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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潼心下疑惑,紫微却将那石子又纳入袖中,慢条斯理道:“世人皆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我这法子,有些悖处,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将欲与之,必先取之。”临潼闻之,疑惑更甚,诧然道:“不知世尊还有甚托付?”紫微微微一笑,道:“托付倒没有。至于此事,将来你自然知道。”言语一落,却是随手在临潼肩头一推,临潼猝不及防,一个趔趄,跌坐在地,哪知但这须臾,眼前一花,这一坐落,却又落在了楼中的蒲团之上。

愕然抬眼,却见紫微端然坐于上方,两目含笑,却正与李元济交代些个事端——或是迎送事宜,或是人情往来,不一而足。适才之事,下细思量,竟有些恍惚,不知是真是假。正自怳惚,却突听风堤岸沙道:“好了,两个呆子,好歹一个回过神了。”临潼讶然侧头,却见他直愣愣的盯住自己,满脸疑窦的问道:“你适才呆呆怔怔的,魂去哪里了?”临潼低下头来,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还有一个呆子是谁?”

风堤朝旁一指,临潼顺着瞧去,却见淮南弯腰驼背的坐着,耷拉着个脑袋,两眼似睁非睁,似眯非眯,一动不动。风堤岸沙坐在侧旁,信手在他脸盘子上狠狠捏得两把,掐出指印来,也不见他动弹。临潼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家腮帮,风堤没好气道:“哪个敢来动你一根手指头。”临潼略略寻思,左手捏个法印,右手并起二指,望他手腕上一搭;指尖触时,登时眼前一花,倏欻之间,却是置身在了璇玑楼外,一般立在那乾坤玄象镜前。

只是那镜子之前,非但站着紫微,尚且立得一个淮南。紫微掌中正拿着适才那华光灼灼的石子,取走了淮南的一丝血气。淮南见得她来,却是吃得一吓,讶然道:“你怎地闯进来了?”临潼朝紫微微微弯腰,行得一礼,这才回话道:“来过一次,自然认得门路。”紫微点头笑道:“孺子可教。怪道能搬动洞天石。你们兄妹俩,想来有些体己话,这中间便宜,也好商量。”

言语之中,其人渐渐化开,变作一蓬青烟,翛翛然飞腾而起,缩回楼中,同内里的肉身合二为一。见其去了,淮南回身行得一礼,这才回头朝临潼道:“世尊给了你甚么?”临潼摇头道:“不曾给过东西。不过嘱咐几句话。教我谨慎些,细致些,也就罢了。”淮南眉头一皱,便有些不言语,临潼心下疑惑,问道:“难不成给了你甚么物件?”淮南抬起右手,摊开五指,掌心却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白石。

这白石色泽浑浊,不似宝玉,又没个光华氤氲,不像法宝。临潼蹙眉细看一阵,道:“这宝贝可有甚来历?”淮南摇头道:“单说这石头有个名字,唤作长右。只叫我日常带着,也没个别的嘱咐。”临潼寻思一阵,奇道:“长右?倒是听师尊说过,桐柏山下,曾生有一只四耳猴子,便唤作长右。那长右形貌虽是个猴子,实则却是个水怪。据闻其白首青身,有九牛二虎之力;专是兴风作浪,闪电鸣雷。大禹治水之时,容不得它翻江倒海,用铁链锁身,金铃穿鼻,镇在了淮水底下。却不知那猴子同这石头,可还有些关碍。”

淮南翻来覆去瞧得一阵,横竖瞧不出个名堂,将其纳入袖中,苦笑道:“石头便是石头,未见稀奇。只是世尊既特特与我,自然是他的意思,便是草叶,我也该好生收着……”言语未完,眼前突地摇晃起来,周遭那万般景致,“嗤嗤”作声,须臾间隙,竟迸裂散逸开来——好似人在画中,而画外却有顽童正将那画卷随手撕扯。错愕之中,却见临潼伸出手来,猛然一推,事出突然,哪里有个防备,“哎呀”一声,登时一个踉跄。

只是狼狈跌落,眼前一花,不知如何,已然魂回真身;定睛看时,自家端端正正的坐在楼中蒲团之上,临潼侧坐在旁,正同袁知易低声细语,适才之事,恍恍惚惚,竟有些不实在,忖度片时,望袖中一摸,心头一跳,却是当真摸出一块白石头来。

