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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孟听得这一席话,半晌作声不得,好一时,才叹道:“我只当是聚仙旗有灵,有了神识,在同我言语,谁知竟是个供奉的牺牲。”那鱼妇听得这话,却是摇头一笑,道:“我瞧着你可怜,有些怜悯,这才同你言语。你倒好,竟将我当做案板上的牛羊。”

剧孟听她这言语,倒也有几分失悔,忙揖手道:“是老道失礼。只是我也疑惑,这里这许多人,如何我竟投了先生的缘法,与我写这许多符文,今日又与我分证来历。”鱼妇微微一笑,却是慢慢抬头,瞄了一眼赵墨所在位置,又低下头来,同剧孟轻声道:“自我被禁锢在此,见了许多人,听了许多事,中间也有那可悲之人,也有这可叹之事。只是长年如此,心下孤寂,如死水一般,也没甚波澜。独见着了你,知道了你的出身,听闻了你的经历,心头却有几分欷歔。这么些年下来,见着了你的隐忍、麻木、酸楚,到底有些不忍。自然多几分怜悯。”

“只是我囿在这旗帜之中,那也是有心无力,帮不着你。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这罗浮山先祖祭旗的符印传给你,盼着你融会贯通,有朝一日能有所悟,有所得。可叹这么些年,你拿着了这符文印记,竟没一丝一毫的进益。我也罢了,于你们罗浮山的秘法一窍不通,你到底在他家门户苦学多年,竟也参悟不得。当真白费我一番苦心…”鱼妇话未说完,剧孟却就睁圆了眼睛,诧道:“这么些年,你一直隐忍不言。如何今日突然现身了呢?”

“这聚仙旗明珠暗投,原无希冀翻身;我陷在这旗帜之中,原无指望脱身;你困在罗浮山门第之中,原无时机抽身。孰知天意难测,世事无常。今日却是这聚仙旗纵身的时候到了。彼时旗帜投身远遁,我也能得退身自由。只是若这般去了,我却有些放不下你。特特现身,与你指个方向。你若是个明白人,趁着今日,带了自家兄弟,离开这暗狱一般的地界,寻个地方安身,也不辜负了…”

那剧孟听着这言语,脸色却有些异样,将那鱼妇上下打量一阵,讶然道:“今日是个什么日子?这聚仙旗竟要远遁?这旗帜立在此间千百年,既无人能指使,亦无人能盗取,这远遁二字,却是从何谈起?”

鱼妇见他这行止,却是突地长叹一声,“可怜。我不过是网罘中的鸟雀,却操心起篓箩里的鱼虾起来。真个是不自量力。也罢了。原是我痴了,便看得再明白,亦不肯死心。你这样的人,不过如此。”

言语下,那鱼妇身段渐渐浮起,飘起数丈高,却就转过身段,望向赵墨,缓缓道:“锁住你家血裔尸身血魂的,便是这聚仙旗。这聚仙旗乃是九霄重宝,心性何等高傲,如今沦落至此,作了这看门的恶犬,早便满腹怨怼。你将那案上的香炉端了,断了祭祀供奉,它解脱去了,断不会与你为难…”

鱼妇言语,那剧孟却脸色刷白,颤声道:“你在同谁说话?”见鱼妇并不答白,心下发急,却就望身旁一个壑市国人肩头一推—“快去报信!有邪魔外道觊觎聚仙旗!”那壑市国人吃他一推,又是诧异,又是忐忑—这剧孟平常便有些痴状,这话没头没脑的,却如何去回。

剧孟见他犹豫未动,心下发急,拉长脸面,厉声道:“还不快去!”那壑市国人吃他一吼,唬得一跳,赶忙转身,望着山下便疾跑而去。赵墨默然飘近,细看过去,那案桌瞧着也寻常,想来平时这起道人也不甚勤勉,少有擦拭,那案桌四面边棱上便有些积年的污渍。

案桌上的香炉瞧着也寻常,只炉身上有些铜纹雕饰,瞧着像是符文。赵墨慢慢靠近,见无异样,便就伸手在那香炉上轻轻一推—那小小一个香炉,却是重若泰山,哪里撼动得了分毫。

那鱼妇立在半空,却就轻声道:“鼎身之上,刻有润下、炎上、曲直、从革、稼穑五符。五符之中,各有一个符鬼。你将那符鬼引出来,或斩或杀,或擒或拿,比及功成,这香炉自然便勾销了账。”赵墨绕着那香炉转了一圈,仰头瞧向鱼妇,虽未言语,然满脸惑然,鱼妇却也猜着了他那心思—这符鬼藏身咒文,却要如何引出来?

