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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和一把将这少年提开,左手一招,掌心却便放出一面藻纹古镜,这镜中“呼突”一声怪响,霎时便扑出一团黑气来。这黑气团聚成形,化作个黑袍黑面汉子。这汉子身高丈二,其身为烟体,但凡行动,便自若聚若散。其变化一成,登时仰头“呼”然一口,喷出一股黑风。这黑风倏忽而起,升作一面黑风之墙。那火浪扑扑而来,撞在墙面,便自卷作零碎火星,四下闪烁,渐渐消灭。

嬴殊见其了得,不敢贸然而动,且先立身,一把拎起敖弃智,缩得巴掌大小,纳入胸襟,烟口雾嘴的道:“哪里来的妖道,一言不发,便狠下辣手。这是甚么道理?”那脱身少年适才自告奋勇,作了个急先锋,如今群真在侧,自己却险些失手被烧作火炭,脸面有些挂不住,听得喝问,跳将出来,厉声道:“我等有要事在身,疾行赶路,你却潜伏在侧,窥视察看,且不知你是何用心?”

嬴殊眉头一皱,“呸”得一声,一脸鄙夷道:“天下恁大,道路恁多,却是谁许与你了?准你赶路,倒不准我通行么?你这毛头孩儿,手段也不过如此,口气倒不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个不知哪里来的泥鳅黄鳝,也好称孤?”鄙薄之中,却是朝幽烛道:“你这老头儿,瞧来也有些风范。如何纵容子弟家下这般无礼。”那少年听得这呵斥,登时脸色紫胀,正待抢白,幽烛却是微微一笑,朝那少年道:“双双,怎么倒同你兄长术踢一般莽撞了。”

那少年听闻,立时低头,默然退至人众之中,再不发一言。幽烛又朝羲和道:“这人瞧来是个人样子,实则却是一条妖龙。这妖龙血裔神异,天生便有非凡神通。非琴虫飞蛭可比。你且将它擒下,捉将回去。好生驯服。当有可用。”

嬴殊听得这话,却是气了个倒仰,然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孤寡一人,便有满腹忿恨,却也不好发作,略作思忖,如今却也只得走为上计。当下变回人形,破口骂道:“老匹夫,吃了酒也好讲天书,当真是痴心妄想!”

斥骂之下,却是放出遁法,朝废墟中急投而去。孰知堪堪折转身来,身后那虚无之中,却是突地窜出个无行迹的怪物,竟是一口咬在了腿上。嬴殊悚然低头,却见腿上生生裂开尺许长的一道裂痕。那裂缝之中鲜血汩汩而出,鲜血喷出,却是显出了个通体透明的怪物。

这怪物身长丈余,形如水蛭,半腰之上生有两对金色软翅。它匍匐在地,咬在嬴殊腿上,正自“咕嘟”吸血。鲜血下喉,它那通透的躯体便渐渐有了血色,这才露出行迹。此物也有个名目,唤作飞蛭。其形容可怖,平昔肚腹无物,惯能潜藏隐形;行走飞行,又悄无声息,寻常人等,容易知觉不得。

嬴殊乍然见得此物,登时倒吸一口冷气,放出法杖万寿,一声厉喝,便朝其头顶猛然抡下。那怪物瞧来粗笨,反应却快,万寿将近,却是突地将身一扭,其庞大无匹的身躯霎时缩得仅有手指大小,且就一挺,竟就此钻入嬴殊腿中,缠附于骨,顺腿朝上穿行。

此物钻窜,嬴殊直痛得放声惨叫。遑论遁走,却是腿都抬不起来。那少年双双一声冷笑,却是从旁奚落道:“便算你手段了得,一般作了阶下囚。”嬴殊剧痛钻心,哪里还能同他斗嘴。羲和缓步而前,缓缓俯身,在他脸颊轻轻一拍,哂然一笑,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看你修为道行,也算了得。怎么临阵斗法,倒像个涉世未深的姑娘。”言语之中,却是自腰间解下个铜铃来。略略一晃,那铃口中即便放出一股妖风,“嗖”然一声,便将嬴殊收将入内。

