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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吴孝全自去访友,小昌虽然面前摊放着《焦氏易林》,其实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而是支棱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耳听得吴孝全的脚步渐行渐杳,他从房中钻了出来:“娘,我这盏羊油灯里没有灯芯草了,我去外面捻几根好晚上使用。”他娘倒记得吴孝全的嘱咐,拦阻道:“你爹让你安心读书,等一会儿娘出去给你捎回来几根也就是了。”小昌蹭到他娘跟前拉着她的衣袖:“不嘛,你捻的灯芯草有粗有细,点起灯来火苗一跳一跳的,有时候还往外溅火星子,上次我就将我爹的那本《龙文鞭影》灼了个大窟窿,惹得他大发脾气。”他娘明知小昌是找借口出去玩,但她性子和顺温婉,面对儿子的伶牙俐齿,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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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昌的喊叫惊动了屋里的老太太,吴林氏走了出来,对儿媳说道:“他要玩就让他玩去呗,在家里闷着好人也憋坏了。”小昌有了奶奶撑腰,登时大喜过望,趴在地上给老太太磕了个头,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门外面英杰、金寿那些孩子早都出来了,小昌加入他们,几个人立时热热闹闹地玩在了一处。

英杰看见小昌圆乎乎的小脸乐开了花,问道:“小昌,啥事把你乐成这样?”小昌喜道:“我爹今天出门看个朋友,没人管我,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英杰道:“小昌,你爹昨天没揍你?”小昌知道他说的是昨天去东大坑的事,装模作样地“嘘”了一声:“我没告诉我爹,他压根也不知道。”英杰艳羡地道:“唉,还是你走运,我回家后我爹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捆树上了,拿小竹条子往我屁股上抽,我现在还疼呢。”金寿从旁凑过来道:“是呀是呀,昨天回去之后我娘也揍我了,还说我再去还要再打,我以后可不敢去了。”英杰愤愤地道:“这不都怪昨天那个穿蓝衣服的,要没有他激咱们,咱们怎么能去东大坑!下回看到他我非揍他一顿出气不可!”他说着挥了挥小拳头。金寿却垂了头:“我娘跟我说,这个小孩没准是哪里来的花精柳怪,叫我们不要招惹。”

听金寿这么一说,小昌想起了昨夜那古怪的蛙鸣,忍不住就说了出来:“昨晚你们听没听到蛤蟆叫?那声音可吵啦,我前半宿压根就没睡着。”其他几人一同摇了摇头,英杰开口道:“小昌,你个小白眉耳朵里塞驴毛了吧,哪有这样的事?”小昌左眉中有一根特别长的白眉毛,一直垂到眼角奸门的位置,所以英杰他们有时候就喊他小白眉。

小昌不服气,大声地同他争辩起来:“怎么没有?我听得真真切切,就在东头这一片,连着吵了老长工夫。别说没睡觉的人了,就是睡着的人也得被吵醒!”英杰笑了:“小昌你莫要胡咧咧。蛤蟆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不就是呱呱的叫吗?就算连成一大片,也只能吵到近便的地方,像你们家离水有多远,就是有蛤蟆叫你也听不见啊。”小昌还要争出个输赢,金寿过来打圆场了:“好了好了,咱别吵了。昨天荻生掉水里了,也不知他怎么样?咱们去看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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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寿的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几个孩子溜到荻生家,推门一瞧,见吴衡真正在院子里推磨碾谷子,他们打声招呼,问起荻生的情况。吴衡真叹了口气:“昨天回来之后就一直昏睡,到现在还没醒呢!”几个小伙伴溜进房中一看,只见荻生躺在一张竹榻上,身上覆了个薄被,面色晄白,鼻中喘气声倒是很响,呼哧呼哧和老牛也差不离。瞧这情况,和昨晚上从水中被捞出来时也差不多。

小昌伸出小手,学着大人的样子在荻生额头上试了试:“这头上也不热啊,怎么就不醒呢?”英杰将手伸到荻生腋下,作势给他挠痒:“荻生,还不快起来,瞧我挠你的胳肢窝!”荻生平时最怕痒,要在往常他早就跳了起来,但今天任凭英杰怎么挠,他都恍如未觉。金寿说话了:“莫不是生病了,咱还是让三爷爷给请个郎中吧!”吴衡真在兄弟中排行第三,所以金寿、小昌等小一辈的孩子都喊他三爷爷。

他们出来和吴衡真说了请郎中的事,吴衡真将脑袋一拧:“我有银子也不让秃子赚!再说荻生没啥大毛病,将养两天也就好了。”他说的秃子是村里唯一的郎中吴孝满,因为出来看病动辄就要几斗谷子,同村的人都嫌太贵,几乎没人去求他。几个孩子中小昌头脑最清楚,他不慌不忙地说道:“三爷爷,我瞧荻生不像是寻常的骨蒸热,万一拖延久了,成了大病了那就麻烦了。”吴衡真瞪着眼睛:“你小孩家家的,懂得什么,没事一边玩去吧!”

小昌道:“三爷爷,话不是这样说。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得病容易去病难。一般的呛水过一阵子也就缓过来了,哪有像荻生这样一直不醒的?”吴衡真想想也觉有理,他问小昌:“那你看该怎么办?”小昌道:“去外村请个郎中,看好了病大家也都放了心。”吴衡真点点头,暗想小昌虽然矮小瘦弱,但这一番话却很成熟老练,不愧是秀才公的儿子。他将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行,我听你的,马上就去请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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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夫不大,吴衡真从旁边的赵庄请来一位满头银发的老郎中。老郎中平日里养尊处优,走起路来四平八稳,劁猪匠一向风风火火,哪里等得及,他将老郎中往背上一背,撒开两腿便跑回来了。老郎中喘息未定,便被拽到了荻生床前。老郎中伸出三根指头切在荻生的寸关尺三脉上,眉头慢慢紧皱起来。吴衡真焦急地问:“怎样?”老郎中道:“令郎脉象平和,胃、神、根三样齐备,不像是生病之人,只是人迎、气口两处互有参差,与常人脉象不大一样,这我却是头回见到。没把握的事我也不敢妄下断言,以免贻误苍生。你的酬劳我也不收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着起身就要回去。吴衡真原想荻生不过是小来小去的毛病,哪想这老郎中竟也瞧不出个由来,不由一下急了,伸手拦住老郎中:“求您发发慈悲,救救小儿吧!”老郎中道:“医者父母心,要是能救我焉有不救之理?实在是我学艺不精,没有办法哩。”说着推开呆愣的吴衡真,慢悠悠地出门去了,只留下屋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吴衡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哭丧着脸道:“这咋还看不出病根来呢?”小昌赶快安慰他:“三爷爷,您别着急,我回去找我二叔商量商量,他认识人多,没准能找个好郎中。”吴衡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小昌,那就多谢你了!”

小昌领着一群小伙伴来找二叔,吴孝长刚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正坐在椅子上喝早茶。听小昌说荻生现在还昏迷不醒,他也觉得事情严重了。小昌问他用不用一块跟去看看,吴孝长摆摆手:“我又不是郎中,能瞧出个什么来?我记得城关有位袁郎中,是祖传三代的杏林技艺,专擅疑难杂症,他或许能有办法。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他。”小昌送他到门口,只见他跨上了家中那匹大青骡,向城关方向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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爝火记——清末道门的诡异传说皇极生象玄潭尸蟾息城人鲞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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