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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6-7 20:05:00

范镇岳见其无功,哪里按捺得住,心思动时,郭苌宏便悄然起身,飞而近前。她隐忍窥测,纹丝不动,犹若长草伏兵,凝神端视,聚精会神,又似仙翁观棋,一时潜伏在侧,只待时机。那高褐乃是五行之灵,其掌中之剑为五行之气聚化而成,能应咒主神通变化。此刻范镇岳对阵妖道,放的乃是火剑,剑身上的火舌吞吐伸缩,煌然足有数尺。郭苌宏觊觎未久,觑见一道露了破绽,立时飞赴而近,一剑刺将下来。那道人浑然不知,既未格挡,亦未躲闪,范镇岳心中暗笑,忖道:“醪糟小儿,管保叫你一觞醉死!”思量之中,果然听得“嗤”一声响,郭苌宏剑无虚发,果然一击而中,刺中其腰肋。只是中则中矣,这道人却是面不变色。那短剑刺在其肋下,衣衫破败,皮穿肉烂,却是不见一滴鲜血。反是那短剑之上的烈火“呼哧”一声,倒卷回来,顷刻间将郭苌宏烧了个通透。

郭苌宏一声惨叫,登时化回原形。通身上下黯火交织,黑烟翻滚。她惊恐之中一跃而回,跪在范镇岳足下,颤声道:“师侄救我!”范镇岳劈手给得一个巴掌,咬牙骂道:“不中用的废物!”饶是如此,却也伸指在她眉心一点。指尖沾触,那黯火霎时消灭,只余得一股焦烂之味,糊臭刺鼻。范镇岳又气又恨,却也全然摸不着头脑。然懵懂之中,瞧着郭苌宏那焦糊丑陋的面容也着实心烦,索性展开乾坤图,将其收纳而藏。那伏矢久战无功,却也渐渐落了下风,三道人的长枪越追越近,伏矢放箭的时机也渐见稀少,少不多时,只怕便要落败。一道人鏖战之中兀自喝道:“小杂毛,还有甚么阴损妖法,只管放来!”

范镇岳脸色阴沉,迟疑未决,冰砚从旁瞧得分明,暗叹一声,轻声道:“我教你个法子,一不用道术,二不动真力。保管功成。”范镇岳忙道:“师叔有话但请直言。”冰砚问道:“我且问你,可有谁是你心中一旦念及,便再顾不得旁人旁物的?”范镇岳道:“这何消问。自然是师叔你。”冰砚微微侧头,似乎有些信不及,默然片时,轻叹一声,平声静气道:“你只管上前,除了我再不要念及旁人,坦然受那妖道一枪,管保破了他那妖术。”范镇岳骇然道:“这还了得!”冰砚言谈之声虽是轻柔,然那一众太一道人均是耳聪目明之人,这一席话,却都听在了耳中。

三道中一人笑道:“我的儿!你乖乖上来,瞧你爹爹刺穿你那肚子,挑些肠子与你自家作些下水吃。”范镇岳沉吟片刻,却也果然飘然而前。那道人狞笑道:“好一个自作聪明!好一个不知死活!”鄙夷之中果然避开伏矢,长枪一挺,猛然刺向范镇岳的肚子。范镇岳人虽近前,心中却将冰砚那名字当做咒法口诀,念个不休。但听“噗”一声轻响,范镇岳猛觉肚腹一凉,低头看时,那神矛尖刃已然入腹寸许。悚然之中,心念如电,正百般思量,却听那三个道人连声惨叫,愕然抬头,却见三道人腰腹之上齐齐开得尺许长一道血刃。

三道乍然重伤,鲜血如注,登时散了阵势。伏矢奋战之中,瞧得分明,哪里容情,一时飞箭如雨,直将三道射了个稀烂。斗战而胜,伏矢飘然而回,朝范镇岳弯腰揖手,笑道:“得此神助,幸不辱命。”一言毕,便渐渐化开,随风而逝。范镇岳又惊又喜,拔出腰上长枪,哈哈大笑,朝那太一首领冷笑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古人诚不我欺!”那首领却是好个城府,惊奇可见,恚怒却无。但见他昂然上前,全然不曾理会范镇岳,反朝冰砚点头道:“姑娘好手段!但这等破阵之法,便是我自家门人也断然不知。内中奥秘,可能告知?”范镇岳虽心头不快,但见一众太一道人个个盯住冰砚,目不转睛,却也正中下怀,微微侧头,对冰砚道:“师叔,不妨同他们说个明白。”

