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记者,等会到达采掘面之后,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他说道。
亲爱的文友们久等啦,这两天付夫肩周炎发了,今天可能会少更新一点,休息日会争取补上滴,今天还会有一次更新,亲爱的文友们等会见。
十分钟后,付夫一行人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
说是路口,实际上就是由原本就不宽的巷道分成三个更小的巷道,各自通往三个采掘面。
“今天,我们这组人要采的是二号面,就走中间这条道。等另外两组人从‘候机室’下来,他们会走另外两条道,到一、三号采掘面。”张庆成对付夫说道。
付夫点点头,抬眼瞧了瞧通往二号采掘面的巷道。
和刚走过的主巷道比较起来,这条岔道更窄更挤,每次只能容一个成年人通过。
付夫也不废话,抬脚就和张庆成肩并肩钻进了岔道。
申正义、程鑫和谭原野紧随其后,再后面是手提设备的矿工们—整个队伍都鱼贯进入了岔道。
越往里走,巷道越窄。
很快,付夫就觉得头顶的岩层已经擦碰到了安全帽,两侧的岩壁和支撑柱也向自己围拢过来。
“张庆成他们管这条道叫‘蚊子巷’—还真是生动形象。幸好,咱没有幽闭恐惧症。”他心说。
又向前行了约三百米,付夫就觉得面前赫然开朗。
巷道两侧原本拥挤的岩壁忽然向四面八方伸展开去,前方赫然出现了一堵闪烁着亮紫色光芒的巨大岩体,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头顶。而在巷道和矿体之间,横亘了一条临时铺就的矿车轨道。
一个由巷道联通,两翼作业长度达到300米,高约七米的采掘面呈现在付夫眼前。
张庆成手指面前高大的亮紫色岩体,转头对付夫说道:“这闪光的岩体就是紫云矿层—这个矿层储量少说也有三十万吨,是我们三个月前才发现的。”
闻言,付夫不禁抬头仰视—就见混合了沉积岩的岩壁上,巨大而明亮的紫色矿体从沉积岩的包围中破壳而出,在矿灯照耀下闪烁着通透浓郁的紫色光晕。
而在矿层下方,矿工们已经采掘出了一个约十米长宽的深穴。
“采矿不能朝一个猛钻,因为可能引发塌方。因此,今天我们就要从深穴两侧向外推进。”张庆成介绍道。
付夫点点头。
“开工!”张庆成回头一声吆喝,就见矿工们各自分组,提着袖珍采掘机和铁镐大锤奔向早已划定的作业点。
采掘面上,袖珍采掘机的轰鸣声相继响起,很快就汇集成一场震耳欲聋的合奏。
伴随着机械轰鸣声,大量粉尘也迅速飞扬起来,很快弥漫了整个空间。
面对扑面而来的粉尘,付夫不禁伸手捂了捂鼻子。
而在他面前,正用采掘机猛钻岩层的工人们,却都是口鼻赤裸,全无防护。
见此情景,付夫转头向张庆成问道:“张队长,井下扬尘这么大,你们怎么都不用面罩?”
这话一出口,却瞬间被周围轰鸣的机器声淹没。
付夫于是将嘴巴贴近张庆成耳朵,用很基情的动作重复了一回。
闻言,张庆成颇有深意地笑了笑,大声吼道:“井下这么闷热,空气也不好,作业时让矿工们套着防护面罩干活,怕是没两个人受得了。再说了,这井下扬尘太大,还有不少细碎的岩石颗粒,矿上发的面罩质量太差,用一回就得报废。”
闻言,付夫心里不禁生出些同情,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矿工们—
不远处的作业面上,矿工们正操纵采掘机,将大块矿石从矿层上敲下,再用手捡拾到大竹筐里。每当竹筐满载,小组里专门负责运送的两个矿工就会出手,将大竹筐抬到巷道前的矿车轨道上,再把满筐矿石倒入长方形的矿车。
这矿车外形就像动画片里常见的童话列车,有一个长得很像摩托车的电动车头,后面连接了随机增删的斗车。
付夫以前采访过一些煤矿,也见过这样的矿车—每斗约莫能载600斤矿石。而听张庆成说,因为紫云矿密度比较大,因此每个斗车满载重量有800斤左右,通畅一个班组干满8小时,能够填满十辆斗车。
当眼前第一个作业组将当天的第一筐矿石掉进斗车之际,张庆成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付夫,贴着他的耳朵说道:“付记者,咱们到后面说说。”
付夫心领神会,旋即跟着张庆成悄悄推出采掘面,转身回到了巷道口。
在巷道口站定,张庆成掏出一根烟递给付夫。
付夫一愣,摆手道:“张队长,这是井下,你点烟不怕瓦斯爆炸?”
闻言,张庆成呵呵一笑,说道:“看来付记者有所不知,紫云矿和煤矿是不同的。紫云矿不是生物遗骸形成,而是由火山熔岩在地热和地底压力双重作用下形成的结晶体,因此矿井内不会有易燃气体。”
付夫“哦”了一声,赞叹道:“看不出来,张队长是这么有学问的人。”
他伸手接了烟,却没点燃。
张庆成笑了笑,有些自豪地说道:“付记者见笑了—张某不才,曾到地矿大学进修过三年,混了个本科文凭。”
“张队长真是学者型矿工。”付夫讪笑道。
张庆成又笑了笑,旋即换上一副很神秘的表情,说道:“付记者,这次你是来调查大耗子的?”
“对。”付夫笑道,保持着闲谈一般的轻松表情。
闻言,张庆成并没有马上说什么,而是很冷静地将付夫从头到脚又瞧了一轮。
“这老小子,是在琢磨我信不信得过吧。”看到张庆成严肃的表情,付夫心说。
从之前程鑫跟张庆成说话的内容来看,付夫已经猜到张庆成应该和程鑫一样,都是希望将鼠潮事件上报的矿场干部。因此,他准备好好和这个矿工队长聊一聊。
这么想着,付夫决定打破沉默。
“我听程科长说,前些天,就是你的队伍发现了鼠潮?”付夫问道。
“对。”张庆成说,“但是当天我因为接到领导喊开会的电话,因此提前升了井,并没有直接目击鼠潮。付记者想听鼠潮的事情,我叫当时在井下的矿工给你讲讲。”
“行,有劳张队长了。”付夫笑道。
张庆成点点头,向不远处的采掘面跑去。
很快,他领着三个满面亮紫色灰尘的汉子回来了。
“这是钱利来、王正齐和张鹏—他们是当天夜里殿后的矿工。”张庆成介绍道。
付夫朝三名矿工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