的,老蔡会报复你?事情你都做了,伸头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反正都两个月没拿工资了,不如我们齐点心到丨党丨委那里去把那狗日的闹下台,兴许换个新领导我们这摊子会好些。〞无论吴大帅怎么鼓动我,我也没有参与他们到丨党丨委那里去闹蔡经理的事。
最后的结果是﹕吴大帅和王大个一些人下岗回家,蔡经理发病提前退休回家,我去了联防上班。张师傅的岗位是保住了,但他十八岁的傻儿子却走丢了,成了他终身的遗憾。蔡经理退休不到一年,爆发肝癌,临终前痛的满地打滚。
知情的同事在蔡经理死后的一个月时间里,碰到我很高兴地对我说﹕〝老蔡得了肝癌,死的时侯痛得满地打滚。生前利用手中的权力报复这个,打击那个,最后自己还是遭到了报应!〞
他见我表情十分地平淡,就好奇地问我﹕〝老蔡整得你换单位,难道你不恨他?听到他的死讯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生死平常事,活着的时候人在做天在看,作恶不得善终这也是天理难违的事,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想自己不做违良心的事,求个善终人生就完美了。〞同事听我这话,没说什么,只是笑笑就走了。
2012-11-6 6:28:00
[缘分]
一九七二年,我高中即将毕业时,远房姑妈友大姑来到我家对我母妈说:“你家老二定亲这么多年,现在伢们都大了,你也该让他上门去提亲了.乡里女伢到了18岁,就像端在大人手里的一碗油,时刻当心泼了.女方大人的这种心情,我想你也是蛮晓得的.”
毌亲听后,皱起眉头对友大姑说:“这伢们小时候定的亲,现如今他也长大了,也不知他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等会儿他放学回家,我亲自问问他后,再给答复你.这娃娃亲对伢们来说,也还是讲个缘分的.这事是急不得的.”
我从学校回家后,母亲对我说:“友大姑才刚走,你就回来了.她是专为你的亲亊来的,你要是愿意,我就替你备份节礼上门去提亲.你要是不愿意,等友大姑下次来了,你就亲口对她说你不愿意,免得我为难.”
那时我心情很坏,学校领导对我们复课后的第一屇高中生许诺过:我们这一届的高中生经过高考和推荐,就可以直接上大学,不用下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可这话沒说几天,调子又变了.说教育回潮,要反击右倾翻案风,停止文化课的学习.考大学沒有希望了,只有下农村这条路可走了.这只是坏心情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学校刚组织过体检,查出我身体有隐私上的疾病,医生的话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这亊我都不好意思开口讲.
2012-11-7 7:19:00
那天汪桥医院的周医在对我作外科检查时对我说:“你这蛋蛋一个大一个小,其实是一种病,医学上叫精索静脉曲张,轻微地对生育沒有什么影响.严重的直接影呴生育.”
“我这是轻微还是严重呢?”我又些紧张地问.
“应该属于较严重的一种.”
“那里的意思是我结婚后沒有生育?”
“有这种可能.”
那次从医院体检回家后,周医生的话在我心中留下了抹不掉阴影.我私下里想托了男人身在这方面不行,还算是个男人吗?从那时开始,我就开始有意回避和接触女生.
我曾私下里问过算命先生乌子叔我命中有沒有子女,乌子叔认真地算过后对我说:“你命中的子女蛮甘贵的.”
2012-11-9 21:57:00
接着,我又问乌子叔:“你算算我这娃娃亲到底能不能成?”
乌子叔见我问这话,他有些支支吾吾地对我说:“你小时结八字的时候,我帮你们算过,你们一个属蛇,一个属马还是蛮相配的。不过事隔这么多年,也应有些变数了吧!”
他讲到这里停住了,眨眨眼皮侧耳听我的反应,我只好接着问他:“你讲的这个变数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蛮简单,你心里想见她,见她后又耳根发热心里发慌,证明你们的这个缘份还在,这亲事准成。否则,后面的话也就不用我了。”
听乌子叔这么一说,我心里有底了。
沒过几天,我从学校回到家里,见母亲和友大姑站在厨房讲话,友大姑见我见厨房转身对我说:“二哥,我今天来了,希望你能给我个凳子坐坐。”
“厨房里有的是凳子,你随便坐。”我顺手拿了个凳子递给友大姑,友大姑见我这一举动,显得有些尴尬,脸上的微笑也显得极不自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怎么连友大姑的话都听不明白?友大姑哪是找你要凳子坐,她是要你给她个面子,她给你做媒说的这门亲亊,你答不答应总要给她交个实底。”母亲的话给友大姑解了围,却将了我一军。
面对友大姑咄咄逼人的目光,我无计可施,只好实话实说:“我今年才十九岁,还年轻,高中都沒有毕业,暂时还不想去提亲。”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提亲呢?我总得给女方一个答复。”友大姑有些迫不及待地问我。
“我打算二十五岁时去提亲。”我很爽快地回答友大姑。
没想到友大姑听了我这话很生气地说:“你可不能把个长把伞让我背着,乡里女伢二十岁不出嫁,就成了老姑娘。你可不能耽误别人女伢。你愿不愿意就痛快地给个话。”
“她如果不愿等我到二十五岁,那就请她另赶前家。”我语气有些強硬地说。
“你这话当真?”友大姑有些不信地问我。
“我从不说叚话。只会在二十五岁后成家,不信往后你会看到结果是么样的。”
“我沒什么好的了,人家的女伢等不了你这长的时间,只能叫她去赶前家了。”友大姑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