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那泡着黑汁的炉子吃火一烧,炉中的黑水登时翻沸起来,且水中不知藏有何物,渐渐发出盈然的辉光来,将个幽黯的洞穴照得雪亮。那空炉子经火一烤,被燎得通红,“兹兹”作声,直冒青烟。魏文韬不等招呼,摸出铁鞭一抛,那铁鞭登时化作一只巨大无比的双头鸬鹚。那鸬鹚两个颈项齐齐一晃,一个头一个猛子扎在池水之中,“咕嘟”一声,即便大口喝起水来;一个头扬扬升高丈余,定在空炉子上端,大口一张,却是“哇”然一声喷出水来,跌在那空炉之中。

那空炉子瞧来也不甚大,孰知这一装水,却将个池潢之水装了个干干净净。水池见底,那鸬鹚两颗头“噼啪”一声,登时聚合在一处,又化作一柄铁鞭,落回魏文韬手中。魏文韬收拾兵刃,单提着扇子,跪坐在炉子前头,守着那焦桐木,若那烈火有些个躁动,提手便是一扇。

舒行难立在炉子旁边,也不言语,只在袖笼中随手摸索,时不时摸出些草根树叶来,抛在那炉中。袁知易捡了一块钟乳石蹲着,一声儿也不言语。整个洞穴之中,便只有草叶树枝在炉火中翻沸的声响。袁知易瞧着那炉子,燃了半日,那水竟没少一分,心下疑惑,却又不想问。舒行难背对他,却似脑后生有眼睛一般,不问自答——“一池子水哩。若要煎好,自然要些功夫。”

袁知易心下诧异,“嗯”得一声,便又不则声。舒行难慢吞吞道:“你便同我无话可说么?”袁知易闷了半日,才道:“有话,只不知从何说起。”舒行难嘴角一抿,一般“嗯”得一声,只管呆呆怔怔的瞧着那炉子。因无人言语,便只得药鼎之中的“突突”水声在空洞之中回荡。越发显得静谧冷清。

舒行难愣了一晌,突地对魏文韬道:“你不是能说会道么,怎地跟了我,就少言寡语了?”魏文韬跪坐在地,瞪着炉子底下的烈火,头也没抬,缓缓道:“主公这丹药炼好,便能助教主大神通;属下适逢其会,有幸……”

话未说完,舒行难哼得一声,冷道:“谁要你讲这些个,说些你本心的话。”魏文韬神色木然——“属下心头空空落落的,并没别的念想。”舒行难暼他一眼,徐徐道:“那过往的事端,你也不牵挂了么?”魏文韬微微侧头,瞧向舒行难,同他四目交接,却又猛然低头——“过往种种,属下却是想不分明了。脑子里成日家总有个声音,嘤嘤嗡嗡的,听它,又听不真切,不听它,又总在脑子里回荡。”

舒行难“嗯”得一声,却又轻声道:“我且先将你脑子里那声响给停了。你好生想想,可有什么同我讲的。”言语之下,那魏文韬便陡然一个激灵,猛然跳将起来,四下里一望,却又老实跪坐下来,提着个扇子,总不则声。舒行难悠然道:“怎地我解了你这束缚,还是没个言语。”魏文韬低下头去,默然一时,低声道:“脑子糊涂时,但觉有千言万语,却清不出个理路,不知如何开口。等到不糊涂,心头明澈,言语爽利,却又不想开口了。”

舒行难“嗯”得一声,脸面木然,也瞧不出个神色,缓缓道:“这几百年间,一个人在这幽壑深谷中寻些草药,访些宝贝。餐风露宿,孤身独影,也没觉着寂寞。如今故旧重逢,反倒有些萧条。”魏文韬跪在炉前,却是突地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瞧向舒行难,轻声道:“瞧着从前的情分,你放我走罢。我不想和你呆在一处。你手段高明,若要寻个随从,哪里不捉两个妖精,何苦非要留着我。你放了我罢……”

