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两人言语之下,已然走入暖阁;凌万壑见他两个妖气冲天,不像是人,因一不知其品性,二不知其修行,哪里就好露了行藏。正自思量,瞧见石几上自己坐过那位置,灰屑俱无,白生生一片,登时心惊肉跳;忐忑之中,又恐朱利贞等不知就里,就这般闯将进来;思来想去,正没个开交,却见那男子看也未看,一屁股坐在石几之上,甫一落座,其通身上下便“兹兹”作声,一身白玉似的的皮肤霎时间四分五裂,现出蛛丝迷网般的皲纹。

那皲纹之中黑烟腾腾,整个人被罩在烟霾之中,好似积薪上的热锅。那女子见这行止,却是见惯不怪,只慢慢退开两步,轻声道:“收敛些,已然一日好似一日,不必急在一时。”那男子“嗯”得一声,两条腿却陡然一软,瞬息之间,即便化作一条蛇尾,滚落在地,累累垂垂盘在一处,恐是长将近丈。那蛇尾干净,赤条条的没一片蛇鳞,扭来扭去的只得一条软肉。只是那皮肉一般裂如渔网,整条长尾黑气缠绕,间或还有火星自皮肉间迸射而出。片刻之间,整个暖阁便满是一股烤肉的焦香。

闻得这气息,凌万壑登觉喉间作痒,满心里只是想吐。那女子见这行止,却是一步跨将过来,伸手在香炉中抠出一块香灰来,“呔”然一喝,将那香灰望空一抛,那香灰“嗤”然一声,霎时变作个巴掌大的小鬼。这小鬼青面獠牙,秃头鹰鼻,两个耳朵又尖又长,臀后吊着一根三寸来长的尾巴,晃眼一瞧,活像只耗子,只一身毛赤黄交织,有些异样。

这小鬼变化得来,悬在半空,一条尾巴竖将起来,左手按住肚腹,右手捧起下巴,却是望空一吸,但听“倏”然一声,那男子身上的黑烟火星登时被吸将起来,化作一道细线,“嗤嗤”微响,落在那小鬼口中,落将下肚。吸没一时,那男子皮肉渐见愈合,一身黑烟火星渐渐消弭。那小鬼的肚子却涨得滚圆;且肚脐周遭无端端生出一道道墨黑如漆的焦痕来。凌万壑正自瞧得心惊肉跳,却听那小鬼一声怪叫,其肚子“嘭”然一声,竟果然爆裂开来。声响过处,那小鬼却是爆作了一蓬黑灰,絮絮扬扬的飞洒开来。那黑灰之上尚有火苗,飘洒之时四面皆有热气翻扑。

小鬼破灭,那男子一条肉滚滚的蛇尾自尾尖开始,渐渐破开,重又化作一双人腿。变化回还,一时却不敢沾地,光脚悬在石几边,“嗐”然一声,却是长叹道:“不知还要耗到几时才休。”那女子轻声道:“你失了内丹,断了生发根基,复原自然就慢。急也无用。我且去外间寻些药石。你就先歇着吧。”那男子点点头,也不则声。那女郎细腰款款,撩开暖阁门帘,就要出去。

孰知门帘揭开半截,却见外间堂屋头立怔怔的站着几个男子。哪里还有别人,自然是朱利贞等人。陡然一见,那女子登时吃得一吓,慌忙松手,甩开帘子,连退数步,朝那男子惊道:“外间有人!”

言语之下,却听门口一声咳嗽,门帘一动,便见朱利贞等鱼贯而入。那女子细看明白,眉头一皱,厉声道:“上门是客,也好有些作客的礼数。怎地没个招呼,自家就进来了。”朱利贞冷笑一声,鄙薄道:“难不成你还是青城子弟?也忒不知耻。这般妖气冲天的邪祟,竟好意思自认家主。”

那女子却也是个牙尖嘴利的,鼻孔出气,冷哼一声,疾言厉色道:“无主之地,自然先入为主。”朱利贞四下望得一眼,缓缓道:“主也好,客也罢。还请两位稍安勿躁,且就先歇一阵。”那女子一怔,诧然道:“这是甚意思?”朱利贞暼她一眼,慢吞吞道:“今日算你们撞着了吉日。若在往常,但凡见了你这等妖邪,我早便手起刀落,一剑勾销了账。独今日网开一面。你们且就坐着,耐烦两个时辰。咱们就走。彼时你们是要寻药也好,是要寻死也罢,同咱们都没关碍。”