他这心思,冰砚自然一望可知。当下也不推辞,朝那首领道:“适才三位门徒,所布之阵,我从旁而观,想来是三才之阵。三才者,天地人也。立天之道,在乎阴阳,立地之道,承载刚柔,立人之道,信乎善恶。三才者,皆兼二相。正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你这阵势岂能徒具相克之道,而不备相生之门的道理。我这师侄先时不明所以,自恃其能,勇而力战。然两阳相逢,势弱者没,两刚对垒,形勇者胜,两恶交锋,力孤者失。他以一敌三,以孤狼之勇而欲胜群犬之围,自然胜算低微。况且这等谋算,有如策马而逐燕雀,沉舟以驱鱼虾,虽未必无功,却也实在是下下之策。我观战良久,阵法枢纽虽是不知,但应变生化,却是瞧在眼中。彼时近战而攻,术者自伤其火,而飞箭不还其主,正是以不德应之德,以不道应之道之方。此方由来古旧,若要破却,却也不难。你今日不耻下问,我自然也不好藏拙。那也只是‘不名而名,亡功而功,化之根也’这十二字罢了。莫说这道家,便是兵家,不也有‘以虚就实、以静制动、以阴济阳、以柔克刚’这一说么?”说着又微微一笑,道:“也是他心有旁骛,不能尽入无我之境,不能尽得不名之实,否则断然不会受伤。”

范镇岳听得这话,却是微微一怔,迟疑片刻,蹙眉道:“师叔,你冤枉我来!我一心一意,哪里还有旁人。”冰砚默然片刻,这才缓缓道:“你不是还记挂着你自己的安危么?”范镇岳两腮一红,倒的的说不出话来。冰砚道:“那也是人之常情。你不必多心。”范镇岳听得这话,却是颓然叹得一声,涩然道:“若是两位师妹,断然不会受伤。”那太一首领却是听得出神,好半晌,才喟然一叹,道:“三才之道,行之若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道之行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道因敌而制胜。水无常形,而道无常势。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生果然……”这慨叹未完,却突听一道尖声叫道:“水!水!黑水!”呼喊声中,但听轰然一声巨响,那黑水漩涡之中,陡然倒灌出来冲天的黑浪。

这巨浪有如一头巨大的飞鹰,奋然而起。结阵的太一道人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被抛掷在空的,被席卷在浪的,一个个仿佛攀附树叶的蚁虫。召唤的烈火之门顷刻坍塌,飞扑的破碎烈焰有如无数归巢的晚鸦,背着满背的夕照,带着暗夜将至的死亡气息四面飞扬,并最终湮灭在污浊的黑浪之中。常阳宫的宫墙在黑浪中安然无恙,但墙头的黑狱魔焰却早便荡然无存。飞诞与率然在散乱的焰火中呼啸号叫,扭曲挣扎,巨大的身躯像倾覆的战船,在狂暴的浪头下渐渐破碎,渐渐消融。其残留的啸声同太一道人的尖叫此起彼伏。散落的浪花四下飞溅,金莲花蕊中一座座华美的宫室短短片时,便被冲得支离破碎。莲座上那些断线的莲藕孩儿同桅杆上的骸骨一道被浪花肆意吞吐,在满是残砖断瓦的浊浪中发出刺耳的惨叫。

太一首领与同门一样,陷身在这污浊的黑浪之中。这黑浪像是一块巨大的磁石,只一瞬间,便吸走了他所有的道元。无论他如何奋力经行,气血中的真气便如同陷落泥潭的蝴蝶,越是挣扎,越是无力。他狂怒的挥舞着神矛,锋锐的枪尖徒劳的在浊浪中穿刺,却无济于事。黑浪中飞速冲撞的砖瓦既像伐柯匠人的斧头,又像觅食饿狼的爪子,锋利而又狠戾,将他的身躯肆意撕扯。惊恐之余,他开始愤怒的咆哮,然啸叫才起,喷涌的黑浪便冲进了咽喉。顷刻之间,莫名的啸声便如丧钟一般在两耳轰鸣。他有些惶惑,他想喝叱门人,叫众人长矛勾连,或许能稳住阵脚,但振臂呼喊,却是连自己也不能听闻。悚然之下,脑中却莫名想起几句怪话——“远而挑战者,欲人之进也。近而静者,恃其险也。示之以动,利其静而有主也!”恍惚之中,这几句话如蚊蝇一般萦绕耳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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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神兵第7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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