话未说完,其喉头突地“咕”然一声,便又低回头去,抡起扇子,依旧守那炉火。舒行难在他头顶轻轻拍得两下,神色木然,慢吞吞道:“先前我一个人,也就一个人罢了。如今多了伴,虽不能同我言语,便不能与我知心,到底不孤不独了。若又要我一个人,我却有些不能忍了。你委屈也好,不甘也好,你也没法子。今日我束着你,困着你,那便是你的命。你恨也好,怨也好,我却是不管了。人人都有自家的魔星,一辈子总在人手心里,逃不得,也躲不开。你们也罢了,横竖我在你们面前,瞧得见,摸得着,能恨就恨着,想怨就怨着,可我呢?尘世一梦,他是梦醒了,我却还在他的梦里困着。你们也该知足了。”

何武略跪在另一头,听得这话,却是抬起头来,迟疑一阵,轻声道:“炼好神丹。教主不就能知悉过往了么?”舒行难嘴角一抿,抬眼瞧向那黑水翻滚的锅子,伸手在那药鼎鼎耳之上轻轻抚摸,鼎身烧得滚热,其指尖登时“兹兹”作响,烫出刺鼻的焦臭与清徐的黑烟。何武略唬得一跳,脱口道:“不痛么?”舒行难收回手来,其指尖焦黑一片,随手一弹,那焦黑如碳的烂肉便化作絮软的细沙,“簌簌”滑落,那焦骨之上便又缓缓生出新的皮肉来。何武略不解其意,呆呆的瞧着,舒行难朝他微微一笑,轻声道:“是有点痛的。”

朱利贞在后头听得,却是突地问道:“你那炉子,不是在与我们炼制解药么?”舒行难暼他一眼,答道:“打墙也是动土。这炉子一个也是烧,两个也是烧,横竖人是现成的,丹药也是现成的。一齐熬着,也不误事。”朱利贞抬眼细瞧了两眼,却是有些惊讶——“那一炉子,炼的是什么丹药?那汤水中生光的,敢是龙虎金砂么?”

舒行难闻言一怔,旋即笑道:“到底是个年长的,还识得我这好药。”凌万壑原颓然坐着,心事重重,瞧着那药鼎,虽觉着稀奇,却也懒怠问询,见朱利贞一脸艳羡,倒有些忍不得,问道:“那龙虎金砂是个劳什子玩意儿?如何闻所未闻?”朱利贞皱眉道:“此是丹家之言,你少有涉猎,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又朝舒行难叹道:“能炼成龙虎金砂,少不得是几百年的功夫。你倒是个有心人。”

舒行难嘿嘿一笑,慢悠悠的道:“这金砂虽好,熬制不易,我虽知晓方子,一则神药难寻,二则人手有限,哪里就能煎熬得它。这宝贝金砂,却是我盗来的。”朱利贞“啊”得一声,袁知易却是一愣,讶然道:“这金砂是徐甲的宝贝?”舒行难微微一笑,点头道:“天下除了他,还有谁有本事,能炼成这龙虎金砂。”袁知易倒吸一口冷气,道:“他也是惹得的。不说避着,你倒去寻他的晦气。”

舒行难嘿嘿一笑,悠然道:“实话同你讲。这金砂的炼制之法,原是教主族中世传的古方。徐甲虽有耳闻,却没这方子。乃是我故意漏出去,叫魏文韬传于他的。等他金砂炼成。我才来取。他辛苦这么些年,虽没了宝贝,到底得了古方。便可惜些,还可从头再来。也不吃亏。”袁知易轻轻一叹,缓缓道:“怪道他急赤白眼的亲来追你。却是吃了个哑巴亏。”

朱利贞探头探脑的瞧上一阵,又问道:“那金砂已然是仙家灵丹,如何就不服用,还用这汤汤水水的熬着,不怕就坏了么?”舒行难嘿嘿一笑,道:“这却说不得。好歹我有用。”凌万壑从旁听了,没听出个所以然,问又无人应答,瞧见歪剌在一旁病怏怏的六耳,想起白眉来,强忍恶痒,从袖笼中摸出白眉来,就望地头一放,白眉被她术法捆着,形容便有些藏不住,不过是只穿着袍子的独腿白眉猴子,蜷缩在地,两个眼睛赤红,恶狠狠的盯住凌万壑,嘶声哑气的骂道:“丑丫头!又起甚坏心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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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神兵第10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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