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余的大耗子,则在两个异形指挥下继续朝黑衣人狂奔而来。
“噗噗噗—”又是一阵银光齐发,冲在前面的大耗子再次躺倒了一大片。
经过两三轮弩机齐射,近千只大耗子被层层削弱,现在约莫还剩下一半。
而缩水一半的鼠群再加上两只异形,现在已经冲到了黑衣人阵型七八米开外。
按理说,若对阵的是十来个寻常人,如此量级的鼠群也足以将之灭个片甲不留。
可惜,这群黑衣人并非寻常人。
就在群鼠逼近时,阵型里没有持弩的另外八九个人,竞相从腰间抽出了明晃晃的匕首长刀,一阵小碎步冲了过来,杀入鼠群中展开近战。
而第一批黑衣人冲杀而出后,他们身后持弩的同伴又将十字弩高高举起,将弩箭的弹道调高,越过已经和鼠群前锋混战在一起的战友,将又一阵流星雨倾泄向后面的大耗子。
随后,剩下的黑衣人也争相抽出手斧利刃,以一字横队冲入鼠群。
黑衣人冲入鼠群后,个个都如猛虎下山,将手里的长刀匕首舞得如星光月华,任鼠群如何跳跃扑击,就是近不得人身。反倒是一碰到道道银光。大耗子就瞬间开膛破肚,化作一团团喷射着血雾的残肢碎肉。
这一场血战,让警车里的卢海波看得是惊心动魄。
…
三五个回合下来,黑衣人稀松却又相互呼应的阵型依旧稳如泰山。而在他们脚下,巨鼠尸体层层叠叠,如丘陵般不断长高。
强攻不得,物种智商的重要性也就凸显出来。
这时,就见一个灰色人影悄悄挪动到一个黑衣人背后,趁这黑衣人正忙着对付面前十余只巨鼠,摆动长尾就准备偷袭。
“当心!”看到异形长尾静悄悄地刺向黑衣人,卢海波惊叫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提醒,这个黑衣人身旁的一个战友急急回身,从腰后一掏,随即一个转身,手里一道银光一闪,径直击向偷袭的异形。
“嗷—”异形发出一声嚎叫,连连腾跳着蹦出了三五米。
卢海波定睛一看,就见异形长尾上根部赫然插着一把亮银色的手斧。
“好!这些人真是高手。”卢海波看得惊心动魄,竟然像听评书的街坊票友一样叫起好来。
…
短短十分钟功夫,巨鼠的尸体就在道路上机了一层又一层,前面的刚刚融化成一滩粘液,后面的又前仆后继地倒下来。两个异形也在格斗中受了伤,有一个的左臂还被削了下来。
原本准备伏击调查组,现在却成了被伏击对象,两个领头的异形仿佛也有些懊恼,无奈当前鼠群已被灭了大半,于是只能冲黑衣人们一声嚎叫,旋即急急退入荒废球场上的草丛里,瞬间就没了影踪。
黑衣人也不追赶,各自收拾了家伙,转身朝两辆警车奔来。
这时,卢海波心里才隐隐升起一丝担心:刚才光顾着看热闹了,却忽视了一个重要问题—若是这群人不是自己人,调查组岂不是刚出狼窝,又进了虎穴?
幸好,黑衣人随后的举动,很快就打消了他的担心。
他们来到警车前站成一圈后,领头的一个就伸手脱掉了头上的头套。
头套脱下的一瞬间,卢海波就见长发飘飞,眼前也不禁一亮。
原来,强悍的黑衣人的头儿,竟然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女人。
“…”刚刚血腥暴力的经历和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御姐,让卢海波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张开了嘴巴,却愣愣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看到卢海波的囧样,黑衣美女掩口笑了笑,轻声道:“卢法医,让姐姐惊艳到了?”
听到黑衣美女开了口,卢海波这才踌躇着挤出一句话:“刚、刚才搭救,真是谢了。你们这些个…特战队员,都是从哪里来的?省厅的?还是部里派来的?”
闻言,黑衣美女摆了摆手,笑道:“我们是相关部门派来的。”
一听到“相关部门”,卢海波心里登时一惊。
“我晕,我就说怎么老百姓一提到‘相关部门’就觉得神秘—现在看来,这相关部门还真的够牛逼。”他心里这么念叨着,又小心翼翼地对黑衣美女道,“请问这位首长,你们莫不是从北方来的?”
黑衣美女依旧笑颜如花,轻轻点点头,又抬手做了一个“嘘”的姿势:“卢法医,其他的你就甭问了。”
“哦。”卢海波很听话地点点头。
这时,黑衣美女俯身钻进车里,笑眯眯地对卢海波说:“今天清晨,我们到云雾镇执行任务,可是刚回到你们局里,就听说你和调查组已经出来了,于是只得又专程跑了一趟,一是让你们取消调查,二是请你们协助我们开展工作。”
听到黑衣美女这么说,卢海波和警车里的其他组员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眼睛里溢满了惊异。
片刻后,卢海波才愣愣地问道:“首长,刚才你说我们调查取消了?就是说闹耗子的事,我们不管了?”
黑衣美女摆摆手,笑道:“不是不管,而是协助我们进行调查—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镇子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了一种烈性传染病的疫区。因此,上级要求我们依托当地知情人士,彻查鼠潮事件,同时防止这种神秘病毒蔓延。”
闻言,卢海波“哦”了一声:“首长,需要我们怎么协助?”
黑衣美女神秘一笑,低声道:“帮我把一些东西送到镇派出所去。”
说着,黑衣美女朝警车外挥了挥手。
一个黑衣大汉立即递过来一个文件夹。
接过文件夹,黑衣美女转手将文件夹递给了卢海波:“卢法医,请你把这个送到镇派出所,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申所长。”
卢海波点点头,旋即又低下了头,好像正在琢磨什么。
少顷,他慢慢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首长,刚才你说,你们要依托当地知情人士—这知情人士,莫非就是申正义?”
闻言,黑衣美女摆摆手,笑道:“不是—申所长仅仅是这个知情人士的帮手。”
“哦?”见黑衣美女没有拒绝,卢海波也来了兴趣,“能让相关部门如此信赖的知情人士,他到底是谁?”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到派出所就会见到他。”黑衣美女依旧笑颜如花,“他是三喜市杂志社的记者,名字叫付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