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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济面带苦笑,却是答不上话。安排停当,紫微又自起身,伸手朝阴阳照骨宝中一探,却是摸出一粒宝珠来。随手一抛,那宝珠便悬在半空;这珠子不过拇指大小,通体晶莹,有五彩霞光缠绕。众人皆认不得此物,又不解其意,正自低声议论,却见紫微在那珠子上轻轻一抚,那宝珠之中登时放出数百道凛然剑气来。那剑气“嗖嗖”作声,围着宝珠上窜下伏,盘旋一阵,“哧”然一响,却又悉数缩回那宝珠霞光之中,再不见个行迹。

紫微整衣纳袖,端然坐回,朝众人缓缓道:“这粒珠子,便是咱们的虚陵洞天。”众人听闻,无不骇然失色。朱利贞愕然道:“那莽莽洞天 ,竟能收成这么个珠子?”紫微微微一笑,却不答话,只淡然道:“向往之时,我将它藏在阴阳照骨宝中,倒也并无不妥。然这幻境一破,我便要孤身而往是非之地。再将它带在身边,却有些不周到。你们行将出发,前往霍林。带了它去,倒还稳当些。只这洞天之石,非同寻常,常人未必起得动它。今日你等也在,且都上前,趁便一试,谁能搬动,便许谁管着。将来寇雠败退,咱们再重开洞天。”

听闻这话,一干弟子直是面面相觑。李元济也罢了,朱利贞一颗心却是“砰砰”乱跳,他门下一个弟子抢上前来,推他道:“师父,这可不只是一块石头。若取下来,便是咱们的门宗哩。”朱利贞耳根一红,却是手心发热,打个哈哈,却是朝李元济笑道:“师弟,你且先去取来试试。”李元济摇头道:“这石头既有择人一说,想来我便搬不动。若是林师兄在,恐还有些把握。”

紫微立在上头,却是微微一哂,轻描淡写道:“到底也是出力的活路。且就试试。也不折了。”李元济嘿嘿一笑,起身上前,朝紫微弯腰鞠躬,行得一礼,这才伸手取那洞天石。那石头细小,瞧来轻飘飘的也不甚重,李元济伸手握住,就此一拉,却好似蚍蜉撼大树,哪里动了分毫。李元济松开手来,一行退,一行笑道:“我便说不顶事。”

紫微嘴角一抿,微微摇头,不置一词。朱利贞见李元济撼不动分毫,却是暗自欢喜,慢吞吞的起身,一般朝紫微行得一礼,至于那洞天石前,却又朝那石头鞠得一躬,又揖手道:“宗门传承,弟子不敢奢望。但求保得门宗周全罢了。”言语之下,便伸手将那宝珠捧住,深深吸一口气,望上一捧,哪知那石头便如生根一般,浑没松动半分。

朱利贞心头一沉,两个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讪讪的立在那石头之前,却是挪不动脚步。紫微细看他两眼,缓缓道:“子产听郑国之政;以其乘舆济人于溱、洧。孟子曰:‘惠而不知为政。岁十一月徒杠成,十二月舆梁成,民未病涉也。君子平其政;行辟人可也,焉得人人而济之。故为政者,每人而悦之,日亦不足矣。’元亨,且在思索,再来搬它。”

朱利贞听在耳中,心下一跳,耳根子好似染得红霞一般,但觉脸面发烧。这当口紫微言语,虽是听在耳中,却哪里听得进心,忖度片刻,却是将真力运贯双臂,两掌相合,将那石头紧紧箍住,猛然一声沉喝,奋力一扯——却是哪里动得了个分毫!

