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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变化

赵胜闻言,只得长叹:“峨眉果是仙家,术法高妙。”一行悄然尾随徐甲,朝峨眉进发。担心徐甲遍寻不着,行将折回,众人距其所踪,终是隔有数箭之地。那徐甲失却幻影,虽是暴躁,却也耐着性子,慢慢搜寻,其飞行之速,便不见快。待到天色擦黑,众人也才飞过钤山地界,到得泰冒山。天色一暗,法器的灵光无从遮蔽;断无逃命的道人高空飞行;若在山中徒步,其行则不足可虑。徐甲无奈,恐显了行踪,也只得落身山中,暗自搜寻。泰冒山中逶迤一条浴河,河中多五彩缤纷的玉石,静夜月辉之中,那河水中的彩玉映月生光,霞光水色,蔚然成景。冰砚等寻的一隐秘所在,远远避开徐甲,在水边一巨大的杻树下寻个地方,暂且存身;众人才稍事休憩。魏无忌伤得颇重,一得落座,立时行气理脉,愈合筋骨。赵胜王方平便呆坐在他身旁,听那几个峨眉弟子议论。其言谈之事,赵胜却是越听越糊涂。只模糊听得“少君危急、淮南有难、弥罗计谋”等等,他疲劳数日,未曾合眼,靠在树干之上,不一刻,便沉沉睡去。

赵胜睡相难看,想是梦中罹难,手足挣扎,打中魏无忌肩膀;魏无忌收敛真气,瞧向赵胜,却见他满脸是泪,睡梦之中,一般哽咽无言。物伤其类,魏无忌心中恻然,既不忍心将他唤醒,又不忍心瞧他流泪,拾起一截枯枝,信手一扔。他手劲不小,枯枝撞在树桠之上,一树树叶都簌簌作响。那杻树之上有数个鸟巢,内中群鸟本甚恬静,经这一吓,齐齐惊飞,临潼蹙眉道:“这鸟好生呱噪。”惊蛰便朝那群鸟“叽叽喳喳”叫得两声,那鸟竟盘旋了羽翼,围着临潼默默转得两圈,自还巢去,再不闻一声鸣啼。临潼笑道:“妹子原来有这神通,竟能同飞鸟言语。”惊蛰反倒一脸诧异,道:“姐姐不能麼?”临潼倒笑了,道:“我母族乃是鲛人,倒是能听懂鱼说话,飞禽走兽之语,我却理会不得。”惊蛰歪着脖子寻思一阵,道:“亡父为火云后裔,想来我有这本事,承袭由此。”

临潼点点头,拍了拍她肩膀,道:“呆子。师父应承收你入门。白日咱们逃命要紧,未行大礼。如今倒还不赶快,给师父磕头去。”惊蛰便转身过来,向冰砚行礼。冰砚受她三个响头,微微笑道:“你入门入得不是时候,师父现在却没有什么宝贝法器赠你。”说着突然想起一物,立时自袖中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锅来,递给惊蛰,道:“这法器唤作娲母镬,送给你护身。倒忘了它来。幸得我倒是顺手将它取了。”惊蛰讶然接过,捧在掌心,惊愕道:“这锅如何变得这样小了。”临潼道:“呆子,法器都是灵通神异之物,可大可小,全系一心。师父当初伤在这法器之上,我瞧着它,倒是不喜。”范镇岳一旁道:“只差一柄仙剑,她便真是我峨眉弟子了。只可惜千里迢迢,这仙剑却是求不来。”

冰砚微微叹息一声,道:“非常之时,却也无可奈何。回到峨眉,咱们再作计较。”瞧着临潼,见她身形容貌,同初上峨嵋之际,已自大不相同,羸弱小儿,已生就娉婷少女,莫名便多出两分伤感,沉吟片刻,又对临潼道:“入门的功法,你代为师传授。有什么不明白的。再来问我。”说着微微欠身,轻轻移步,立在那浴河河畔,怔怔失神。魏无忌瞧她背影袅袅,仿佛风荷亭立,一头乌压压的头发绾在脑后,竟叫那流落在她头顶的月华无端生出萧索与落寞之情,正胡思乱想,却突见王方平拾掇破衣烂衫,轻轻走了过去,同她说话。然相距甚远,其言谈所说,却是一字也听不明白。

