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些矿石的确不简单。”付夫心里念叨道。
看到付夫满面惊喜,杨万里还想继续说点什么。
然而,杨万里的话还没出口,他口中就传来了一声惨叫:“啊—”
付夫猛地抬起头,发现杨万里满面惊恐,正用手抱着头,头顶上道道血泉喷涌而出。
而在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灰白色的身影。
这身影高大强健,从身形来看是一个成年男人。然而,这男人却没有头发,也没穿衣服,浑身上下如冷玉一般灰白通透。而他的双手上,原本应该生长的指甲的位置,都生出了长长的利刃般的爪子。
再看这男人的面孔,付夫不禁心里一紧。
就见这灰白男人颧骨高突,面长如鹰隼,正用闪着白光的双眼愣愣地盯着杨万里喷血的脑壳。
在申正义提供的照片上,付夫曾见过这个人。
一个名字,瞬间闪过付夫脑海:“张大伟!”
就在付夫看清灰色人影面孔的一瞬间,张大伟已伸手从后面抱住了杨万里,随即张开血盆大口,将满口利齿深深刺入了杨万里的脖颈。
“啊—”又是一声尖利的嚎叫,杨万里圆瞪的双眼里喷射出恐惧,浑身上下也开始猛烈扭动。
“不妙!”付夫看到这般光景,右手急急伸向腰间,准备出手救人。
就听到“嗒”的一声金属脆响,一根锃亮的钛合金伸缩警棍出现在付夫手里。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付夫右膝发力,向前纵身一跃,挥棍直取张大伟头部。
说来蹊跷,面对临空劈将下来的警棍,张大伟竟然不闪不躲,继续啃咬着杨万里的脖颈。
“当—”一声金属相击的闷响传来,警棍击中了张大伟脑门,张大伟却如一尊石像,未动分毫。
而同时,付夫却觉得一阵阵痛从警棍传到手臂,不由得倒退了两三步。
再看那张大伟,这才抬起沾满鲜血的面孔,愣愣地盯着付夫。
就这一眼,张大伟眼中射出的白光就让付夫愣在当场。
就见张大伟的一双贼眼里,满满盈盈的全是白眼仁,完全看不到一点黑色。
“这眼睛…怎么跟大耗子一样?”付夫心里连连惊呼。
这时,张大伟双手一松,已不再呻*的杨万里就像一包棉絮,软软躺倒在地。
付夫斜眼瞥了一眼地上的杨万里,就见他颈项上的鲜血依旧喷涌,森森白骨从破碎的皮肉间冒了出来。
“杨专家恐怕是…”见这情景,付夫心里一阵揪心。
而一秒后,他就没空担心杨万里了—
对峙片刻后,张大伟仰头发出一声尖叫,就见他身后骤然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响动。
这响动,付夫两天前才听到过—正是大耗子群的脚步声!
这念头刚从付夫心里冒出来,悉悉索索的响动却戛然而止。
付夫定睛一看,就见张大伟身后,赫然出现了一群巨鼠,约莫有二三十只!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大耗子们并没有如乌合之众一般狂跑狂咬,而是整整齐齐地在张大伟身后排成一列,凛凛然如训练有素的军队。
看到大耗子竟然在巷道里列成了队,付夫心里就是一阵叫苦:“妈的,他们又有人又有耗子,还这么大一群,我一个人跟它们玩命?我傻是不!”
于是,付夫迅速向周围一瞥—就见张大伟和巨鼠群所立之处,正好将“蚊子巷”和主巷道及其他两条岔路分割开来。
而付夫,很郁闷地站在了“蚊子巷”一侧。
“妈的,通往井口的巷道被它们占了—也罢,他们也就来了二三十只,我这就返回作业面去,找申所长他们帮忙!”想到这里,付夫一声大喝“大丈夫能屈能伸!”,旋即转身向“蚊子巷”一阵飞奔。
张大伟也不含糊,又发出一声尖叫,领着群鼠狂追付夫。
接下来四五分钟里,300米长的“蚊子巷”成了付夫的一场长征。
沿着高低起伏的地面,付夫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越来越细小的巷道里狂奔。
身后,张大伟领着一群大耗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紧追不舍。
跑了一阵,付夫渐渐感到体力不支,移动速度也开始下降。
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付夫就觉得一阵阵发紧,不禁在心里叫喊道:“妈的,才跑个三百米就累成这个怂样,以后一定要减肥了—前提是这次能活着出去。”
又吭哧吭哧拍了一阵,付夫一回头,就见张大伟和鼠群已逼近到自己背后三五米处,自己已经能看见张大伟嘴巴里3厘米长的利齿。
再回头,就看到前方四五十米处,“蚊子巷”的出口依然出现。
“我堂堂一个名记者,总不能被这些鼠辈当了点心吧!”想到这里,付夫一声大喝:“肾上腺素,赐予我力量吧!”
你还别说,这一嚷嚷还真有用—就见付夫脚步提速,整个身体开始前倾,如小个子胖版刘翔般直直冲向巷道口。
二十米、十五米、五米…巷道口越来越近。这时,付夫却忽然觉得后脑勺一阵痒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自己。
一回头,就见张大伟已经冲到自己背后,一双灰得发黑的膀子笔直前伸,利刃般锋利的指甲直指自己后心。
“妈啊。”付夫不禁一声惊呼,旋即就凭借奔跑的动能顺势转身,握着警棍的右手就势向后横批过去。
就听到“当”的一声闷响,警棍实实惠惠地击中了张大伟脖颈。
就见这男人头一歪,整个身子向后一斜,动作旋即迟缓了下来。
趁着这个档口,付夫回身发力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