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付夫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喝:“弟兄们,来援兵啦!快,跟老子们一起干它们这些耗子操的!”
一转头,就看到张庆成双眼血红,挥舞着铁镐已经冲出了人圈。
“上啊!”幸存的矿工也早已杀红了眼,跟着张庆成嚎叫着冲了出来。
付夫、申正义和程鑫本想拦阻,但是看到在援军激励下,矿工们已经重燃斗志,于是也热血上涌,准备奋力一搏。
“他们夹击前面的耗子,我们就先把后面的灭掉!”程鑫一声大喝,转头冲向拥挤在“蚊子巷”里的十来只巨鼠。
付夫、申正义和谭原野也迅速转身,将“蚊子巷”口正欲奔逃的大耗子截住,一阵刀棍伺候。
要说这大耗子毕竟不是智慧生物。面对五个生存狂的火攻,鼠群已经阵脚大乱,再加上矿工们的近身肉搏,两头受气的大耗子彻底崩溃,开始各自胡乱寻找啃咬目标,却又彼此拥挤,一时间乱成一片。
一头是火龙攻击,一头是近战肉搏,就这么八九个回合下来,千把只耗子当场报销,剩下的也无心再战,竞相夺路而逃。
仅仅十来分钟,原本密密麻麻挤满整个巷道的鼠群,竟然就这么被彻底击溃。
当最后一只还在扭动的巨鼠被申正义一刀干掉时,包括“蚊子巷”入口在内的三岔口,密密麻麻躺满了或焦黑或血肉模糊的巨鼠尸体。
“我靠,老子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但是这么惊悚的场面,我这辈子还是第一回。”盯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战场,付夫竟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申正义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朝付夫一伸手,道:“付记者,有烟吗?”
付夫一声冷笑,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递了根给他,自己也取了一根。
正要点燃,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声轻笑:“这位就是传说中的付记者吧?来来来,我给你点。”
付夫一转头,就看到一只手握着一个酒精做成的火把,向自己握烟的手伸了伸。
顺着这手往上瞧,就见一个身材胖大的汉子,正满面笑容地盯着自己。
而在他的另一只手上,正握着一个喷农药用的喷头,喷头上还不时有透明的液体滴下来,传来了一阵很淡的汽油味道。
“哟,这位是?”付夫一愣,立即浮出了很职业化的笑容。
就见大汉也很亲和地笑了笑,大声道:“我这样的无名小辈,付记者当然不知道了—但是我对付记者却很熟悉。”
当天下午五点四十分,“云雾三号”井主巷道里,回荡着幸存矿工的笑声、哭声、骂声和吼叫声。
盯着满地巨鼠的尸体,以及横窝在巨鼠尸体间的工友骨架,有人在仰天大笑,有人在嚎啕大哭,还有人趴在地上,浑身颤抖,兀自自言自语。
这光景这表现这情绪,和从矿难现场归来的幸存者别无二致。
而在这些蹦跳癫狂的人群中,满面职业化笑容的付夫,向正用火焰喷射器给自己点烟的高大汉子伸出了手。
“这位高手,你们莫要谦虚了,我还得好生谢一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对了,你说你对我很熟悉,此话怎讲?”他笑着说。
高大汉子也很豪迈地将大手一伸,握住付夫的手使劲晃了晃,大声笑道:“付记者可是媒体圈里的真侠士,你的事迹我们早就耳熟能详了,满心里就只有钦佩的份儿。”
闻言,付夫做出一个花痴的表情:“哎呀,我没那么好。对了,还没请教各位好汉大名?”
听到付夫这么说,高大汉子摸了摸脑壳,很不好意思地憨笑道:“瞧我这脑壳真是,看到付记者竟然激动得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韩山雨,云雾镇小学语文老师,武术和户外运动爱好者,国际生存狂实战联盟的队员。”
“哟,韩老师好。”付夫闻言不禁抬头,将韩山雨上下一打量,讪笑道:“看韩老师这身板,我还以为是教体育的呢。”
韩山雨“呵呵”一乐,自嘲道:“一般我上课,学生都比较听话—要不,我就用这个伺候。”
说着,就见他伸手从腰间一拔,取出一条寒光闪闪的金属物件来。
付夫定睛一瞧,韩山雨手里握的,竟是一把长过一尺、锋利铮亮的合金钢尺。
这时,一直站在付夫身旁的申正义忽然插了句话:“韩老师,你这是…揍学生的戒尺?”
韩山雨又是“呵呵”一乐,将合金尺插回腰间外挂的硬塑料盒子里,很有些江湖味道地拱了拱手道:“申所长,见笑了—你说的那叫‘体罚’,现在可没老师敢这么整了。我自幼痴迷武术,这一把浑元尺既是教学工具,也是我习武强身的器械。”
闻言,申正义抬手摸了摸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笑道:“韩老师,原来你也认识我?”
“申所长可是咱们镇上少有的英雄好汉,常年镇守这偏僻小镇,镇上哪个鸡鸣狗盗之辈听到你的大名不浑身发软?”韩山雨又是一阵大笑。
闻言,申正义仿佛很是受用,满面红光却又假模假样地推辞道:“韩老师莫这么说—我在镇上搞治安宣传的时候,跟你们学校倒是经常打交道,但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偏僻的镇小学里,竟然还卧虎藏龙。”
“过奖过奖。”韩山雨抱了抱拳,旋即又将大膀子一横,手指身旁一个同样背着农药喷射器的胖大汉子,说道:“这位是朱由朱场长,咱们云雾镇有名的养殖大户。”
“猪油?猪场长…你好。”听到韩山雨的介绍,付夫差点笑了出来。
一转头,身旁的申正义同样满面涨红,看样子也是在很努力地想要忍住笑。
忍了一两秒,申正义旋即浮出一副很诡谲的表情,讪笑道:“朱场长…呵呵,请问你是养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