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阅读完小魅魔的记忆，李寂然松开了她的长尾巴，小魅魔慢慢恢复了神智，她惊惧地盯着李寂然，怯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就看了看你的经历。”李寂然若无其事地回答。“看到了什么？”小魅魔下意识地又问。

“也没什么。”李寂然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想不到你们魔族，也是用情至深。”

小魅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缓缓后退，质疑道：“你果然不是魔族中人，你究竟是什么？”

“我是人类。”李寂然大大方方地恢复了自己的模样，毫不掩饰地站在小魅魔跟前。

“神灵？”小魅魔的眼眸深处顿时掠过一丝紧张的神色，她戒备地悄悄张开了身后双翅。

“不，我就是人类！”李寂然认真纠正小魅魔的表述。

“你骗我，普通人类才不会变化！”小魅魔却是不信，又悄悄后退了几步。

“你们魔族啊！果然狡诈成性，难以信任他人。”李寂然无奈地叹口气，他对着小魅魔伸出一只手掌，掌心上一点点地凝聚出一片薄薄的、形同月色的透明物质。

“这是灵气？”小魅魔耸动鼻翼，忍不住惊呼出声。

“对的，这就是灵气。”李寂然点头，跟着说道：“你们应该听说过，神灵是不可能拥有灵气的，他们只能拥有经过信众转化的神力。所以你瞧，我绝不可能是一位神灵。”

“确实，神灵不可能拥有灵气！这是常识。”小魅魔惊疑不定地再次打量李寂然，有些相信了李寂然的话。她却是不知道地球上现在多了一种叫仙人的生物，已经打破了这个规律。

“那么人类，你到魔界来干什么？”小魅魔戒备的状态略微松懈，她好奇地询问李寂然。

李寂然眼珠子一转，回答她道：“说来奇怪，我遇见了一片茫茫大雾，雾散后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儿。”

小魅魔闻言一笑，“原来你是被圣石弄过来的倒霉家伙。谷口那些看守居然没有拦截你？对了，你会变形之术，混出来倒是简单。但你估计难以回去了，可有什么打算？”

“先走一走，看一看吧。”李寂然耸耸肩膀，他偷眼观察小恶魔的表情，见她低头犹豫，便也不再多语。

这时，之前那类似兔子的小动物从一丛灌木内探出脑袋，李寂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的耳朵，递给了小魅魔。

小魅魔伸手接过，李寂然复变回恶魔的样子，就要离开。但他只走了数步，就听小魅魔又出声道：“你与我一同回家吧，或许我的父亲想见见你。”

“你们恶魔不是没有父母吗？”李寂然诧异回头。

“他只是抚养我长大的父亲。”小魅魔欲言又止，“主要是他也是人类…”

…

李寂然跟随小魅魔进了附近的村寨，他们走向其中的一栋村屋。这村屋门口，果然有一位金发碧眼的人类男子正在劈柴。

时不时地，他还与路过的一些恶魔们热情地打着招呼。在远远见到小魅魔后，他更是用鬼语高声叫嚷：“露丝，你又跑到村子外面抓狡鼠去了，我与你说了多少次，我自己会捕猎劳作，获取食物。用不着你费心。”

“爸爸，你真是啰嗦！”被称作露丝的小魅魔冲这人类男子翻了一个白眼，引领李寂然就进了屋。她身后，人类男子不放心地提着斧头，也跟着进来了。

“露丝，他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人类男子质问小魅魔。

“不，爸爸，他应该是你的朋友。”小魅魔转身关上屋门。

“可我并不认识他呀！”人类男子一脸狐疑。

“现在不就认识了么？”李寂然主动地朝这人类男子伸出自己的右手，同时一眨眼间，变回了原先的模样。

“我叫布鲁斯李，您好！”李寂然向这人类男子打招呼。

这人类男子霎时愣住，半晌，他方怯怯地也伸出自己右手，“我叫詹姆斯，您好！你是东方人吗？”

“我是中国人。”李寂然微笑回答。

“原来是神奇的中国人！”这名叫詹姆斯的人类男子恍然大悟道：“难怪你也能变成恶魔的形象，我听说每一个中国人都是魔法师…”

“我是英国人。”詹姆斯很快恢复了镇定，亦向李寂然介绍自己。

“我去过英国。”李寂然客气地回应他，并拿出手机，找出几张曾经存储的英国风景照片，翻给他怀旧。

詹姆斯顷刻间被吸引住了目光，他贪婪地盯着这些风景照片观看，看完了又去欣赏别的国家的照片，边看还边情不自禁地感慨：“一百多年了，地球还是那样美丽！”

李寂然微笑不语，静静地等詹姆斯看完，方才拿回手机，假装好奇地又问他道：“您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听您的口气，您来到这里已经一百多年了吗？请问这儿与地球的时间不一样，您又是如何记年的？”

“我是1915年的8月，在奥斯曼帝国参战时，与队友们一起被传过来的…”面对李寂然的一连串问题，詹姆斯陷入到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