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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31 21:53:00

涓弱闻言一怔,突地流下泪来,涩声道:“这峨嵋派好生无理。既是他家之人,为何要寄养别处?倘或从小好生教养,未必有如今这事端。”慕容轩见她流泪,好比秋雨落于疏桐,清风卷离梨蕊,只恨不能将自己声音磨成一捧细砂,才能温言慰藉。伫立在前,却是说不出话来。东方靥见她伤心,只当她是不能复仇,心中怨怼,宽慰道:“凡事讲不过一个理字。这峨嵋虽是人多势众,然终归是名门正派,焉能肆意妄为。吴墟虽是先行理亏,不曾将这涓弱养作贤淑仙真,然她天性狠毒凉薄,只怕也是有的。天下自有公断。我昆仑一派,如今同吴墟便是一家,焉能袖手旁观。自然要从中说和。你也不必太过伤心。”

涓弱洒得两滴珠泪,瞪了赵墨半晌,道:“你峨嵋却是欠我这一条好命。本该无忧无虑,如今却落得这等伤心罹难。”东方靥闻言一怔,瞧着赵墨道:“先生是峨嵋弟子麽?但不知是哪位真人门下?”慕容轩一旁点头道:“怪道他要护着这丫头。原来是峨嵋弟子。”赵墨打个哈哈,道:“惭愧惭愧。”却哪里敢提紫微名号,两声惭愧之后,却是闷头不语。东方靥见他不肯说话,倒也并不勉强,指尖火光一闪,放出一道符来。这符倏突飘飞,落在白晴川头顶,瞬时化作一朵莲花。这莲花花蕊迎风见长,倏突功夫,便如一篷密网,将白晴川死死箍住。赵墨倒也识得,这术法唤作裹足莲花,最擅束缚。

慕容轩见涓弱委顿在地,不知就里,忙相询问。涓弱无奈道:“气血浮动,难以自持。只等血脉畅通,便无大碍。功力自然可复。只是双腿折了,却要些时日。”慕容轩闻言,松得一口气,笑道:“既然如此,中山不才,僭越礼仪,愿送白姑娘回转吴墟。”涓弱微微一笑,心中却是瞬间转了千百个念头——这吴墟如何回得,便是峨嵋掌教亲来,只怕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况且祝希夷同这龟瑞,一旦回还,只怕便要落空。一念及此,哪里还有犹豫,两腮立时粉红,羞答答垂下头来,柔声道:“这却使不得。你我皆为钟鼎世家,如今之势,众人皆知,你我同行,于礼不合,于誉有殇,只怕叫人笑话。”慕容轩闻得这话,却也红了脸庞,抬不起头来。东方靥干咳两声,道:“公主伤势不轻,又有峨嵋弟子觊觎在侧。只怕如今却是论不起这礼仪之事。仙家儿女,却也说不得了。”

孰料涓弱却变了脸色,肃然道:“不然。东方师兄之言,言之有理,正近人情。然礼者,忠信之本,义理之文;无本不力,无文不行。孔圣人有言,不学礼,无以立。我家母后,也常是教诲,非礼勿言,非礼勿行。便是我家师尊,也时时告诫,己欲达而达人,己欲立而立人,是为知礼,是为知仁。晴川虽是一介女流,然闻道无早晚,求贤无男女,岂可背弃礼仪,作个不肖贤、不肖孝、不肖德之人呢?况且古语有言,仁者不责人所不及,不强人之所难,不夺人之所好。东方师兄门楣高贵,出身尊崇,虽是不拘小节,然大礼岂可不守?如今我若轻名节,忘清誉,将来便是慕容先生,也要将我看轻。更何况昆仑山上,尽为王族,如何能容得下这样自损自贱的子嗣弟子?东方师兄之言,虽是有情有义,据理据实,奈何晴川,不敢从命。”

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便是赵墨也听得张口结舌,由衷钦佩。东方靥给说得两耳通红,一脸羞愧,连退数步,朝涓弱一揖手,竟屈得半膝,恭敬道:“只此一席话,便知真假之间,高下有别。公主清冷尊贵,同这冒名的,果是天壤之别。端秀枉自修行,既不能闻道养性,又不能求德守仁,实实令我青阳蒙羞。听君一席话,果然胜读十年书。”涓弱忙弯腰行礼,歉然道:“伤势在身,多有不便,师兄还请宏量。”东方靥忙忙回礼,又对慕容轩道:“娶妻如此,非但是中山世家之福,也是我昆仑之福。”慕容轩喜上眉梢,却也不敢唐突,细想一刻,道:“这涓弱虽说是罪人,然曾同宗主定有姻亲,且为女流,我们自然也不便刑押。还是只得劳烦公主了。”涓弱心中又是厌烦,又是好笑,却也肃然道:“正该如此。”