冰砚立身浴河之畔,水光月光,扑朔迷离,交相映叠,叫她惘然,心绪纷然之中,突听得身侧有人结结巴巴道:“其实你,不难看。”冰砚愣得一愣,却见身边站的,却是王方平。冰砚一怔,心中颇觉苦涩,她肉胎初生,筋骨皮相未曾长全,道法大减,功力大退,心力一但松懈,不曾全神贯注,别说窥人心智,便是有人近身,自己竟都未曾察觉;暗叹之余,低头望了望水中自己的倒影,虽则模糊,然面容之丑,却是自己生平未见,不由得哑然失笑,忍不住道:“这样子不算丑,世上之人,恐都是天仙了。”那王方平瞧着她,却是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半晌,才几乎是咬着舌头道:“你有很多心事。”冰砚微微一笑,道:“我的心事,你问来做什么。若不是我丑,倒要同你理论。”说着见他着急,越是着急,却越是说不出话来,不由得好笑,走到他背后,却见他后脑勺上被讹兽抓伤的地方血肉模糊,破烂处结有黑色的血痂,一头头发被魏无忌扯断,刺猬一般,偏还又赃又臭,忍不住道:“亏得你还是修行的真人。这形容连凡尘的花子还不如。”

王方平给她说得脸颊发烫,便半跪河边,想要濯发。冰砚瞧他可怜,道:“你这人原来同我家弟子一般,也是呆子。你满头是伤,也是说洗便洗得的麼?咱们虽是修行之人,也是肉身,你这样不将息,难道不痛麼?”王方平摇摇头,冰砚见他后脑皮肉破烂,头发粘连在血痂之中,稍一触碰,便痛得微微颤抖,颇觉心软,她自来便不曾有什么男女之防的念头,便蹲下身来,替他轻轻濯洗,完了见他头发凌乱,常扎在伤口,便将手指化作小刀,将他一头乱发,削至指甲长短;王方平只觉她十指柔韧,仿如无骨,三五两下,耳根子便都赤红一片。冰砚瞧见,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转身仰头,乍见高穹明月,忍不住低声道:“克非,君临,原来这明月九百年前同九百年后,并无不同。”说着莫名多出几分感伤,微微侧头,却见王方平张大了嘴,怔怔的瞧着自己的背影,忍不住笑道:“你这呆子,当真丑得有这般厉害不成?”王方平却立时埋下头,不发一言。

次日清早,天刚蒙昧,王方平调息理气,收却功法,才一睁眼,便见赵胜一脸惊讶的凑在面前,吓得一跳,在脸上一摸,还未开口,却听赵胜道:“乖乖,才过一夜,怎么人人都变得这般标致。便是你也变得俊了。”王方平立时下意识的抬头,瞧向冰砚,却见她依旧貌丑无比,并无分别;反倒是临潼惊蛰,脸上青肿虽未十分消退,却也显出一两分本来面目,倒真有倾国之貌。心中无端有几分失望。拍拍赵胜肩膀,道:“我自来便是如此,哪里有什么不一样。”一行继续上路,总缀在徐甲之后,一路无惊无险,向峨眉进发。那徐甲渐渐起了疑心,搜寻越见细致,前行越见缓慢;这一日路程,待到黄昏,众人不过行得约三百来里路程,所经不过数历山、高山而已。楚水自数历山出,泾水自高山出,两山皆是山水绝佳之地;然亡命之途,哪里还有心思瞧这山河胜景。众人过得高山,到得女床山,冰砚瞧范镇岳面容已然发青,心中焦虑,口则不言,范镇岳心中分明,宽慰她道:“师叔放心。以我的功力,若要毒发,恐还有十余日的功夫。再是迟缓。也该到了。便是这些师叔祖辈的先人们不肯救我。咱们寻一株乌木,恐也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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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神兵第4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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