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这个,难道是被杀人灭口了?看来他这根藤,牵扯的瓜不小啊!”牵扯的瓜有多大,这件事我管不了。知道谢天的死跟我没啥关系,我的心里舒坦了一些。总归是条人命,死或者生,人世间除了法官似乎没人有权力去替别人做决定。当然也不是每个法官都那么称职,但是我希望是每个法官都能那么称职。
“帮我找个人!”虽说谢天的死跟我没啥关系,可是我心里始终觉得有些不得劲。坐在家里琢磨了一下,我决定让鬼差把他找来,我当面问个清楚。看看到底是谁要了他的命。
“我不知道。”这是谢天被带到我跟前给予我的回答。
“谁杀的你你都不知道?”我问他。
“我没看到人,只看到了一双运动鞋。然后头上就挨了几下......”谢天低着头在那里说道。他现在才知道,他不应该来招惹我的。早知道我是个跟鬼也能打上交道的人,他也绝对不会来招惹我。
“怎么?遇到点麻烦,就想着给家里打电话?你多大了,还没断奶么?自己想办法解决,除非是人家拿人来压你,不然老子是不会管你那么多闲事的。”谢天这件案子,省里督办了。督办小组组长,是新任书记之职的楚连生。他实在是太想把这件案子办好,办得轰轰烈烈。中南海那位对于这些人不手软,他必须得跟紧了步伐,也不能手软。可是不行,谢天死了之后,一切的线索都断了。哪怕他用书记的名头来给丨警丨察们增加压力,人家也是毫无进展。
“小凡,唠唠呗?”被楚老爷子训斥了一通,楚连生挠挠头,又给我来了一通电话。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唠啥唠?还在为那件案子头疼呢?我跟你说,你直接压公丨安丨厅长头上得了,让他头疼去。”我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对楚连生说道。
“你以为我没压呢?可是丝毫没有进展啊。压急眼了,人家说要提前退休。”楚连生在电话里唉声叹气着。给一个市他管,他能管好。可是陡然给他一个省,他心里实在有些没底。原本还想指望着家里的老爷子指点一下自己,可现在看来,这个指望也破灭了。
“嘿,你一个书记,被一个厅长给要挟了?放心吧,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他才舍不得走呢。你就跟他说,限期破不了案。先扒了他身上那套衣裳,看他敢不敢不卖力!”闻言我给楚连生出着馊主意。
“听说,那个刘建军破案有一手?”看来楚连生对于跟我结交甚密的人,还是有所了解的。刘建军的大名,他居然知道。
“打基层一步步实干上来的,见的案子多,自然在经验上就比别人要足了。怎么?你在打他的主意?要不,你把那个厅长给撤了,提拔他上去怎么样?”我又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当然这个主意以玩笑的成分居多,厅长,可不是说上就能上的。
“要不,我把我的位置让给他?你说点靠谱的行不?我问你啊,你觉得我借调他半个月,专门来侦办此案可不可行?”楚连生在电话里问我。
“你让一个常务副市长,去帮你侦破案件?好吧,可行!谁让你是书记呢!”我觉得这次或许对于刘建军来说,也不失为一个机会。只要他能把这件案子办得让楚连生满意,那么在楚连生任期以内,他应该可以混得风生水起了吧?我毕竟不是官场中人,政客的那些弯弯绕我也玩不来。我帮得了老刘一时,却帮不了他一时。想要稳稳当当的把官当下去,他还得搭上一条线才行。
“那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你带他来见我。”楚连生说完,啪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这货,身上多少还是带有些豪门大家的习性。尼玛抽调一个常务副市长,你该走的程序总得走走吧?就这么红口白牙的一句话,算哪门子事情。
“验尸报告可以给我们看看么?”是我多虑了,当天晚上,就有电话打到了市里把关于借调刘建军的手续给办妥。第二天,刘建军带着许海蓉大早就出现在我家门口。他估摸着,心里想的事情跟我想的是一样。我想拉他一把,他同样也想拉许海蓉一把。谁拉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把这起案子给破了。破案,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想刘建军心里一定明白,此案一破,他会得罪不少的人。但是想要收获,总要付出点什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还有原始记录,麻烦都拿来!”许海蓉在一旁,对省会刑警队的同行们点头致意道。
“身体一切正常,致命伤是脑部遭受钝器重击...”刘建军低头翻看着尸检报告。
“送医原因,疑似急性阑尾炎发作...”许海蓉坐在一旁,查看着有关此案的一切原始记录。
“不对,跟尸检报告对不上。”两人同时发现了两份报告不相符的地方。
“果然是高手!”一旁的楚连生见两人这么快就发现了疑点,一拍我的肩膀轻声道。
“不是他们高,是有人想瞒着这件事。我说老楚,这件案子你真打算查下去?”这么明显的疑点,我不相信省会的丨警丨察会没发现。我将他拉到门口,轻声问了他一句。
“查!”楚连生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握拳道。
既然决定要查,那么当然首先就是从看守所里的那个医生开始查起了。尸检报告里,死者身体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现他所说的阑尾炎的病征。为什么这个医生会说假话?只有一个可能,他在给死者创造离开看守所的机会。更是在为杀手创造半路截杀死者的机会。只是等丨警丨察们赶到看守所的时候,这个医生却是请假休息了。
“休息了?他家住哪儿你们知道么?”刘建军跟许海蓉对视了一眼,然后问身边的管教道。
“我给你们找找!”每个工作人员,都留有这些基本的档案资料。闻言,管教武警连忙打开柜子翻看起资料来。不多时,人家就找到了那个医生的住址还有联系电话。许海蓉示意身后的丨警丨察按照那个电话打过去,传来的提示音却是电话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走,去他家看看!”刘建军跟人道过谢后,转身朝看守所外头走去。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个医生要么是逃了。要么,是死了!他倒是希望这个医生逃了,逃了还有机会抓回来。这条线索就不会断。要是死了,刚刚有点眉目的案情,怕是又要搁浅。
“我们是市刑警队的,请把门开一下。”医生的家住在省城二环以内,算得上是中心地带了。小区是十年前的小区,半新半旧的。环境上还算不错,挨着公园,从家里可以俯瞰公园里的景色。一行人来到了医生的家门口,丨警丨察摁响了门铃。良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别摁了,可能不在家。打昨儿,他们家门就没开过。”路过医生家门口的邻居开口对刘建军一行说道。
“劳驾问一下,他昨天回来过么?”刘建军递了一支烟给人家问道。
“回来过,昨儿半夜还有人来呢。”邻居来到自家门前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半夜?”刘建军心里的不祥之感更加强烈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