东方靥便朝涓弱揖手道:“既然如此。我兄弟二人,愿在前开路,先行一步。好教吴墟中人,尽皆放心。若得了准信,也好叫公主多个打算。这涓弱中了我昆仑的裹足莲花,三十六日之内,决计无法脱逃。公主大可放心。”涓弱颔首道:“晴川敢不从命。”那慕容轩、东方靥二人,便揖手作别,飞升在天,一径去了。看人远去,袁知易才啧啧赞道:“倘或不知你这底细,真要为那一席话折腰呢。”涓弱哼了一声,道:“这起酸话,也只好骗骗那起呆子。”说着又叹道:“只可惜他昆仑山中,少有疗伤圣药。”初一一旁道:“你有辟疟镜在手,何等伤治不得,要药作甚。”涓弱嘀咕两声,才道:“我哪里知道什么疗伤的秘法。这镜子藏于灵台,倒是有安神定心之能,除此之外,再是神异,我却不会使。”说着犹豫片刻,又道:“你擅冰针疗伤,想来知晓秘术,如何倒不问我借这镜子?”初一笑道:“横竖你又不肯,我何必开口。”

涓弱瞧了瞧赵墨,迟疑一番,道:“若是他求,我便肯借。”初一笑而不言,赵墨却是憨傻之人,闻说此言,立时应声道:“借你宝镜一用。”涓弱将镜子递将过来,道:“这镜子借你,一时我便要的。”赵墨笑道:“省得省得。”接过手来,传于初一。初一轻抚镜面,叹道:“这起神物,在这无知者手中,真真是暴殄天物。”其说话之时,那镜面之上,立时微微漾起青光,这青光好比一圈涟漪,渐渐四散,涟漪荡开,众人浸在辉光之中,顿觉神清气爽,通身那翻涌无休的气血,立时平息,顺脉畅行,好不舒坦。气息平复,初一在那镜面轻嗑数下,念道:“三元育养,九气结形。”咒法一动,那镜中立时“噗嗤”一声,奔涌而出一股清泉。这泉水清澈晶莹,飞撒旋开,好似落得一场三月新雨。细雨沾衣,却不润浸,一触即化,散作翻腾的淡蓝色烟霾,将众人围住。那断裂的腿骨在这烟雨之中,好比初春嫩草,竟自滋生。不过短短片刻,那断裂之伤,便好得大半,便是祝希夷那断却的双臂,都生出新骨,其双臂之上皮肉娇嫩,肤光赛雪,却是更胜从前。

众人起身,竟可行动自如。赵墨大为赞叹,道:“好镜子,好术法。”初一微微一笑,将辟疟镜交还赵墨,赵墨将这镜子捧在掌心,看了半晌,递与涓弱,问道:“这辟疟镜是何等来历,竟有这起神效?”涓弱蹙眉道:“这镜子同观日玉为古日林国国器。其神效历来久传,然其来历,却早便散佚,无从纠察。”初一抿嘴笑道:“原来你怀璧其中,非但不知使用,便是来历也全不知晓。真真是可惜。”涓弱耻笑道:“你也不知,有何说嘴?”初一笑道:“别的也罢了。偏是你这两块镜子。我都尽知。”涓弱哼了一声,道:“众人都糊涂,你便胡编乱造,信口雌黄,谁能辨识?”初一笑道:“胡扯。你有观日玉在手,哪里不知道真假。远古之时,神州中土,尝有一国,名为燧明国。其国之民,长生不死,无论昼夜,皆不睡眠。只活得久了,倦身厌世,便会一睡不醒,魂魄升天。其国之中,有一燧木,又称火树,屈盘万顷,遮天蔽日,云雾出于其间,烟雨不湿其上。此树为天地火种,光华灿烂,明照四方。燧明国之君,因见神鸟若鹗,以喙啄树,粲然出火,便折下枝来,钻木取火。此君再无别人,正是得悟天道的第一道君,燧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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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神兵第5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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