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恕罪,小僧心虽想贯注聆听,奈何这具皮囊却已经是有些疲累。”鬼木的瞌睡一下子就清醒了。急切间,他趴伏在地叩首辩道。他不敢撒谎,事实上的确就是这样。也不知道这个娘娘腔的阴柔和尚是不是身有隐疾。每隔三四个小时,他都会陷入一段时间的疲劳期。是的,每隔三四个小时。就算他一直躺着,到了时间也会陷入疲劳期。久保龙彦眼下身为这具皮囊的魂魄,也拿这具身体没有什么办法。
“算了,你起来说话。”天照知道鬼木和尚的毛病,心知他也不敢欺骗自己。看着他一脸的疲倦,还有接二连三的哈欠,一拂袖说道。
“你先睡半个小时,然后本尊再与你说话。”鬼木起身,努力使自己站得端正一些。可是他的哈欠却丝毫不给他面子,一个接一个的不说,还连带出一串儿眼泪鼻涕来。此时的鬼木,哪里像个和尚?看起来就跟一个瘾君子是一样一样的。天照皱了皱眉头,转身进了镜子。而天照离去之后,鬼木也是心里一松。接着砰一声扑倒在地摔了个鼻青脸肿,可是他却是浑然不觉地发出了鼾声。
“唉,醒醒!”过了半个小时,天照从镜子里出来了。伸出舌头舔去了嘴角的一滴鲜血,她用脚尖踢了踢口水打湿了半张脸的鬼木。
“嘶,好痛!”醒过来的鬼木抬起袖子擦抹了一下脸上的口水和灰尘,腕子跟脸才一接触,就觉得一股子疼痛感传来。这一下,他是彻底的清醒了。
“哗啦!”天照一拂袖,一声水响后鬼木脸上的污垢被洗刷了个干净。随之,他那张鼻青脸肿的脸也恢复了正常。
“多谢上神...”鬼木赶紧趴伏下去道着谢。
“起来吧,咱们接着说华夏九鼎的事情。”天照今天似乎跟九鼎杠上了。一抬手把鬼木从地上托起来,然后端坐在他的对面说道。
“不知上神为何会对华夏九鼎感兴趣?”直到这时,鬼木才敢出声询问。
“传闻,得此鼎者得天下。想我方人杰地灵,彼方腌臜不堪,我有心助你等问鼎九州。却是不知你们有没有这个胆色。”天照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道。一言既出,鬼木心头泛起了一丝喜意。如果得了天照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数十年前,不正是因为战败,皇室的皇权才会旁落吗?要是如今成事,那皇权回归也是理属应当。而且不仅仅是皇权会回归,就连几十年前大日本的梦想,也会随之实现。
如果日本人问鼎九州...鬼木甚至幻想起,天皇的照片挂到帝都去的场景来。不,他们的帝都污染太严重。嗯,届时贫僧一定要规劝陛下迁都。嗯,就是这样!鬼木一个人在那里神游天外着。想到激动处,他的眼角甚至泛起了点点的泪花。他有一个梦想,就是在天皇进城之前,自己英勇地玉碎。想必那样,天皇能一辈子都记得自己吧?能让天皇一辈子都记得,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一念至此,鬼木的眼神中禁不住闪过了一丝妩媚。
“嗯哼,你的心性已经被这具身体给影响了。”见他如此,天照不由得皱眉道。这还是以前那个稳重的久保龙彦么?不,他已经朝着娘炮鬼木靠拢了。
“啊...上神恕罪...”鬼木一时间转换不及,开口之腔调,居然带了几分女音。天照见状,心里头有些后悔为啥当初要任由他选择这具身体而没有阻止他了。
“只是,敢问上神。华夏九鼎不是传说已经遗失近两千年了么?我们又该如何去找呢?就算找到了,九口鼎又怎么运回本土呢?而且我们对于九鼎的形状,大小,下落,完全是一无所知。”鬼木脱离了身体的影响之后,又变得睿智了起来。
“其实在华夏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九鼎其实并不是九口鼎,而是一口鼎。鼎的名字,叫做九州鼎。只是很多人误以为它是九口鼎罢了。本尊跟你说这些,就是想要你带队前往华夏,想尽办法查探出九鼎的下落。如果可能,能将其带回来最好。如果暂时不行,千万不要惊动对方。做好标记,回来报告。”天照缓缓起身,双手交叠于腹前走到鬼木跟前说道。