虚垠之中,那石头不见奇异,比及这楼中摸出来,那石头却是突地一跳,“噼啪”一声,竟化作了指头大一个小人。这小人落在他右手掌心,却是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淮南伸出左手食指,在他胸口轻轻一戳,那小人一个趔趄,险得摔倒,猛地跳将起来,一把抱住食指,“嗷”然一声,竟恶狠狠的咬将下来。

淮南吃痛,“啊”得一声,下意识的猛然甩手,那小人“啪”然一响,登时摔落在地。淮南心下一跳,忖道:“糟糕,怕是碎了。”孰知探头一望,那小人就地一滚,爬将起来,却是变作了个七尺汉子。这汉子身量高挑,猿臂蜂腰,面似白玉,两腮微髯,双目眄然而视,风神飘洒,器宇轩昂,却是个风流人物。

旁人也罢了,临潼却是吃得一吓,这人相貌形容,活脱脱一个王方平。讶然之中,却见淮南猛地立将起来,两眼瞪得溜圆,右手一晃,放出剑来,朝那石头化人一指,厉声喝道:“你变成这妖邪作甚?”那石化人嘿嘿一笑,伸出手来,在淮南剑身上敲得“叮叮”直响,一行敲击,一行笑道:“我变成什么样子,那还不是因为你。这脸面,这身段,却是哪里由得了我。”

淮南脸色一沉,冷道:“胡说八道。”言语之下,长剑一挺,但听“噗嗤”一声,却将那石化人胸口刺了个通透。只是长剑入胸,却无半分血痕。那石化人长身而立,笑容可掬,却哪里有半分痛楚可言。淮南怔在当场,一张脸涨得通红,正手足无措,却听李元济从旁招呼人众——“世尊已然交代分明。诸位且随我来。”众人便都“簌簌”起身,或三或五,结队而行,随着李元济走出楼去。

临潼慢慢起身,在淮南肩头轻轻一拍,低声道:“我虽不曾见识过,却也瞧出些个端倪。只怕这石头是个应心幻物的如意宝贝。你同它挣揣,也挣揣不着。”淮南抬头瞧向上头——紫微同李元济交代妥当,早便飘然去了。楼中高座空空落落,独座下铜炉中还有一丝焚香残烟,袅袅飘摇。淮南收回神剑,也不言语,折身便朝外走,那石化人紧随其后,却同风堤岸沙并肩而行。

风堤岸沙瞧着也稀奇,叹道:“有鼻子有眼儿的,好个稀罕物件儿。”那石化人听着,却是劈手一个巴掌拍在他头顶,嘴角微撇,没好气道:“你这蠢蠹!那才是个好玩意儿!我有名字,唤作长右。”风堤“哎唷”一声,伸手掀它长衫,口中兀自道:“有脚没有?敢是个鬼怪变的?”掀开看时,却是“啊”得一声,登时捂住脸跳开两步。袁知易奇道:“真没脚么?”风堤岸沙笑道:“有脚。不是鬼。只是屁股后头吊着根长尾巴,我才看真切,那尾巴便抽了我一个嘴巴。这阿物儿,倒是伶俐得紧。”

吵闹中,已然行至玉阙宫门,那宫门口外,却有两拨人物,一拨立在牌坊下头,一拨聚在华表周遭。牌坊下约摸有百来号人,或背着个包袱,或挎着个褡裢,站在前头的,却是栗无咎。这栗无咎乃是朱利贞的师妹,性情恬淡,肯证道修身,不爱炼法修真,见得朱利贞李元济并肩出来,便上前躬身行礼,朱利贞脸色淡淡,也不同她答礼,李元济迎上前来,含笑道:“这一行,却是要辛苦师妹了。”栗无咎答道:“世事艰险,修真不易。师兄还请保重。”

言语之下,便招呼身后人众,黑压压的跪将下来,朝着璇玑楼的方向磕了三个头,便一个个流星一般飞将上天,翛然去了。袁知易瞧得糊涂,朝淮南问道:“他们是要去哪里?”淮南默然片刻,缓缓道:“万丈红尘,除了世尊,谁知道他们落在哪里。”这话不答还好,听在耳中,袁知易却越发糊涂,瞧向临潼,却见她微微一笑,缓缓道:“他们品性高洁,有济世活人之心,却无斩妖除魔之能。便与咱们同行,那妖兵魔将来时,也不过枉死。不若隐在尘世,或在街衢,或在村寨,一或可自保周全,二或可救人危难。”听闻大概,袁知易却有些唏嘘,临潼望而可知,苦笑道:“岂有不为宗门赴汤蹈火的。那也是世尊的意思。他们哪里就好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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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神兵第10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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