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耗子…是大耗子来了!”谭原野浑身都抖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是大耗子?要是隔壁矿工喝醉了怎么整?”付夫转过头,问道。
“一、一定是、是它们!我、我、我在网吧外面第、第、第一次看到它们时,就、就、就听到过这、这、这种声音!”谭原野结结巴巴地喊道。
听到谭原野的话,付夫当时就觉得稀奇:“莫非这大耗子被猫给欺负了,怎么出个场还哼哼唧唧,跟哭似的。”
在心里这样念叨着,付夫倒也不怎么紧张了,反倒升腾起一阵莫名的兴奋。
就在这时,外面的动静猛然加大,“哐当,哐当”的巨响随即传来,整扇门开始大幅度震动,原本堆积整齐的砖头也被向后振退了三五毫米。
“它们这是…要破门?”见这阵仗,付夫心里不禁紧了紧。
再回头看谭原野,就见他已经颤巍巍地打开了背包,从包里取出了一把开山大刀。
“付老师,等、等、等会…要、要、要是它们进、进、进来了,我们就、就、就跟它们拼、拼、拼了!”
谭原野浑身猛抖,声音也跟着一阵震颤。
闻言,付夫也有些严肃起来,厉声呵斥道:“你这么说至于吗?白天你不是才跟我说,大耗子夜里主要在矿井里转悠,就只有零星的才跑到外面来?”
看到付夫有些恼怒的表情,谭原野继续颤抖着,很努力地用平静的声音说道:“付老师,我也、也不知道为什么、么、么,它们今天怎么跑、跑、跑到外面来了—说不定,它们是来给你接风的。”
看到吓得浑身颤抖的谭原野到这时候还有心情风趣一把,付夫就觉得有好气又好笑。
“付老师,这个给你。”谭原野颤巍巍递过来一把斧子,付夫却摆了摆手。
“我有这个。”他说,伸手拍了拍腰间。
“这是什么?”谭原野问道。
“伸缩警棍—一个当丨警丨察的朋友送的,我外出采访什么诡谲的事,都会绑在身上。”付夫笑道。
话到这里,就听到门外传来“咚”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好像是木头碰到地面的声响。
“妈啊—救命啊—”一阵瘆人的叫喊声旋即从门外传来。
“这…不妙,隔壁的房门被顶开了!”付夫心里一惊,从腰间抽出警棍就要往外冲。
见付夫抬脚就要往门外冲,谭原野连忙双手将他拉住:“付老师,门开不得…当心那鼠潮冲进来,把我们两给生吞了!”
“我们怕被生吞,就这么看着你邻居被生吞?”付夫大喝一声,推开谭原野,扒拉开堆积在门后的砖头,“啪”的一声开了门。
出得门来,付夫瞥了一眼门外情景,立即就被瞬间封冻。
就见宿舍房门前,已经层层叠叠堆了一二十只巨鼠。
而门外过道上,更是密密麻麻爬满了体大如猫的耗子,个个毛色灰暗,齿尖如刀,前肢尖端生长着长爪,眼里尽是一片白,全不见黑色瞳仁。
这些大耗子正拥挤着向前蠕动,队形越往后越密集。而别看它们眼睛一片白花花,眼神却好像还不差,因为整层楼上的每间房门前,都层层叠叠地堆积起了一座鼠山,老鼠们就像发了疯一样拼命用头顶着房门,发出“咚咚咚”的敲击声。
而更让付夫吃惊的是,耗子群里,还有一些个头特别大,身长约莫快有一米的巨鼠—在付夫面前,就有三只这样的特大号耗子,正像人一样直立着身子,来回晃荡着硕大的头颅,把自己脑壳像攻城槌一样猛力击向房门—刚才那骇人心魄的“哐当”之声就是这么发出来的。
付夫斜对面一间宿舍,房门已经被大耗子的“头槌”给敲开了—一大群巨鼠已经涌了进去,一阵阵人类惊恐的吼叫正在涌出来。
而就在同一时间,正在攻门的群鼠看到谭原野的房门主动打开,旋即啸叫着扑了过来。
看到群鼠袭来,付夫立即就回过了神。就见他右手挥棍往上一挑,将一只已“吱吱吱”扑到近前的巨鼠揍了个仰面朝天。
在警棍击中耗子的一瞬间,付夫就觉得快速挥动的手臂赫然一抖,握棍的右手虎口旋即传来一阵麻木。
付夫不禁一惊—这感觉就跟挥棍敲上了铁板!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被付夫击中的耗子向后倒去,门前的鼠潮出现了一个极其狭窄的空档。付夫立即瞧准机会冲将出去,来到了过道上。
在过道上站定,付夫挥棍又是一阵猛打乱踢,脚边的三只大耗子被警棍打得口鼻喷血,连连后退。扫清了立足之地后,付夫双眼快速向周围一扫,发现前方有一块鼠群较为稀松的空地,于是跳将起来,蹦跳着冲到空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