鱼妇微微一笑,道:“我守在这里,别的没学着。那结印的手法,却是瞧得分明。你抬起头来。我教你个乖。”赵墨仰头看去,那鱼妇将手一抬,其掌心冒起一蓬黑烟,烟霾中化出五条臂膀,伸出五只右手,立时便结了五个法印。赵墨瞧得分明,心下欢喜。那剧孟却就发急起来,左手列印,右手望着鱼妇猛然一指,厉声叱道:“长迷生死,神明蔽瞑!”咒言声中,其掌中便就放出一蓬毫光,朝鱼妇当头照去。

毫光过处,照得鱼妇通身透亮,然亮则亮矣,哪里有分毫用处。鱼妇暼他一眼,却就摇头道:“你是气糊涂了么!我一个亡魂,你弄什么盘根令咒!我哪里来的气血叫你封印!”

言语时,那香炉之前,突地光华一闪,陡然现出个高壮的青年男子来。这男子左手举与肩齐,掌心浮着一团烈火,右手结成一个鱼妇适才传授的炎上咒印—正是赵墨。赵墨现身出来,两唇便微微翕动,不知念诵了甚,那案桌上的香炉陡然一震,倾俄间,便就从那鼎中伸出个鸓鬼来。

这鸓鬼形如喜鹊,通身羽毛黑红相间,生着两颗头,四只爪子,形容与喜鹊有些仿佛。只是身躯奇大,同鹅不相上下,这一出来,两颗脑袋便就齐齐往前一探,两口之中“咵咵”交鸣,叫嚷时,口中便就喷出火来。那火焰喷薄而出,“嗡”然一声,好似一锅热油喷在了烈火柴薪之上,“滋啦啦”猛燃起来,望着赵墨劈头盖脸的烧将过去。

赵墨早有防备,烈火一来,左手立时一晃,掌心那火焰陡然化作一蓬火焰网罘,这网罘呼喇喇飞撒开去,好似晚湖渔舟飞网,“噗”然一声,竟将个鸓鬼与火焰齐齐罩住。那鸓鬼也罢了,瞧着像是个血肉之躯,那火焰无形无迹之物,如今也如同落网的鲤鱼一般,在那网罘中左冲右突,竟在奋力挣揣。赵墨五指一捏,将那烈火网罘猛然一扯,那鸓鬼、火焰“嗖”然一响,便就被他扯进掌心,霎时之间,便就化得无影无踪。

剧孟从旁看得真切,骇然失色,周遭那几个壑市国人这会子不等招呼,齐齐惊呼,却是撒腿便跑,这个丢了药篓,那个抛了刀钺,望着山下慌乱窜去。那鱼妇立在上头,却也有些惊讶—“竟有这等手段!只当你要弄出甚相克的法子来,谁想竟以火灭火!”

那剧孟恨然跺脚,厉声道:“果然是反了!这狱卒竟同囚徒沆瀣一气!仙家宝物,竟也这般不堪!”呵斥时,捏着印法,却就望着赵墨恼道:“她是亡魂,我看你倒是血肉鲜活!”奚落时,自家头顶陡然冒出一蓬大椿花来,繁花开来,中间摇摇晃晃飞起一朵,倏欻间化作个红袍道人。

这道人上身完备,腰身之下却是烟雾,手中提得一根臂膀粗细的古藤,藤上站着四五只赤色小鸟,藤上缠满烈火,烧得“兹兹”有声,几只小鸟在火中或扑或跳,“叽叽喳喳”闹个不住。变化得成,剧孟便就厉声道:“我便瞧瞧,你那火网,能不能收了我这大椿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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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神兵第13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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