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雨衣男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因此变慢。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他一手握住孙必生的右手,一手将刺刀从卢海波肩膀上拔出,眼见着就要朝孙必生刺过来。
“完了。”因为右手被雨衣男控制,孙必生进退不得,心里大呼不妙。
就在这时,站在孙必生侧前方的卢海波,却猛然发出一声大喝:“我靠!”
就见他左手猛然发力,将即将拔出自己肩膀的刺刀紧紧握住。
看到卢海波的动作,雨衣男不禁一愣。
就在这个瞬间,卢海波右手一抬,手里一道银光闪电般刺向了雨衣男胸部。
“当—”就在银光刺进雨衣男胸部的一瞬间,二人竟然听到了一声硬物相击的闷响。
双方一系列动作结束后,孙必生这才看清,卢海波手里的银光,竟是一把细小锐利的解剖刀。
而这把解剖刀,已经深深插进了雨衣男胸部左侧第二和第三根肋骨之间。
“那是心脏的位置。”听到这里,付夫不禁念叨道,“卢处长,你还真是能下狠手。”
闻言,卢海波冷笑一声:“这混账十秒钟就杀害了我们两个弟兄,老子捅他心窝子一刀都觉得太轻了。”
“雨衣男既然刀枪不入,你的小解剖刀又能如何?”付夫问道。
“不。”卢海波忽然有些激动,“我这刀…竟然把他给打跑了。”
“把他打跑了?”付夫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快摆来听听。”
卢海波阴笑着,继续回忆起来—
原来,卢海波肩膀受伤后,雨衣男放松了对他的警惕,开始全力对付孙必生。
趁着雨衣男和孙必生交手的当口,卢海波忍住肩膀的剧痛,悄悄从随身的鉴证箱里掏出了一把解剖刀。
就在雨衣男准备对孙必生下杀手之际,卢海波凭借深厚的法医经验,将解剖刀准确地刺进了毫无防备的雨衣男的心脏。
让卢海波感到惊喜的是,原本只是准备用来迟滞雨衣男行动的一刀,竟然产生了令人震惊的效果。
就见吃了一刀之后,原本满面冷笑的雨衣男,双眼旋即瞪成了铜铃,嘴巴也兀自大大张开,像想要喊什么,却一个字都没喊出来。
和雨衣男相距咫尺的卢海波,这时明明白白地看到,雨衣男脸上的血管如道道蠕虫,瞬间布满了整个头颅,让这个原本清秀的男人看来甚是狰狞恐怖。
“我操你八辈祖宗!”这时,卢海波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怒喝,旋即就看见孙必生粗腿一抬,脚尖实实惠惠地踢中了雨衣男的肋下。
随着这大力一踢,雨衣男整个身子不禁向左扭了扭。
卢海波看准机会,又伸手猛击雨衣男胸部—就见他的拳头径直击中了插中雨衣男心脏的解剖刀把手。
“噗”地一声,整个解剖刀齐齐整整全部插进了雨衣男的心脏。
这时再瞧雨衣男,整个人彷佛瞬间被抽走了能量,连退十来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嗷—”刚刚站稳身子,雨衣男旋即浑身一抖,一口黑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
“这货也不是杀不死的嘛。”孙必生盯着雨衣男,凑到卢海波耳旁狠狠念道,“卢处长,还有小刀吗?”
“怎么会没有?你不知道我是靠这把刀吃饭?”卢海波一声冷笑,伸手朝鉴证箱里一掏—竟然又掏出了八九把不同大小的解剖刀!
看着卢海波手里的刀,孙必生也是一愣,自言自语一般念叨了一句:“我勒个去,卢处长,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小卢飞刀?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解剖刀杀人狂…”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上!”见孙必生愣着没动,卢海波不禁一声大喝。
闻声,孙必生浑身一震,旋即嬉皮笑脸地一手接过一把解剖刀,冷笑着朝雨衣男奔去。
卢海波更狠—就见他一手握解剖刀,另一手伸到左肩上,将刚才被雨衣男拔出大半的刺刀轻轻一扯,“噗”地一声整个拔了出来。
盯着还滴着自己和战友鲜血的刺刀,卢海波很夸张地挤出了一个变态杀人狂的表情,对雨衣男冷笑道:“这么大一把刀,捅到你的小心窝子应该更爽吧。”
说着,二人开始朝雨衣男步步紧逼。
在双方相距仅一米时,孙必生一声大呼“混账,吃我一刀”,旋即紧握解剖刀朝雨衣男猛刺而去。
就在一分钟前,像这样的攻击对雨衣男来说还根本不算什么。而这时,面对孙必生的解剖刀,雨衣男眼里竟然瞬间盈满了恐惧。
解剖刀刺到的一瞬间,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雨衣男竟然哇蜡乱叫起来,同时又从腰间拔出一把刺刀,狂乱而毫无套路地挥舞着,试图阻挡孙必生攻击。
看到雨衣男的动作,不管是陆海波还是孙必生都看出了蹊跷—雨衣男惊人的战斗能力,仿佛随着心脏受伤消失了!
“弄他!”卢海波一声大呼,孙必生立即如闪电般冲向了雨衣男。
这时,雨衣男做出了一个令二人吃惊的举动。
就见他紧握刺刀一阵挥击,旋即猛然发力朝后连跳,急急退到了三米之外。
随后,他抬头紧盯墙头,又背倚墙根双腿屈膝,整个身子仿佛挤成了弹簧。
看到雨衣男的动作,卢海波急急一声大呼:“妈的,这混账要跑!”
说时迟那时快—他和孙必生同时加速,疯狂地扑向雨衣男。
就在他们距雨衣男还有一两米时,雨衣男猛地一伸双腿,整个人就像松开的弹簧一样伸展开来。
在卢海波和孙必生眼前,雨衣男凭借这力量凌空一跃,就像壁虎一般手脚并用地爬上了三米高的墙,随即三两下就爬到了墙头。
这时,雨衣男却没有转身逃离,而是示威一般地扭过头,对墙下二人冷笑了一下。
看到雨衣男即将逃脱,孙必生跳着脚吼叫道:“妈的,你小子是不是下面没有把儿?有本事就下来跟你孙爷爷再过两招,我保证不打你脸!”
雨衣男的回答,却让二人愣在当场。
就见他冷笑着盯着二人瞧了一会,旋即从还沾着黑血的嘴里蹦出两个字。
说出这两个字后,雨衣男一转身就逃得没了影。
而卢海波和孙必生,仍旧愣愣地站立在原地。
虽然卢海波能听懂的唯一一门外语是英语,而孙必生更是一个连“爱老虎油”都听不懂的粗人,但是这二人却都明明白白地听懂了雨衣男刚才说出的这两个字。
那是一句充斥在各种抗日题材影视剧作品里、国人早已经耳熟能详的日语:“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