嬴殊落身进来,跌落之时,那水蛭已然钻入腹中。一旦入腹,便寂然没个动静。嬴殊气急攻心,却拿它束手无策。环伺周遭,这铜铃内中倒像个铜铸铁浇的蒸笼,以如今自己的大小而论,倒有三人来高,十来个人环抱之围。这蒸笼封得严严实实,只墙面半中有道半人高的“十”字裂纹。

嬴殊从这裂缝中望将出去,外间两侧皆是一片金甲,半中悬有一条臂膀粗细的红绳——原来这铃铛却是挂在羲和腰上。嬴殊心头懊恼,颓然坐下,却见这地下的铜块上有一幅雕绘。下细看来,却是一个面容娇美,身段袅娜的女仙。正自烦恼,却突听胸口传来人声——“放我出来,我替你剔骨刮肉,捉那跗骨之蛆。”

低头看时,却是骨笼中的赵墨。默然片刻,却自先放出敖弃智来。他眉心的骨头已然愈合,再不见凹痕,只是人且昏聩,尚未醒转。将其扶将起来,靠墙斜坐,在他肩头晃得两晃,正自嘀咕,脚下那铜绘却是突地冒起烟来。愕然之中,却见那铜纹女仙“咔”然一声,竟从地面站将起来。

它摇摇而起,缓缓立身,却是渐渐化作了个铜像。虽则是个铜像,然身段灵活,行动举措,却是与人无异。这女仙面目娟秀,神色恬淡,颇有些温婉谦和。其左手托得个铜盘,内中盛有百來十根铜针。变化一成,它便取得一枚长针在手,朝嬴殊微微一笑,缓缓而前,笑吟吟道:“我的儿,你且来。却有个乖要教你。”

嬴殊乍然听闻,却是唬得一跳,下意识的捏起法诀,脱口喝道:“别过来!”那女仙笑道:“我不过来,你便不可开化。世情艰险,求生不易。与其挣扎求存,莫若臣服,与我作个鹰犬。从今往后,你便可远离苦痛,永解烦恼。混混噩噩,糊里糊涂,才能活得自在。”

嬴殊额头冷汗涔涔,厉声道:“妖邪,胆敢再前一步,看我讲你烧作火灰……”孰知这一喝骂,肚腹之中,却是突地绞痛难忍——那飞蛭藏在腹中,这当口却是发作起来,一时或撕咬,一时或钻窜。嬴殊痛不可支,哪里立身得住,“咕咚”一声摔倒在地,脸色发青,两手死死按住肚子,满口只是乱骂。然越是骂得狠毒,那飞蛭便越发折腾得厉害,嬴殊骂得久了,喉咙便有些嘶哑,“咿咿呀呀”竟喊不出话。

那女仙见这行止,却是笑容可掬,单腿跪下,用长针在嬴殊脸颊轻轻敲得两下,轻笑道:“痴儿。你这般活着,却是有何可恋。生在这世上,便已自是一件无趣至极的事。你可细想,你活得这般长久,却是有甚可留恋的快活?你求仙殷勤,苦修勤练,最终却不过变作了山岩古松,深涧月影。年年如此,岁岁相同。你活在这尘世,不过一粒微尘,因风来也好,随风去也罢,却是谁又在意?且过来,容我与你作个相知,长天枯寂,许我怜你,许我伴你,岂不胜却你寥落孤寂?”

它这言语,又温存,又甜软,便是石头也哄化了。嬴殊听在耳中,却是寒毛直竖,强忍剧痛,猛然跳将起来,一把抓起这女仙盘中长针,“噗”然一声,悉数扎进其面门。那女仙乃是铜像,哪里来劳什子痛楚知觉,饶是如此,却依旧一声尖叫。陡然跳起身来,“噔噔”连退数步,怪叫一声,颈项一甩,一张脸倏忽间变得青面獠牙,其两臂两腿“咔咔”乱响,眨眼功夫,便生出满满的疣子。那疣子上生满手指长短的长毛,一根根尖针般挺立,眨眼一看,倒像其身上爬满了刺猬。

它变化相就,抡起那铜盘,随手一挥,却是变作一条挂满棘刺的铜藤,粗声哑气的道:“我的儿,你倒乖觉,敬酒不吃吃罚酒。倒叫我瞧瞧,你生得一颗铁石之心,可还有一层铁石作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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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神兵第9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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