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晚雩一提到这白绫,却立时神色大变,仿佛那白绫乃是烫手的山芋,急于抛开,然那游龙却盘绕在他手臂之上,任他如何丢掷,却抛之不去;那白绫十分软滑,晚雩一把抓住,却如同捏住一把白露,越是用力,它逝去便越是快捷。须臾之间,便听得晚雩尖叫连连:“放开我,放开我!”那白绫似乎能听懂人言,听得他叫得如此凄惨,略略打转,便自他臂膀上滑开;那白绫滑开,众人才瞧见晚雩这臂膀之上片丝不挂,露出古铜色的皮肤;那皮肤之上满是细小的血色刺痕,瞧来未免可怖。轩辕明莫名其妙,喝道:“你这废物,快将阴阳旗抓住。那可是咱们青城山第一法器。”晚雩却喟然道:“我不配。”

那白绫离开晚雩,傲然挺立,有如一条神龙蜿蜒在空中,孙眠鹤痴痴望向这白绫,似乎已经忘却了自己是谁,是孙眠鹤,是姚老头,还是瑾儿;他若是孙眠鹤,便该知道,这便是师门世代作梦想要拿回来的至宝,为了这宝贝,师父可是逼着他去引诱尧若言,逼着他杀了瑾儿;若他是姚老头,他就该知道,这便是阴阳旗,是他姚家世代想要拿回来的宝贝,不知从哪一代起,拿回阴阳旗,重整姚家声威,已经是他姚家子孙生存的理由,且是唯一理由,为这信念,他们宁可抛弃一切,抛弃亲情,抛弃良知,只为了这宝贝,或者说为了这个希望;姚家没落了,一代代人的祭祀消停了,这阴阳旗是他们的希望,是他们唯一的寄托,是永久的消亡,还是家道中兴,便在这一截白绫上。若他是瑾儿,他也就该知道,便是这一面阴阳旗,这正面名玄上,背面号返华的旗帜,主宰了她瑾儿的命运,她的生死,她今生的幸福,她今世的情缘,都在那一面旗帜上。

这阴阳旗在三个人眼中,都不是旗帜,而是希望,是未来;便是三个人在,也一般的会痴了。孙眠鹤哆嗦着伸出手,轻轻的朝阴阳旗招手,阴阳旗似乎深谙他的召唤,缓缓的游向孙眠鹤,这白绫一触到孙眠鹤的指尖,孙眠鹤立时只觉脑袋“嗡”一声响,整个世界似乎在瞬时之间沸腾了起来;几乎瞬时之间,他觉得自己被这白绫看了个通透,他心灵深处的一切一切,都袒露在这白绫的面前,任它审判。他猛地瞧见了姚老头盘旋在自己的心房角落,猥琐、贪婪、狠毒、疯狂交织在他身上,他充满了怨怼,充满了仇恨,他厌恶这一切,痛恨这一切,他身体如此的丑陋,他灵魂如此的邪恶,孙眠鹤感到阴冷,瞧着无比的厌恶,那白绫缓缓的将姚老头拔了起来,他嘶吼着,挣扎着不肯离开,却终究被这白绫一点点绞碎,消散得无影无踪。

然后孙眠鹤瞧见了自己和瑾儿。自己一脸的困惑,一脸的恐惧;他瞧来狂放,瞧来洒脱,然他内心总是惧怕,总是感到孤单,他如龟壳一般的外表之下,是比水还要柔软的一颗心;他豪迈,然豪迈后面总是怯懦;他可以斩杀妖孽,却斩不尽心中的畏惧与懦弱。孙眠鹤厌恶自己,深深的厌恶这个表里不一的自己;瑾儿在他的身前,她什么都没有,除了款款的深情。孙眠鹤瞧着自己正拿着匕首,缓缓的扎入瑾儿的胸膛,他觉得害怕,瑾儿却不怕,瑾儿的面容很真切,她心里只有遗憾,那遗憾是如此的明显,是如此的锥心刺骨,他似乎能听见她的叹息,听见她哀婉的说着:“鹤哥,要和你在一起。今生,难道就不能如愿了麼?我们的缘分不够,还要等到下一世麼?”那白绫陡然出现在两人中间,缓缓的将瑾儿缠住,似乎要像抹去姚老头一般将她抹去。

孙眠鹤猛然哆嗦着嚎叫起来:“不要!瑾儿,不要死,不要死。你要活下来!”叫嚷之中,他突然感觉到手臂的刺痛,感觉到了一股轻视,他缓缓的睁开眼,瞧见了白绫正缓缓的离开,白绫是有知觉的,孙眠鹤感到怪异荒诞,法器是有灵性的,但法器怎么会有感知,若有,那它还是法器麼?然那白绫的怜悯、厌弃却又如此分明,孙眠鹤刹那间感到了这白绫的感知,它知道的,它什么都知道的,它在可怜孙眠鹤,也在厌恶孙眠鹤。孙眠鹤瞧着这白绫缓缓飞升,陡然心里一沉,眼神开始涣散,心智渐渐开始模糊,最终“咚”一声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当白绫渐渐抽离孙眠鹤,站在孙眠鹤旁边的一众人也都猛然感觉到了孙眠鹤的感知,大家都被白绫奇异的窥视所震慑,然少君却感觉到了另外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仿佛认识这白绫,这白绫流露的一切情感,似乎都和他一般,他一样的怜悯着孙眠鹤,也一样的厌恶着孙眠鹤,他既可悲,又可怜,少君仿佛突然遇见了另外一个自己,那种奇异的感觉无法言传;他呆呆的望向空中盘旋的白绫,白绫似乎也在倏突间感知到了他的感觉,白绫缓缓的朝他游来,少君下意识的探出手来,一股微微的刺痛扎在他的指尖,随着这刺痛的感觉微微荡漾开来,少君却觉得一阵舒畅;那刺痛的感觉随着指尖蔓延,似乎荡成了一片微痛的海洋;将他紧紧裹住,少君的心瞬时觉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祥和;他在看他自己,他感到一种似曾相识,一种久别重逢。平波瞬时发出了最绚烂的蓝色光芒,少君感觉到了平波的炽热,生平头一次他感到了平波的知觉,平波是宽容的,是仁慈的,然又是孤独的,是高傲的,它那决然傲立的寂寞,它那天生的萧索与冷清,渐渐的触到了少君的内心深处。

原来平波是有知觉的,原来平波是有感情的,它的仁慈像流水淌过干涸的池塘,让少君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激动与兴奋;平波在少君的灵台闪耀着,镜子的中央,矗立着更加孤独的泰阿。泰阿,那种王者的寂寞,泰阿,那种被人畏惧的孤独,泰阿,那种不想饮血却又不得不歃血的威武,此刻竟如此真切的贴在少君的心头;平波的边缘,缠着那被唤作阴阳旗的白绫;这白绫缓缓的古镜四周旋转,似乎是一层雾气,又似乎是一阵烟火,它似乎实体,又似乎虚无,只有它那若即若离的感受,还在少君心头徜徉;少君心中猛然觉得了一种隔离,是的,从前他感受不到平波与泰阿的感觉,而今感觉到了,却觉得少了什么东西,仿佛三魂少了一魂,总有些应该记起的回忆却消失殆尽;少君努力的回想,这一努力,却猛觉臂膀一痛,陡然间清醒,却见轩辕明一脸不可置信的盯住自己,正将旗尖戳在自己手臂,尚一脸不信的叫道:“阴阳旗呢?你把我们的阴阳旗收走了?我们沉睡上万年的阴阳旗被你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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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神兵第2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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