“去华夏么?”鬼木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犹豫。他还记得,自己被绞杀的那一瞬间带给他的痛苦和恐惧。
“你如果不克服掉这种恐惧感,这辈子你休想再有半点进步。有传说说九鼎被沉在了泗水彭城,你可以带人去那里看看。关于九鼎的信息,就只有这么多。想要达成愿望,你就要付出努力。能不能成,就要看你能不能带回九鼎了。”天照察觉到了鬼木心中所想,抬手勾起他的下巴,双目直视着他说道。
徐州,古称彭城,又名逐鹿。距今已经有6000多年的文明史。而徐州城的建城史,则是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时期。以彭城之名见诸于文字,则是在公元前573年的春秋时代。是我国现江苏省境内最早出现的城邑。而泗水古址上,则是现在的徐州大运河。大运河最宽处足有千米之外,最窄处或者只有百余米。沿途两岸有镇数处,游客如织。
“快看,那个和尚好漂亮!”一个身穿黑僧袍的俊俏和尚走在镇子的街道上,引起了一些游客,尤其是女游客们的关注。一颗光头之下,居然有一张如此漂亮的脸蛋,真真是让许多女性自惭形秽!难道果然如同人家常说的那样:这么漂亮的一定是男孩子么?很多妹子心里如此愤愤。为毛一个男人可以长得这么漂亮,天杀的他居然还是个和尚!
“嘘,嘘,快看那个和尚好有味道。”十月底的天气,已经有些微凉了。一个身穿衬衫,解开了几个扣子将自己那撮胸毛袒露在外迎风招摇的壮汉,瞅着那和尚的腰肢咽了口口水。与他同行者闻言,莫不远离这厮,假装不认得他。
黑木走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上,耳朵里充斥着周遭人们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心中居然还泛起了一丝窃喜。紧接着,他使劲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这具身体又开始对他造成不良的影响了。他越来越痛恨这个木有小jj的身体!
“啪!”一个胸前飘荡着胸毛的男人从他身后走过,挤在人群中顺势一巴掌拍打在黑木的屁股上。一声脆响,一阵火辣辣之后黑木居然脸绯红起来。男人飘荡着胸毛想要加快脚步离开这里,免得待会这个和尚喊起来会闹出大事情。才往前挤了没几步,忽而间他就觉得自己的后背似乎被谁大力推搡了一把。他身不由己的朝前趔趄着倒去,一辆小面包来不及刹车,从他的头上碾压了过去。
“啪!”又是一声脆响,男人的头跟熟透了的西瓜被人捶开了那样汁液四溅。黑木收回自己的手掌,顺势捻动起念珠来。
“这是他自己跌过来,不关我的事。这是他自己跌过来的,不关我的事。”面包车司机脸苍白的从车里下来,看了看地上的男人,双腿一阵颤动后跌坐在一旁喃喃自语着。
“大包...大包...”胸毛男的朋友们这个时候才赶到,一眼看见大包躺在血泊之中,大家面一变在那里喊将起来。没人敢去看他是不是死了,也没人上前去跟那司机理论。唯独有一个朋友,拿出电话拨打了110。
“这是他自己跌过来的...”丨警丨察来了,司机带着哭腔跟人解释着。
“你们不信可以看监控好不好?我正常行驶,哪里知道会从街边跌出一个人来?”司机哆嗦着,从兜里摸出烟来。好半天,才将其点上道。不管是不是他的责任,这赔钱是少不了了。就是这样,出了事情往往人家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各打五十大板。他已经在心里开始盘算,卖了这辆车够不够赔偿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