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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长卿与他同门数百年,知道这剧孟有些呆气,既没有客套,亦不见轻慢,脚步虽快,脸面却带几分笑意,人还未至,先略略躬下腰,揖手道:“师兄,久在秘境,真个辛苦了。”剧孟摇头道:“是我自家求着来的。辛苦二字,从何说起。”又摸了摸自家耳朵,皮笑肉不笑道:“巡视审时,纠察度势,那也是叔叔伯伯们的事情,师弟出头来问,那才是真个辛苦了。”

兒长卿讪笑一声,不知如何答白,剧孟心下一声冷笑,从头到脚将个兒长卿打量一番,慢吞吞道:“不知是何要紧事?要辛苦兄弟亲来?”兒长卿听这奚落,却全然没个羞恼神色,依旧含笑道:“师兄不知。今日老宅那边出了事,几个破落兄弟,把个祖宗的洞天都折损了。说是侥幸碰着峨眉山的道友,得之援手,这才活身逃命。”

剧孟听得这言语,眉头微皱,旋即哂然一笑—“他家向来自夸,眼高于顶。那郭氏兄弟,从未正眼瞧我,心气儿比天还高一截。行动说话,把我瞧得如庙门前的石狮子一般。如今一败涂地。祖宗基业都没保护周全。我倒要瞧瞧他们有何脸面见人。”兒长卿微微一笑,又道:“这也罢了。师兄有所不知,那峨眉山的道友,今日是同老宅子那一档子人一起来的。我当有千军万马,结果统共就两个人。一个病怏怏的,据说早便伤着了。就一个年轻道人替他们出的头!这两个人,如今就在上头歇着呢。”

剧孟嗤笑道:“这几个窝囊废!他家多少人都抵挡不得,但凭这峨眉山两个道士就力挽狂澜了?可笑不可笑!你今日亲眼见着了,他峨眉山的道士,可真就手段通天,当真个个就比咱们都强?”兒长卿含笑道:“我是见着了,又不是和他们打起来了,这强不强,自然不好说。只是瞧那形容,也还算有些模样。别的也罢了,这来的两个人里头,有一个姓赵的,单名一个墨字,说是峨眉山的护法,却是有些蹊跷。”

剧孟听得这话,诧道:“怎么个蹊跷?难道竟是个三头六臂么?”兒长卿笑道:“我年轻,见识少,一时也未瞧出破绽。倒是许师伯,瞧他有些不对劲。许师伯说他身上气息有异,眼中光彩与众不同,瞧着竟有些真龙之气。到底是峨眉山的,又有郭氏护着,也不好细探究。为免打草惊蛇,只得先容他们住着。师伯又吩咐我来,请师兄一个聚仙旗的符文去,符文照临,他自然就无从遁形。”

剧孟听闻,却是略怔得一怔,迟疑道:“我虽也厌恶他家行事,也瞧不上那峨眉道宗的轻狂形容。然峨眉昆仑,为仙剑之宗,名动天下。他家便真收个真龙在门下,那也是他家的事。咱们去追究作甚?便查明了,难道还要同虚陵翻脸,将他这真龙弟子扣押下来不成?何况郭氏虽面目可憎,到底同咱们同气连枝,也是一家。那两个峨眉弟子替咱们留下了祖宗旧业,便桀骜些,便无礼些,到底有恩,若咱们这般行事,倘或传扬出去,岂不坏了门风?鲁师叔呢,难道不劝一劝她?”

兒长卿听得这一席话,却就低头笑道:“几位叔伯,皆唯许师伯马首是瞻。向来无有违逆。今日许师伯有这计较安排,其他人怎么好议论?师兄这话,我也不敢传。我不过听命行事,妥或不妥,那是叔伯们该虑着的事,我就不担这份辛苦,不费这点精神了。”

剧孟听他这话酸得能滤出两瓶醋来,虽有些不忿,到底也不好发作,只得着人从旁边案桌上递过一张绢帛来,提手在书简上轻轻一抹,指尖毫光四射,法力涌动时,便见那竹简上飞出三五个符文来,翩跹如蝶,飞旋一阵,便就轻飘飘的落在了那绢帛之上。

剧孟将那绢帛卷了,悻然传给兒长卿,冷道:“我道力有限,不知这几个符文,到底有用无用。若有用,那是叔伯们的运气,若无用,那是时运不济,却也怪不着我。”

兒长卿将那绢帛接了,纳在袖中,笑道:“师兄给的,自然都非同小可。咱们门下这许多人,在这聚仙旗下,皆是盲的。独你一人能瞧见那符文。想来是前世造化,才有今生这天赋异禀。”剧孟听他言语有些不像意,冷笑一声,却也并未作声。

兒长卿含笑道:“聚仙旗为瑶池圣物,凡人难近,便有神异,寻常人也瞧不出来。师兄在此修行,将来若解得那旗中符文真意,冠盖天下,想来也不是难事。”言语毕,微微鞠躬,不等剧孟回话,亦不同他行礼辞别,便就领人转身行去。剧孟见他去了,两唇紧咬,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却是半晌作声不得。

那兒长卿领人一路下去,奔行之间,几个人却是有说有笑。赵墨心下疑惑,又有些不忿,心头念动法诀,凭个风遁之术,将耳报秘法撮弄过去,远远的,却听兒长卿同身旁人耻笑道—“这人是个痴的,素来有些呆性。想来也该,他是许师伯从那天婴尸身上挖出来的遗腹子。先天便不足。既没有娘养,又没有爹教,猪狗一般喂大的。也是师父心软,见他可怜,收在了门下。他倒还得意起来了。真是又可怜,又可厌…他能有什么血性,自小跟着长大的。血亲不亲,跟咱们倒称兄道弟起来。他自家倒真有两个哥哥,只是如圈养的牛羊一般,不过是个牲口。他虽痴些,到底也不蠢。自然知道何以安身立命…众口悠悠,哪里瞒得住,他自然早知道的。只是这起事情,也没甚可隐瞒的。他自家出身卑贱,总不能以卑贱为傲吧。到底要向前看…什么自知之明!你总不能叫他自家寻个柱子,把自家捆了吧…”

底下言语,却就渐渐有些模糊不清,赵墨收回神通,再看剧孟,却就未免有些五味杂陈。兒长卿去后,剧孟脸色刷白,两手捏得铁紧,怔怔立在那香炉跟前,眼中空濛一片,也不知他在思量些个甚。

那案桌上香灰中的蓝色光芒,这时候却更耀眼了些,光华转动,又化出个新的符文形容来。剧孟愣怔一时,被这光华吸引,侧头瞧了两眼,也不画了,也不记了,将手中书简一抛,颓然叹一口气,缓缓言道—“聚仙旗,聚仙旗,你到底在说些甚言语!”

叹息之中,其脸色又忽然有些紫胀起来,也不见他言语,突地猛跳起来,抓过祭桌旁放着的金铰,望着那香炉猛然一掷,且听“哐啷”一声,那香炉突突滚落,喷洒的炉灰飞扬起来,扑在空中,袅然好似一层灰蓝相间的烟气。那香灰团在半空,洋洋一时,转瞬之间,却就化作了个灰蓝色的符文之影。

这符文之影瞧着是个光华淡淡的影子,却就突地烟霾飘摇,发出人声来—“杳杳昆庭,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自我来观,汝生实苦。哀哉世事!悲哉下土!”

这声音响动,周遭那壑市国人却恍如未闻,全然没个动静。剧孟脸面惊恐,却是蘧然退开,瞧向那符文,悚然道:“你竟能说话?这地方不见日月,难道竟还能成精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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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神兵第1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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