朱利贞这话咄咄逼人,听来未免刺耳,那女郎便有些不自在,竖起两个眼睛,便要发作,倒是那男子微微一笑,一把将她拉住,朝她笑道:“既然道长并无恶意,不过小坐一时,又有何不可。依得依得。”又朝朱利贞笑道:“那倒要多谢道长不杀之恩。”朱利贞冷笑一声,森然道:“算你还有两分伶俐。”言语之下,便摸出一粒峨眉刺来,就此随手抛开。

那峨眉刺落地生根,却是化作一张藤条长椅。朱利贞跷脚打马的坐了,轻悠悠道:“各人该在何处,便在何处。不必叨扰。”说这话时眼睛也不看人,也不知是同谁言语。袁知易听得,见那长椅虽空出一截,却也不好意思就坐,将风堤岸沙贴墙靠着,自家在他旁边盘腿坐下,两只眼睛四下打量,奈何瞧了半日,却也没看出凌万壑藏在何处。凌万壑落在香炉之中,却是猜着了朱利贞的心思,也就不现身。

那女郎坐了一刻钟,那石几好似棘刺编来似的,总坐不安稳,时不时的觑着朱利贞,只是低声暗骂。那男子推她两下,低声道:“既是做人,便须得学会有进有退,又不是张口吃食,咬着了便不能松口。何不就耐烦些?”那女郎两个眼睛乌溜溜的乱转,口中嘀嘀咕咕道:“做人也烦得很,忍了这个,又得忍那个,日日家担惊受怕,倒还不如做只蜘蛛,哪里有这些烦恼。”

那男子笑道:“你才成了人几日,就嫌弃这般艰难,那般困顿了。那也还早得很。”那女郎骂道:“也是那冤家。若不为着他,哪里有今日这等苦恼。将来得遂心愿,定要一口将他吞了。”那男子笑道:“这话我记着。便看你这蜘蛛舍不舍得吃了心上人。”

言语中,却又朝朱利贞笑道:“道长瞧着面生,不是青城子弟。却不知道长仙山何处,缘何到此?”朱利贞微微欠身,冷道:“萍踪来此,不劳多问。”那男子却不气馁,满脸含笑,却是自报家门。原来这男女皆是青城山豢养的毒物,那女郎乃是蜘蛛托化成人,也有个名字,唤作阿婴;这男子乃蛇虫一属,却多几分人味,有名有姓的,唤作柳筠。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那蛇妖虽则没同自家言语,袁知易从旁见他笑吟吟的,又亲热,又温柔,便有些不好意思,见朱利贞脸面冷冰冰的,全然没有搭理的意思,莫名便有些窘迫,忙忙低头,不敢看那蛇妖眼睛。柳筠见他那神色,却是笑着侧头,朝他问道:“小兄弟,你家长老,却是怎么称呼?”见袁知易脸红红的不开腔,抿嘴一笑,又问道:“你家长老瞧着仙风道骨,神清气爽,然天容、天牗二穴潮红,颊车、下关两穴周遭又略略发青,恐是被邪火烧了内腑经脉,待要替他瞧瞧,却又怕他不领情哩。”

袁知易脸庞一红,瞄了朱利贞一眼,总不则声。朱利贞瞪得袁知易一眼,侧转头来,朝柳筠冷笑道:“小小一条蛇妖,读了两本《本草》、《金匮》,便自认了郎中医师,想着要悬壶济世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家几斤几两。你也好说我,瞧瞧你自家那形销骨立的鬼样范。”

柳筠听得这话,却是悠然一叹,慢吞吞道:“道长教训得是。”朱利贞两眼瞪将过去,冷笑道:“你这小妖。自家不知天高地厚,还当我不知好歹。你的混账事端,原也同我无干。不管你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横竖我这没用的侄儿瞧着你就腼腆,有些不当意。我便同你讲破。瞧你这病症,其实并不是配药不齐耽搁了医治。”言语至此,却就又微微一哂,扶着藤椅扶手,微微欠身,略略直腰,不疾不徐的笑道:“那是中了蜘蛛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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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神兵第10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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