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金盆教主抓着老赵的裤腰带,胸前是刚才撕烂的老赵的衣服没来得及扔掉,被迅速传递的天风这么一吹,正糊在他身上,金盆教主等着充血的双眼看着我们好像要立刻把我们沾酱吃了:“你们还是没跑了!”
这太刺激了,我精神基本上达到崩溃的边缘了,这么个陌生的地方,脚下是万家灯火的陌生城市,身边是差点死掉而且马上要死掉的同事们,对面就是将要亲自把我们弄死的金盆教主——谁来救命啊!
这也是急中生智,我这么了不起的神仙,胸怀锦绣,腹有乾坤的主儿,怎么能够被一点点困境压倒呢。刚刚那么狼狈,无非是一不留神——你别不信,我这不是没头一皱,计上心来了么?老东西,今天就是今天了,本神仙要好好施展无边法力,把你给收拾了……你可别怪我手黑啊。
我一边往前凑和,一边跟金盆教主套磁:“哎呀,柳教主,您老人家法力无边啊,这么了不起,我们这两下子哪能逃出您老人家的手心儿啊,您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子能撑船,就把我们放了吧……我这里有宝贝送给您。”
金盆教主常年玩鹰的,还能被我的几句话给忽悠了么,大喝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少跟我来这一套!”
“老教主,看您说的,我们能有多大的本事啊,我要是真有什么不老实的,您还看不出来么?我这无非就是想要求您放过我一马,我老实交待啊,跟您比划最凶的那个就是西海的龙孙,叫敖飞,是顶顶坏的小子,我跟他没什么关系,都是他拐带着我跟他做坏事,老教主您法力无边,慧眼如电,一定能够看出来我是个胁从吧?您要秉承着首恶必究,胁从不问的精神饶过我吧,我这里有好东西贡献给您……”
我这么一说话,小马哥鼻子都气歪了,从背后给我一脚,老赵气得也呵斥我:“小陈,你……”只有老刘冷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我顺势往前一个踉跄,金盆教主处于本能的伸出手来扶我,我借机会往前站住回过头来站在金盆教主的身边:“老教主,您看,他们对我这样的人多狠啊,就是因为我不是他们的嫡系部队,他们要么是天庭的散仙,要么是神龙族的高端,我这种地府出来的小吏平时就是他们作威作福的对象,一旦我有一点不老实,他们就下死手啊……”说到这里,我还挤出来一点眼泪,看上去可谓惨兮兮了。
这就叫转嫁矛盾,金盆教主当初本来对我的好感就比小马哥好,现在我充分利用小马哥的神龙族少主身份,金盆教主的火,腾棱一下子就转移到了小马哥头上,对我的态度也缓和了一点:“唔,这么说也是有道理,毕竟我们族同你们地府向来交往不少,倒也是和睦,想来也不是什么不可解决的恩怨……”
“对啊,我当初来到咱们金盆教,就觉得这里人也和气,比那些什么少主啊、老神仙的亲切多了,我这个人本事也没有多少,就是被他们呼来喝去的份,稍微不留神,就被他们暴打一顿,老教主,您明镜万里,一定了解我的委屈……”
小马哥在后面说话声都变了:“你,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今天我一定不放过你!”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这种简单的逻辑往往吃亏,金盆教主那种老狐狸也上了经验主义的当,想当然的觉得小马哥对我这么恶狠狠的,那么他就应该对我亲切切的,把我往后一拉:“嘿嘿,你不放过他?今天我还是想要不放过你们呢!”
“教主,您要小心,他用来跟你斗的那个宝物就是定海神珠,您可千万不要吃了暗亏阿!”我说。
想要对方认真,你就要给一点真的情报,我把这个秘密告诉金盆教主,果然他吃了一惊:“竟然是这个宝物!?”果然金盆教主在心中就权衡了一下利弊——现在对方5个人:姓陈的、姓敖的、姓赵的、姓刘的,还有一只耗子精,自己就一个人,两个兄弟还在那里被缠住了,5:1的话,自己的胜算还是有的,但是对方有定海神珠,刚刚自己1:4的时候被对方合力用定海神珠给压制住了,现在要是真打起来,5个人的法力催动定海神珠,自己还真不大好对付,要是能够跟姓陈的和解了,那么去掉一个神仙,多了一个耗子精的4个人催动法力,大概自己取胜的机会就大多了,要是姓陈的能够帮忙自己呢,2:4那就稳操胜券了。
想到此处,金盆教主再三衡量了利弊,回头对我就有笑容了:“哦,原来如此啊,小陈,我看你也不是真心帮助他们,你要是能够跟老夫一条心,将来挑选名主,平定天下以后,要人间荣华富贵易如反掌,就是想要名山大川修炼,也是轻而易举的,就看你是否真心了。”
“教主,我对着太阳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此是正半夜呢,那有太阳啊!
老糊涂说的可能就是金盆教主,他还真信了——不信也没办法,五个打一个,他还真头疼。
“为了表达我的忠心,我有一样好东西送给教主您老人家……”
“哦?是什么?”
后面小马哥看我往怀里掏,以为我要拿出来山河社稷图呢,扯着脖子喊:“姓陈的,你莫作了欺心昧天的事情,当心一个雷劈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