朱利贞登时闹个脸红筋涨,拂袖落座,直是一言不发。一干弟子你望我,我望你,却是无一人再上前来。李元济见状,回头望得一圈,却是朝临潼道:“骊山,你且试试看。”临潼闻得呼唤,却是摇头道:“我算得哪门子的人物,敢作这等担当。”淮南侧头道:“今日世尊试验群真,独你拔得头筹,可见你有些造化。所谓当仁不让,便是这起时候。”

临潼微微摇头,缓步起来,朝那石头行来。朱利贞脸色铁青,眼睁睁的瞧着她翛然过来。临潼立在这石头前方,左右瞧得两眼,一不行礼,二不多话,掐指便摘。朱利贞从旁瞧着,一颗心直提到嗓子眼来,唯恐她信手一掰,便就此取了去。许是天可怜见,临潼就此一摘,却是当真没能摘将而下。

临潼取之不得,倒也淡然,回转头来,朝李元济歉然一笑。正待回转,却听紫微轻声笑道:“你为甚取这石头?”临潼听得问询,却也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欠身,答道:“师叔唤着,怎就好推辞。”紫微微微一哂,缓缓道:“虚陵洞天飘摇不定,神州宗派存亡难言,诸事当前,你心思却不在这里。”临潼默然片刻,轻声道:“弟子有愧。”

紫微轻声道:“愧在何处?”临潼回头瞧得一眼淮南,调转头来,慢条斯理道:“我心思不在这里。”紫微站起身来,悠然道:“那你的心在哪里?”临潼低下头来,幽然道:“弟子奉师命读书,尝听孟子有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紫微听得这话,却是摇头一叹,慢吞吞道:“你这妮子,倒好就跟我说起酸儒话来。那今日之事,却是文鼎的错失了。”临潼听得这话,却是心下一跳,愕然道:“这同我师尊却有甚瓜葛?”紫微暼她一眼,慢吞吞道:“逢蒙学射于羿,尽羿之道,思天下惟羿为愈己,于是杀羿。孟子曰:‘是亦羿有罪焉。’”

听得这言语,临潼那一张脸面,却是一丝一丝的翻起红来,袁知易听得莫名其妙,悄然推淮南,诧道:“这是甚意思?我怎地就不明白?”淮南听得紫微那言语,却是一般也有些脸红,听得袁知易问询,迟疑片刻,才道:“那底下还有一段话。世尊单就说了半截。”袁知易道:“师哥,你且教我个乖。”

淮南苦笑道:“这时候,这殿堂,哪里就好同你掉书袋。”风堤岸沙从旁听得,却是笑将起来,悄声道:“别的也罢了。这篇凑巧我却读过。”言语中,却自袖笼中摸出一片树叶来,不过趁在手中轻轻一捋,那树叶霎时便化作了一卷绢帛。变化得成,便递与袁知易。

袁知易捧将过来,展开看时,却见其上所书——逢蒙学射于羿,尽羿之道;思天下惟羿为愈己,于是杀羿。孟子曰:“是亦羿有罪焉。”公明仪曰:“宜若无罪焉。”曰:“薄乎云尔,恶得无罪?郑人使子濯孺子侵卫,卫使庾公之斯追之。子濯孺子曰:‘今日我疾作,不可以执弓,吾死矣夫!’问其仆曰:‘追我者谁也?’其仆曰:‘庾公之斯也。’曰:‘吾生矣!’其仆曰:‘庾公之斯,卫之善射者也,夫子曰吾生,何谓也?曰:‘庾公之斯学射于尹公之他,尹公之他学射于我。夫尹公之他,端人也,其取友必端矣。’庾公之斯至,曰:‘夫子何为不执弓?’曰:‘今日我疾作,不可以执弓。’曰:‘小人学射于尹公之他,尹公之他学射于夫子。我不忍以夫子之道,反害夫子。虽然,今日之事,君事也,我不敢废。’抽矢扣轮,去其金,发乘矢而后反。”

这字没两行,言简意赅,然袁知易细看半晌,直瞧得脑袋发昏,也没读出个所以然,正自悻然,却见临潼缓缓折身,重立在那洞天石之前,下细瞧它两眼,慨然一叹,道:“是我错了。”紫微抿嘴一笑,悠悠道:“却是错在哪里?”临潼伸出手来,信手一拈,那洞天石好似藤上之花,竟就此摘将来,轻轻巧巧放在掌心。她捧着这石头,手下轻抚摩挲,身子半躬,朝紫微徐徐道:“天之爱物,凭之任之,成而美之;风之爱物,削之辟之,雕而镂之。可笑我尊师而不重道,敬之而远其之志,爱之而背其之道,实实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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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神兵第10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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