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柒七和朱由赶到,付夫不禁精神一振:想必是这两人看到我们救援受阻,于是利用大批巨鼠被我们吸引的机会,从另一侧打开了突破口。
这时,一直在鼠圈外围没怎么动手的袁林,也挥舞长尾和利爪冲进战阵,朝陈柒七扑了过来。
就在袁林即将扑到陈柒七身旁时,忽然就见面前寒光一闪。
一对剔骨尖刀赫然横在他和陈柒七面前。
就见朱由手握双刀,转头对陈柒七喊道:“小七,猿猴由我来对付,你快去救韩老师。”
陈柒七点点头,冲到咫尺外的韩山雨身旁,将他的一条大膀子架在自己肩头,把韩山雨迅速扶起来,急急往皮卡车撤退。
见陈柒七得手,朱由也不恋战,朝袁林虚晃了两刀,转身急急朝皮卡车狂奔。
在燃烧瓶掩护和付夫等人的策应下,朱由和陈柒七架着韩山雨转眼功夫就已经撤回到了皮卡车上。
看到三人得脱,付夫大喊一声“撤”,旋即和谭原野、申正义一起疾步后退。
看到三角阵型迅速由前进转为后撤,胡奇恒、袁林领着群鼠疯狂扑过来,却又频频被火龙逼退,于是只能眼巴巴看着一行人一路小跑,安全钻进了皮卡车里。
看到同伴安全上车,驾驶座上的朱由猛地一转方向盘,大喝道:“坐稳了!”
在一阵引擎的咆哮声中,皮卡车旋即朝矿场大门狂奔而去,很快就把滚滚鼠潮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七八分钟之后,皮卡车回到了镇派出所。
汽车在派出所大院一停稳,谭原野和朱由立即扶着韩山雨下了车,急急奔向派出所办公楼。
“卫生室在一楼,快给他清洗一下伤口。”申正义朝朱由等人喊了一声,和付夫一起跳下了车。
双脚一站稳,申正义忽然浑身一震。
“鼠潮是从矿场家属院涌出来的…说不定就是从袁林家跑出来的!”他低声念叨了一句。
“什么?”闻言,付夫跟着也是一愣,“你说什么?”
“我的弟兄!我还有三个弟兄在袁林家!”申正义嚷嚷着,急急掏出手机拨通了小李的电话。
“嘟—”电话通了,却一直没人接听。
“遭了,我要去救他们!”申正义尖声叫道,转身就要重新上车。
“你疯了!”付夫一把抱住申正义,“你一个人能怎么样!”
就在二人拉拉扯扯之际,忽然响起了一阵歌声:“嘻唰唰嘻唰唰…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申正义的手机在尖叫。
他赶紧按下了接听键。
“所长,这大半夜的,领导又有什么新指示…”电话那头,传来小李迷迷糊糊的声音。
“刚才矿场家属院出现了鼠潮!你们三个都没事吧?”申正义长出了一口气。
小李一愣,旋即讪笑着说道:“鼠潮?没发觉呢。二愣子派了张疯子和李三宝下来后,我们三个就一直守在袁林家,不知不觉都睡着了,也没听到有什么异常动静啊—所长你也知道,自从前些天你们在井下大战耗子后,弟兄们两个通宵没睡觉了…”
“刚才那么大动静,你们竟然都睡得着!”申正义有些哭笑不得。
“没有啊,我们就是因为家属院里安静得瘆人,才挤在袁林家沙发上玩手机…结果不知不觉都睡着了。”小李讪讪笑道。
放下电话,申正义抹了一把冷汗,转头对付夫说:“弟兄们都没事。袁林家距我们被鼠潮袭击的地点有三百米左右的距离—我们大战耗子时,他们全都睡着了,好像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付夫“哦”了一声,不禁皱了皱双眉。
“正义哥,你说,刚才的鼠群会不会追过来。”他说。
闻言,申正义心里也是一紧,急急奔向办公楼,将在所里值班的民警和协勤全部召集起来。
两分钟后,双眼血红的民警和协勤打着哈欠,来到院子里集合。
申正义一清点,一共二十八个人。
申正义立即跑到众人面前,将这天夜里的经历简要讲给了部下听。
听了申正义的话,民警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有些不敢相信。
“大家都给我精神点!”这时,申正义一声怒喝,“刚才发动袭击的鼠潮很可能会尾随我们窜到所里来,因此大家快点行动起来,把所里简单防卫一下…”
说着,他简单安排了一下防卫部署—
“张宝器,你领十个人守住大门口,对了,把所里剩下的警车堵在铁门后面。”
“程万鹏,你和全部协勤守围墙。废话,让你守围墙,你当然要领人顺着围墙转圈了!”
“王立德,你领五个人守住后门,注意随时向我汇报。”
“各小组要随时和监控室保持联络,他们看到什么动静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张大姐,你把库房里的警械都取出来,发给大家—不要枪!耗子一来一大片,还是用棍子匕首比较实惠。”
…
部署完毕,申正义这才和付夫一起奔到卫生室。
卫生室里,已经半昏迷的韩山雨正躺在一张棚子床上,双眼紧闭,身上的衣服被耗子扯成了布条条,黝黑的躯干上布满了血痕和齿印。
像云雾镇派出所这样的基层派出所是没有卫生员的。因此,略通医术的朱由客串起护士,正在用碘酒和纱布帮韩山雨搽拭伤口。
“朱老板,你轻点,猪妖伤得这么重,你莫要把他弄疼了。”陈柒七在一旁不断念叨。
朱由被吵得恼了,低声道:“小七,我这医术可是在养猪一线经过实战检验的,你一个外行人莫要在那里叽叽歪歪。”
很快,他就清理好了韩山雨的两条膀子,又开始动手解开他的衣服,准备清理胸部。
这时,付夫忽然凑了过来,双眼也瞪成了铜铃。
“哟,付记者,你对男人感兴趣?口味很重嘛…”申正义讪笑道。
“莫屁话。”付夫双眼瞪了瞪,继续观瞧着韩山雨胸部。
朱由将他破碎的衣服解开后,就见他胸部赫然垫着一大块铁板,厚达三厘米。
铁板上,被胡奇恒的长尾深深刺出了七个凹陷,虽然每个都深达一两厘米,却没有一个穿透铁板。
看到铁板完整如初,付夫长出了一口气:“幸好这胖子比较谨慎—若不是有铁板护身挡住了长尾的注射,他恐怕早就成了胡奇恒的同类了。”
闻言,申正义凑过来问道:“付记者,你的意思是说,鼠潮病毒有可能是通过长尾注射传染的?”
“废话。”付夫讪笑着说,“大前天在井下遭遇鼠潮时,不少弟兄包括你我都被耗子挠过咬过,到现在不也好使好端端的?而杨万里却在被袭击后很快就变成了异形—他变了,为什么我们没有?能解释这个问题的,恐怕就是鼠潮病毒的传播方式了。之前,王院长在电话里也印证了这样的推测。”
申正义眯缝起双眼想了想,又说道:“听你这么说起来,我也觉得有些蹊跷。这就是说,鼠潮病毒并不是通过大耗子或者异形的抓挠啃咬传播的,而是通过异形长尾注射进入感染者体内,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