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跟可儿吵架了?”儿子情绪上的变化,让母亲很敏感的察觉到了。一直以来,她都在怀疑。既然谈了女朋友,为什么就不带回家让自己看看。不过她没有去催促儿子,只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安静的等着儿子最后的决定。
活了半辈子,她只是文化低一点,什么事情没见过呢?不过饶是她见的事情多,她也没猜到可儿是一个有夫之妇。她其实一直在怀疑,儿子说谈恋爱是在安慰自己。真实的情况,应该是没有谈吧?她决定不拆穿儿子,这也是个促进力不是?自己吹出来的牛,那话儿怎么说来着?跪着也得吹圆了。唉,老大不小了,抓紧找个女人成个家吧。母亲心里在盘算着道。
“哦,没有!”丁庸觉得,造成如今这种场面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这一点不用去埋怨任何人。谁让自己当时就没把持住呢?谁让自己当时就那么坚信人家会很快离婚呢?他脸上堆出一丝笑意,起身搓了搓脸颊对母亲说道。事到如今他不觉得自己有对不起可儿的地方,唯一对不起的,应该就是自己的老娘吧?毕竟自己这个做儿子的,欺骗了她。或许,还有一个人是他对不起的。他对不起另外一个男人......强笑着将母亲带到沙发上坐着,然后将电视机打开,找到母亲最喜欢看的节目后。丁庸挨着母亲坐下,缓缓地剥起了橘子。
“早点睡吧儿子,明天还得上班呢!”母亲没有过多的去盘问儿子,母子俩就那么坐在一起,很安静的看着电视剧。晚上10来点钟,母亲起身摸了摸儿子的头,然后催促了他一声。
“你说,这件衣服怎么样?”今晚丁庸的心情很不好,以至于他辗转反侧到夜里两点多才入睡。丁庸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去到了可儿所在的那个城市。跟往常那样,带着她到了肖太太家去试衣服。肖太太家,是一家成衣店的名字。这里的衣服,款式都很不错,价格吗,约莫着500块上下的那个档次。可儿很喜欢来这里逛,也喜欢在这里买上几件衣服。
“还好啊,你慢慢试,觉得可以的话我把单给买了。”对于女人的衣服,丁庸自认为并没有什么鉴赏的眼光。对于自己的女人,他素来不小气。自己的女人?忽然间丁庸觉得这么称呼可儿有些不合适。他抬头看了看正在对着镜子比试着衣服的可儿。可儿似乎变得陌生了许多,她的身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男人。丁庸觉得那个男人有些面熟,仔细想了半天,他才想起来,那个男人才是可儿的正牌老公。男人的照片,可儿给他看过。当然,她从来都不带他去家里过夜的。两人见面,都是在外边开房。
“喜欢就买了吧!”男人轻轻搂着可儿,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看着坐在一旁的丁庸说道。没错,这句话,丁庸觉得他是说给自己听的。挑衅么?丁庸心头涌上了一股子莫名的邪火。可是转念一想,人家挑衅又如何?难道自己这个三儿,还能去跟人打一架不成?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丁庸起身朝外走着。他觉得,自己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了。
“等等!”跟可儿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的男人忽然开口了。丁庸下意识的侧过头去看了他一眼,男人手里拿了把匕首。匕首齐柄刺入了丁庸的腹部,他接着就觉得肚子一痛。
“啊...大半夜的,怎么要拉肚子的节奏?”丁庸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就觉得自己的肚子果真是一阵绞疼。掀开被子趿上拖鞋,他匆匆拿起一支烟点上后快步朝厕所跑了过去。
“噗!”才一蹲下,丁庸就觉得菊花一松,一股子秽物喷射到大便器里。
“呼!”他捏着鼻子,吸了口烟。臭,是真臭。今天也没吃啥不好消化的东西啊?丁庸下意识的低头朝便池里看了看。一摊子血红...他便血了!
“噗!”又是一道血箭喷射出来。丁庸就觉得自己的双腿一阵发软,然后眼前一阵发黑。他哆嗦着,伸手扶着墙壁,用草纸草草擦抹了一番后想要站起身来。可是才一起身,腹部又传来一阵疼痛。
“叭叭叭...”3点来钟,小区里被一阵警笛声给惊扰了。一辆救护车,停在了丁庸的楼下。他的寡母,正擦抹着眼泪在楼下引领着医护人员上楼。
“您最好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因为病人病情比较严重,您把银行卡带上......”医护人员将氧气罩罩到已经昏迷过去的丁庸脸上,然后对他母亲吩咐道。
救护车一路疾驰着奔往医院,医护人员七手八脚的把丁庸推进了急救室。或许是点滴起了些作用,进了急救室后,丁庸居然缓缓地苏醒了过来。医生一边给他做着检查,一边问他疼不疼,有没有感觉。医生每在他身上按动一处,都会这么问上一句。丁庸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缓缓地摇着头。医生皱着眉,双手在他的腹部轻压了一下。还没等医生开口,丁庸猛地在床上抽搐了起来。他的腹部当时就往外渗出一股子血液来。医生见状连忙按住丁庸的四肢,不让他乱动妨碍到检查。接着赶紧招呼同事们解开了丁庸的上衣朝他腹部看去。一道豁口就那么凭空出现在丁庸的腹部,豁口就跟什么锐器捅开的一般。此时正随着丁庸的呼吸一开一合的蠕动着。每动一下,都会有一股子血液从伤口里喷出来。
“快,止血!”医生急忙冲身边的护士喊了起来。
“这是5000,你拿着!”江城,一个身穿着夹克的男子正在巷子里,往一个衣衫褴褛的婆婆手里数着钞票。
“下回再有事情要办,记得来找我啊,我给你打折。唉,人老了,也不中用了。这要是搁几十年前......”收了男人的钱,婆婆也不清点,就那么把钞票揣进了兜里。没啥可数的,多一张少一张的,没那么重要。婆婆弯腰蹒跚着朝巷子深处走去。她的家就住在那里,住了好几十年了。年轻时候,凭着这一手“巫术”,她也曾经红极一时。只不过后来吧,赶上了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她也就跟着一起被扫了。
“婆婆,那个人不会死吧?”男人摸了摸已经瘪掉的钱包追问了婆婆一句。
“死?你这人嘿嘿嘿,男儿有两大不能忍。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都这样了,还担心别人的死活?按我说,死了也是他罪有应得。这事儿,搁过去可是要浸猪笼沉塘的。哼哼,回吧后生,有事儿再来找我!”婆婆佝偻着腰身缓缓回头,用手指沾了点口水润了润干燥的眼角说道。
“可儿,这个礼拜我能双休,回来看你好不好?”目送着婆婆走进幽暗的巷子里,男人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媳妇打了个电话。
“你要回就回呀,你回自己的家还跟我打招呼?说得我虐待你似的。”可儿正在单位上着班,接到了丈夫的电话后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