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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国字脸道人空有一身道法,出师未捷,便已然困如南冠之客;脸红筋涨,满心怨怼,然技不如人,却也发作不得。飞廉重明两个,置身事外,眼前见而不得其所见,耳中闻而不得其所闻;却是一头雾水。先时飞廉见他挥着长剑,怒不可遏的冲锋而前,想着有些霹雳手段,孰知没冲出几步,却是突地回头瞧了一眼身旁的水波之镜,便就好端端的呆了。其两个眼珠分明瞪得溜圆,那眼神却又无端端的昏聩迷惘。但就痴痴傻傻的立着,手中长剑不知几时就收了。

那神色也奇,一时瞧着有些腼腆,一时瞧着又有些惭愧;两唇呢嚅,却又没个声息;两手只是这般比划,却又不成个架势;两足只是这般蹬迈,却又不过只在原地踏行。正不知他疯疯癫癫的弄些个什么把戏,却见冰砚立在远处,不过捏指随手一弹,便就生出一柄寒光凛然的宝剑。那宝剑倏尔一闪,便就悬在了那道人下颌。这道人兀自愣愣怔怔的盯着那镜子,直是浑然未觉。

飞廉瞧得大惑不解,推重明道:“这丫头弄的甚玄虚?”重明闷然不发一言。正个莫名其妙,却突见那道人“哎呦”一声,又跳又骂的,陡然醒转过来。只是这时清醒,那却迟了。那虎纹道人瞧得真切,见国字脸道人面色发灰,却是扯着喉咙喝道:“万象神功,虽败犹荣。”那国字脸道人涩然一笑,瞄向冰砚,慨然一叹:“世事难测,想不到虚陵沉寂多年,不声不响的,竟养出你这等人物来了。”冰砚眉头微颦,轻声问询。那国字脸道人听得询问,却是将头一低,两唇紧咬,直是一言不发。

冰砚见他有些意气处,嘴角一抿,轻声缓语道:“咱们之间,必有些个渊源,彼此手段,也能知个大概。何必非得伤了和气?且就好生言语,讲述分明,也好有个商量。”那国字脸道人哂然一笑,两个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嘶声哑气道:“不必问了,我同你无话可说。”冰砚听得这话,将头一摇,轻声道:“这可怪不得我。”话音一落,但见她捏个法印,也不听得甚咒言,不过将手一挥,其掌中好似放出一柄无形之剑,这无形长剑“当”然一声,便就脆生生的击在国字脸道人颈下那华光神剑之上。

双剑一响,这国字脸道人“哎呀”一声,其身上“噗”然一响,霎时扑出三魂七魄来。他这魂魄跌落出来,好似撒豆一般滚在四周,轻飘飘的浮在半空。这魂魄腿脚之上,皆有一根发丝一般的细线拴着,箍在这国字脸道人的颈项之上。那细线悬在空中,真个如同挂雨的蛛丝一般,亮晶晶的,颤颤巍巍的,好似只消一阵软风,便要分崩断折。这一干魂魄离体,那国字脸道人登时两眼翻白,口角涎水长流,两手软塌塌的摊着,两肩软趴趴的垮着,好似疯疯傻傻的痴儿,全然没个仙家道人的形容。

这一干魂魄悬在国字脸肉身周遭,一个个弯腰折腿,蜷作一团,个个面露惧色,将那游丝一般的细线死命拽着,口中大呼小叫,显是怕得厉害。惊蛰从旁瞧得分明,登时“噗嗤”一笑,朝冰砚道:“师父,吞贼胆小,问他管保中用。”冰砚嘴角微抿,摇头道:“吞贼胆子虽小,然嘴舌奸猾,惯会骗人。不如非毒老实。”言语下,捡出个脸色煞白,手脚发颤的,朝他含笑道:“你过来些。别同他们混在一处。”那非毒提着红线,胆颤心惊的挪过来两尺,便就止步,结结巴巴道:“再不能走了。再远一点,怕就断了。”

冰砚也不强,便就问他,这非毒侧头瞧了瞧身周一众魂魄,见他等一个个胆战心惊,张皇恐惧,并不曾留心自己,这才干咳一声,支支吾吾的同冰砚应答—“咱们这一支,也是峨眉后裔。俗语云,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当年华妙洞天倾覆,剑山沉陷,峨眉道人失却仙剑,门庭之下,风流云散,真个好似食尽鸟投林。只是去的终须去,留的也到底留。这华妙残天之下,却也还有人断不肯走。

古人云,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残留的华妙一脉,苦守废墟,却在废墟中发现了峨眉古圣遗迹‘剑冢’。这剑冢之中,埋的便是那些个伤了真灵,再不能复原出山的残剑与剑魂。仙剑有灵,与人相似。那残剑与剑魂皆似伏枥老骥,身虽残破,却志在千里。

这一边是衰败门庭的道人,那一边是残缺不全的仙剑,两者相会,端的是万里他乡遇故知,彼此相洽,一拍即合。只是这残剑与剑魂,虽有相似,也有不同。那残剑为剑之残骸,那剑魂却是剑之亡魂。一个悲愤勇猛,有进无退;一个凄厉阴狠,死标白缠。这华妙道人,因其所得不同,便渐渐分作残剑宗与剑魂宗。二宗同出一脉,同处一隅,彼此相安多年,原也无碍。

孰知至于一时,那洞天塌陷,剑冢断裂,冢中裂出了一条虚空破碎之道。这破碎之中,却有两处幻境。那幻境之中,却又各有神人。剑魂宗所见者,自称是峨眉先祖,也有个号,唤作山海真仙。咱们残剑宗所见,却是两位上古谪仙,一位号为空洞道君,一位号为混元大圣。那剑魂宗宗主昏聩不明,听信妖言,领了剑魂宗一干人等,去了那山海真仙的烟雨泽,从此与咱们不相往来。我残剑宗人等,却也拜在了道君与大圣门下,居于幻天迷津,与二位谪仙作了行走。

二位谪仙虽有绝世神通,然因向往过失,为天君封印,为求破印,我残剑门下,多年来四海苦寻,为其求取古传遗圣之宝。今日来此,便是为着这贰负之尸。孰知谋事在于人,成事却在于天。这古圣之宝,收之桑榆,却失之东隅。因那夺宝之人,同霍桐山有些瓜葛,我等没奈何,这才动了念想,想要劫走与汝等同行的荀烟竹。”

听得这非毒言语,一众人等直是瞠目结舌。惊蛰满心有话,立在一旁,却不知从何问起。冰砚默然片时,又同他问询。非毒伸手朝自家鼻尖一指,慢吞吞道:“我姓符,名俊格,字孤标。那边失手被擒的,是我师弟,简姓,名归山,字龙骧。”他这时言语,那龙骧道人却就叫嚷起来:“你这丫头!瞧着也是虚陵门下的好子弟!怎么就会这么些个邪门歪道的妖法!也不怕折了家下门风…”

一语未毕,那浅水河畔,却突地传来“嘿”然一声招呼,众人讶然侧目,却见那滩头乱石堆上,站着先时曾见的那狐纹道人。这道人长袍翛然,水袖条条,好似凭空飘下的一团轻絮。其两手之中,各各提得个七尺汉子,一个浓眉大眼,身形魁梧;一个柳眉星目,身段苗秀;正是先时寻药而去的王方平与涂玉山。那非毒侧头瞧见,却是朝他一指,同冰砚低声细语道:“这也是我师弟,管姓,名绥绥,字白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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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神兵第1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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