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你年龄比我大,怎么胆子比我小呢?慌什么,再过两天,发现不对咱俩随时都能跑。那笔钱,不都在咱俩这儿么?唉我说,那钱你藏好了吧?40万,咱俩一人一半。”四平跟金宝都是从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姓也相同,都姓赵。见赵金宝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赵四平翻了一页书对他说道。
“我这两天,眼皮老在跳...”赵金宝看着外头黑漆漆的天空,起身将工棚的门给关上后说道。
“老热的天你关门做什么?”门开着,外头时常会吹进来一阵小风。眼下门一关,被太阳晒了一天,用钢瓦盖顶的工棚顿时就闷热了起来。赵四平翻身起来,用手里的杂志呼扇着问道。
“我心里有些没底,咱们,咱们...”赵金宝一屁股坐在马扎儿上,埋头抽着烟道。
“别咱们咱们的了,当初说干的时候,你可是点了头的。怎么?现在想反悔?迟了!把门打开,明天干完活我去探探老板的口风去。”赵四平瞥了一眼枕头,然后对蹲坐在那里赵金宝呵斥道。他在枕头下边放了一把榔头.....。
“你明天去探探口风也好,探探口风也好。”赵金宝有些畏惧的起身,将刚关上的门又给打开了。一开门,外头便吹进来一阵凉风。原本闷热无比的工棚里,温度瞬间便下降了几度的样子。
“开门多凉快,傻不拉几的。对了,有蚊子啊。我看书呢,你去外头买一盒蚊香,顺便带两瓶水一盒烟回来。”伸手抹掉额头上那一层汗,赵四平四仰八叉的躺回床上翘着腿对赵金宝吩咐道。
“哎!”赵金宝闻言回身从枕头下边摸了一百块出来,迈步朝外头走去。工地距离街上不远,步行也就刻把钟的时间。老窝在这里赵金宝觉得自己快要闷出病来了,趁着时间还早,他也想上街去转转。
“老板,拿一盒蚊香......”沿着街道溜达了一圈,看着霓虹闪烁的城市夜景,赵金宝沿原路又回到了工地门口。找了一个小卖铺,他开始购买起蚊香,香烟等物事来。
“妈的,憨货,买点东西去了两个小时还没回来。瓢昌被丨警丨察给抓了?”一本书看完,赵金宝起身骂道。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他点了支烟走到门口找了个角落就那么尿了起来。
“算了,爱回不回!”一泡尿尿完,赵四平蹲门口把烟抽完,拍拍屁股就回了工棚。长年在外的大老爷们儿,时间久了谁还没个憋不住的时候?他怀疑赵金宝是背着他偷偷跑去泻火去了。半掩着门,留下一道缝隙通风之后倒在床上,赵四平不多会儿工夫就发出了鼾声。一觉下来,他做了个梦。梦里赵金宝死了,那四十万块钱全归他赵四平一个人独吞。
“嘿嘿嘿!”赵四平咧嘴发出一阵惬意的笑声。
“起来,起来,出事了还睡!”还没等他琢磨好那四十万块钱该怎么花,就被人几巴掌给呼扇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瞅,看见工头正站他身前。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他抠了抠眼角的眼屎四处找着拖鞋。
“这儿。”工头儿脚一伸,从床下把他的拖鞋给勾出来说道。
“头儿,出啥事了?”趿上拖鞋,赵四平拿起皱巴巴的烟盒给工头递过去一支问道。
“跟你同屋的赵金宝儿昨儿晚上摔死了。我说,你们这屋是不是招鬼啊?5个人,现在就剩你一个了。快点洗漱,人丨警丨察要找你问话呢。”工头将烟点上,走到门口吸着道。
“丨警丨察找我干什么?”赵四平心里有些打鼓的问了一句,然后拿着塑料盆还有被子走到门口的自来水管处洗漱起来。
“金宝儿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么?他出事了人家不得问问你啊?”工头随口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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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老板你别急!”老郑接到电话,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工地。身后,小秘书扭动着腰肢紧紧相随着。
“你特么除了这句还会说别的不?啥啥都是你别急。”老郑一肚子邪火正没处发泄,小秘书正好给撞枪口上去了。他走到人事科的门口,停下脚步呵斥了一句,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把那谁赵磊家的电话号码给我找出来。去两个人,拿几瓶水送给人丨警丨察。其他的事情,等我过去再说。”老郑进门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连声吩咐起来。丨警丨察介入了,要是再扯出萝卜带出泥,这停工整改可就避免不了了。要是不能按时完工,特么又得给人一笔违约金。老郑挠着头,拧开一瓶矿泉水猛灌了几口。加上赔偿金什么的,自己今年是在走背运么?老郑拿起水瓶又灌了两口。
“老板,这是赵磊家的电话。”老板发了怒,底下人的工作效率明显要比平常快上一筹。几分钟的时间,她们就把赵磊的电话给找了出来。
“昨天夜里10点到今天凌晨2点,这几个小时时间你在哪里?”那边,老郑给赵磊的家里拨打着电话。这边,赵四平则是被工头带到丨警丨察们的跟前接受起了询问。
“我一直在工棚里睡觉啊,哪儿也没去。”赵四平作状寻思了一下,完了对人丨警丨察说道。
“谁能证明?”丨警丨察接着问道。这只是一种程序而已,当晚留在工地上的人,都经过了这么一出。
“哎哟,这工棚里就我一个人,没人能证明。不过咱工地大门那儿哈有一监控,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看看那个东西。我是打下了工,吃完饭之后就没出过门了。”赵四平挠挠头说道。
“在这儿签个字,最近没有特殊情况最好不好离开本市。”丨警丨察盘问了几句,见问不出个什么来,拿过笔录递到赵四平面前说道。
“哎哎,我除了上班也没哪儿可去的。”赵四平拿起笔在笔录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决定待会儿就走,带着那40万块钱。
“赵四平...”正当赵四平准备返回工棚收拾行装,等待会工地开工之后趁机溜走的时候。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吼。他回头一看,是自己的老板。眼珠子转悠了两下,他拔腿就跑。老板气冲冲的赶来,一准没什么好事,难道是那事穿帮了?他心乱如麻的朝着工地大门口跑去。
“丨警丨察同志抓住他!”老郑气喘吁吁的冲在场的丨警丨察们喊道。
“放开我,放开我!”在场的丨警丨察还有工人们一拥而上,没几步就把赵四平给按在了地上。
“好你个赵四平,敢特么讹我?说,老子那40万去哪了?”赶过来的老郑一脚踹在赵四平的脸上喝问他道。还准备再打几下出出气,老郑就被丨警丨察们给拉开了。
“怎么回事?”丨警丨察们将赵四平控制住后问老郑道。
“带回去!”等老郑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凭借着直觉,丨警丨察们认为这起案子不会太简单。用手铐将赵四平给铐了,然后押着他就上了警车。
“说说吧,那40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压根就没通知人家家属,而是准备作伪来黑了这笔赔偿金吧?好小子,现在人的脑子都特么怎么长的?有这脑瓜子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干这歪门邪道的事情?”赵四平被带到了讯问室内,两个丨警丨察坐在他对面问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