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没错,事情是夜班的同志出的。可是不要忘了,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是天组,不是别的什么狗屁倒灶的单位。有功蜂拥而上,有过互相推卸,这不应该是天组中人的所作所为。我只强调八个字,不管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组长背着手,看着眼前的同事们说道。这番话,是沈从良曾经说过的。每一个刚入天组的人,都会聆听他的一番教诲。其中,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他每次都会说的一句话。
“找,把泉真给我找出来。偌大的华夏,真能跟天组对着干的人,还没出生。拿出你们的傲气,别忘了我们是什么人。”组长逐一捶着同事们的胸膛,嘴里沉声对他们说道。
“请给我拿点绷带和消炎药。”药店里,来了一个竖着衣领子的老人。他的喉咙有些沙哑,说话的时候也是低着头。店员看了他一眼,然后从柜台里将他需要的药品给拿了出来。老头儿的脸色铁青着,跟他手上的皮肤颜色截然不同。而且他说话的时候,店员还隐约听到了丝丝漏气的声音。付过钱,老人拿着绷带和消炎药走出了药店。身后,那个店员看着他的背影搓了搓胳膊。
“怎么了?”同事问她!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怪。刚才那人在我跟前,我咋就觉得像在跟死人打交道似的。”店员打了个冷颤说道。
“让你晚上别看小说了吧,看多了人都魔障了。”同事笑着挠了挠店员的腋下笑道。最近她每天闲暇都会捧着手机在那里看书。有时候哭,有时候笑的。就连店长都说,这个女人迟早看疯了。
“别闹,待会被店长看见了又要训人了!”嬉闹了一会儿,两人这才消停下来。
“您回来了?”胡同里的小旅馆,体重250斤,身高不足一米六的老板娘很热情的跟眼前的这个客人打着招呼。没办法,现在各种宾馆酒店林立,想要从人家指缝里捞点生意,不热情待客不行。
“嗯!”老头儿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老板娘。
“待会儿,要不要我上去陪你唠唠?”老板娘看着老头儿,一个媚眼儿抛了过去道。
“不要!”老头儿嘴里应了一句,然后顺着楼梯朝二楼走去。
“嘶...”进了房间,将房门的插销插上,老头儿走到洗脸池前解开了领口的扣子。脖子上缝合的地方,开始往外渗着血水。用手摸一摸,还有黄色的汁液往外冒着。他将消炎药拆开,捻成粉末顺着缝合处擦抹着。一股子刺痛传来,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知觉了!”老头儿正是泉真,虽然伤口开始发炎,但是他却面带着微笑。有知觉,证明自己的人头开始跟身体连成一体了。将绷带绕着脖子缠了一圈,他端着一杯水开始缓缓喝了起来。
“痛啊!”很艰难地将水咽了下去,脖子上的绷带很快就显露出一抹湿痕来。他摸了摸绷带,放下水杯坐到了椅子上。还不行,还是兜不住水。
“砰砰!”房门被敲响,泉真起身将杂物都扔进了垃圾桶里,这才把门打开。
“有事么?”门口站着的是老板娘,她手里提了一瓶白酒,还有一点卤菜。泉真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要忍受着脖子上的剧痛。他看着人家,皱皱眉问道。
“一起喝一杯?”老板娘扬了扬手里的白酒对泉真说道。
“我不喝酒,谢谢了!”泉真说话间就想把门关上。
“你这人...真是...”费了老大劲,才将房门给关上。泉真觉得自己的脖子更疼了。门外,传来了老板娘的娇嗔声。
“看来,我要找家医院才行。”虽然用了秘法逃过一劫,可是这身子上的伤势,却是泉真无能为力的。要是照这么下去,伤口溃烂是迟早的事情。实用秘法让他元气大伤,如今能勉强维持着已经算是不容易了。他想要自己的伤势尽快好起来,然后恢复元气将姜蔷薇救出来。
“是他,脖子上缠着绷带。嗯,嗯,我明白!”老板娘提着酒瓶走进了柜台,随手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梅姐你自己多加小心,据天组那边传来的消息,这个人十分诡异。我们马上就到,你不要跟他发生任何的冲突。”帝都国安部,行动组组长关切地叮嘱着旅馆的老板娘。
“退房!”刚挂掉电话,老板娘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从楼梯传来。泉真竖着衣领子,手里提着个帆布包从楼上走了下来。
“退房?是住得不满意么?看你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在这附近想要找个几十块一天的地方,可比登天还难。”老板娘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起身挽留着泉真。行动组马上就要来了,她必须要拖住这个人才行。
“有事要办,退房!”泉真有些不耐的说道。他决定要去找个私人医院,将自己的伤势控制住。要是换在实力鼎盛的时期,又何须借助蛮夷之力。...泉真这辈子都没接触过西药,他很不屑于使用洋人的技术和药品。可是现在没有办法,想让伤势能好得快一些,只有西药能够办到。
“要不,我再给你便宜一点?每天再给你少10块钱怎么样?”老板娘从柜台后头走出来,继续挽留着泉真。泉真看了看老板娘,迈步就朝门外走去。押金没几个钱,他不打算要了。脖子疼得厉害,他急需找一个靠得住的地方进行医治。
“来人呐,非礼呀!”老板娘眼看着泉真走出了旅馆,急切间上前拖住了他的大腿大喊了起来。没办法,行动组估计还得几分钟才能到达。她必须尽力拖住这个已经被多部门内部通报了的男人。
“孙子A,敢在大饼胡同找事儿?”胡同里的闲散人员比较多,大家都昼伏夜出的寻着各自的活路。可是胡同里的人,都很仗义。谁家有个什么事情,大家都会挺身而出。他们干的活儿,或许见不得光。可是在他们看来,远亲不如近邻。邻里们有事儿,就必须要帮!胡同窜子?也得有那个本事窜得起来才行。遇事儿就躲,见好处就上的,连当窜子的资格都没有。胡同里长大的汉子,能为五斗米折腰,也能为人两肋插刀。胡同里长大的妞儿,看上你了,就算你穷得叮当响她也跟你。义气,是他们常挂在嘴边的词儿。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但是能做到的人绝对比大街上的人多。或许昨儿他们还跟你骂街,砸你们家玻璃。可是换了外人来找你麻烦,能为你出头的,绝对还是他们。
“我没有!”泉真使劲挣了挣大腿,可是脚下这个体重250的女人,整个身子都压在了上面。换做实力未损的时候,他可以轻易一脚将这个女人踢开。可是现在,他做不到。人围得很多,有老有小。老的搬着马扎儿把胡同里的路给堵了,这是怕泉真跑了。小的则是撸着袖子将泉真围在了当间儿。虽然他们也不信泉真能非礼这个250斤的老板娘,可是帮亲不帮理。就算讹了你,你又能咋地?就那么拉扯着,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十来分钟。泉真的脖子真的很疼,他很想动粗,打出一条路离开这里。可是看了看眼前的这上百口子,他又没敢动手。
老板娘松开了手,喘着粗气退到了一边。她看到了自己人混杂在人群当中,她知道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散了吧,都散了吧。他也就是摸了我一把而已。谢谢大家伙儿,晚上来我这儿加餐啊?”老板娘靠着门框,对面前的邻居们招呼着。加餐的时候,可以听到一些新闻。或许这当中,就有涉及到她工作内容的东西。这是她的工作方法,同时也能跟邻居们搞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