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没有老王,只有坟墓。”和尚声音沙哑的回答了我一句。想不到,隔壁老王的典故,他也知晓。
“怀了鬼胎,更糟糕。”我冲他挑了挑眉毛又道。
“叮铃!”和尚没有搭理我,又抬脚朝前迈进了一步。铁环碰撞间,又是一道涟漪冲我扫了过来。
“噗嗤!”我刀随意动,一劈一撩之间便又破去了他的涟漪。不过这一次,和尚的涟漪又起了一丝变化。在涟漪之内,隐藏了两个半透明的人形。涟漪散去之时,他们腰间的利刃也同时朝我身上捅了过来。
“叮当叮当叮”我双手挥刀左右格挡着他们的进攻,再看和尚,已然消失不见。
“嘭!”我身后传来一股子大力。顾纤纤双掌架住了和尚手中的锡杖,后背跟我贴到了一起。
“你养鬼侍?还是有了灵智的鬼侍。把鬼侍留下,我放你离开如何?”和尚收杖止步,打量着顾纤纤说道。
“钟馗都不敢说这话,你算个蛋。话说你知道钟馗不?”我双刀一通狂砍,将贴过来的那两道鬼影逼退之后冷笑道。
“口出狂言,既然你不愿意,那就都留下吧。”和尚看来是知道钟馗的,闻言一杖横扫过来道。他动,鬼影随之而动。和尚跟鬼影之间有着一种莫名的默契。
“呜嗡!”他们有默契,我跟顾纤纤则是心意相通。我心中意念一动,顾纤纤便跟我彼此调转了一个方位。她拦下了鬼影,我则是挥刀挡住了和尚扫来的锡杖。
“当啷!”一声金铁交鸣,一柄武士刀被拦腰折断。和尚手里的锡杖,材质不一般。我眯了眯双眼,双手持刀一个上撩就朝和尚攻去。
“嘡,嗡嗡嗡!”加持了道力的刀锋被和尚一横锡杖给挡了下来。武士刀的刃口处豁了一个大豁口,和尚手中的锡杖仅仅只是发出了阵阵低吟。刀锋,并没有在他的杖上留下半点痕迹。
“你的禅杖,我要了!”看着微微颤动着的锡杖,我一刀接一刀地朝和尚劈砍了过去道。顾纤纤的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剑身。这锡杖,看起来似乎可以拿来充作她剑身的材料。就算不行,融掉做伞骨也是可以的吧?好东西人人想要,抢日本人的东西,我并没有半点负罪感。
“不动明王!”和尚被我疾风骤雨般的攻击逼得连连后退。将手中锡杖一顿,他缓缓开口道。一尊佛像,兀地出现在他的身前。抬手一掌,就格挡住了我的攻击。
“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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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顾纤纤同时大喝一声,她的手中幻化出一柄短剑朝着身前那两道鬼影不停斩去。而我手中的武士刀,也是刀锋凛冽地对着那尊佛像还有它身后的和尚斩了过去。
“锵锵锵!”一阵密集的磕碰声响起。顾纤纤往前迈动一步,一个闪身出现在了鬼影的身后。鬼影身上长出了无数桃花,紧接着桃花盛开,将它们吸入花瓣充作了养料。
“轰隆隆!”一声响,大佛发出一阵颤抖,然后支离破碎的四下坍塌下来。和尚躬身双手死死握住锡杖,想要止住锡杖那剧烈的颤动。
“松手!”我跃身兜头一刀砍了下去喝道。刀光一往无前,直奔和尚握着锡杖的双手砍去。
和尚迫不得已,松开双手接连后撤几步,扯下胸前挂着的佛珠,一咬牙朝我甩了过来。
“星罗密布!”佛珠甩至半空,和尚双手猛地一分道。佛珠迸裂,如同一颗颗弹丸般朝我疾射了过来。
“漫天花雨!”顾纤纤嘭一声撑伞,一个转身对着那些佛珠撒下了漫天的花瓣。
“砰砰砰!”我与和尚之间,当时就迸发出一阵火花。硝烟粉尘四起,我与和尚双双被笼罩其中。他看不见我,我亦看不见他!
“yasha”我挥袖将弥漫在四周的烟尘驱散,右手持刀,左手护在顾纤纤身前四下里注目着。陡然间,一声低吟传来。
“呜嗡!”一道破空声从天而降。我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膀大腰圆,有着两头四臂,手中各持刀枪鱼叉。通体黝黑,面目狰狞的物事朝我们扑杀了下来。
“夜叉!”顾纤纤一抬手朝那物事打出一道锥心咒,抬手搂住我的腰一个急速后撤道。
“砰!”夜叉坠地,四臂齐舞将我方才立足之地捣出一个浅坑。碎石烟尘随之四散,烟尘散尽,只见那个斗笠僧迈步从暗处出来,伸手握住了插在原地的锡杖。
“叮铃!”锡杖上的铁环轻撞,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涟漪再起,一圈接一圈地向我跟顾纤纤两人围拢了过来。我就觉得脚下的重力越来越强,举手投足之间都似乎被一股子力量在牵制着。
“yasha!”斗笠僧将手中锡杖朝我们一挥,口中一声低喝之后夜叉一纵身就朝我们扑来。
“锥心,倒海,漫天!”顾纤纤一个转身将伞抛上半空,接着双手连挥对着尚未落地的夜叉接连打出了数不胜数的桃花。桃花纠结在一起,形成了一条花龙将夜叉席卷上半空。然后龙身回缠,带着夜叉一扭头直向地面撞击下来。
“砰!”夜叉被龙头顶住身子撞击在地面上,这还不算完,由无数花瓣组成的龙身从夜叉的身上席卷而过。它的身体被花瓣挟裹着在地面拖出一道长约十几米的拖痕,然后猛地撞到一堵墙上将墙壁撞出了数道裂纹。
“叮铃,叮铃!”斗笠僧见势脸色大变,双手握住锡杖猛地一晃,两道凌厉的涟漪急速朝我跟顾纤纤切割了过来。涟漪所过之处,院落里的假山枯树无不被拦腰切成两半。
“桃花瘴起!”顾纤纤抬手挥伞,一圈粉红的桃花瘴应声团团将我们护在当中。我脚下的重力牵引越来越重,我运起道力,勉力朝前迈进了一步。然后趁着斗笠僧还未来得及继续发起攻击,双目微微合上,手掌一张,一柄半透明通体呈现出一股湛蓝的长剑便出现在我的掌心。
“剑随心走,心未动,剑已动,心未至,剑已至。心至处,无坚不摧......”我脑海中回想着当时天帝对我说的那番话来。心意至处,我的剑已然从掌心消失不见。等我睁眼朝斗笠僧看去,心剑已高悬于他的头顶。
“杀!”我心中杀念一起。
“呛!”心剑兀地斩落下去。
“噗!”斗笠僧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见一道湛蓝的剑光斩落下来。剑光散后,兜里僧的兜里从中分为两半。一道血线顺着他的印堂开始向下蔓延着。又过片刻,他整个人就左右分为两半。地上黄的绿的瘫落了一地。斗笠僧被斩,他召唤出来的夜叉也随之消散无踪。我脚下的重力也急速地在减弱着,少时便恢复了正常。
“呼!”我长吁一口气,散去了周身弥漫着的道力,跟顾纤纤对视一眼后联袂朝那根跌落在斗笠僧身边的锡杖走了过去。心剑斩敌,只用掉了我十分之一的道力。这跟以前动辄一半比起来,我的道力无疑又有了很大的长进。
“叮铃铛!”我捂着鼻子走到被斩成两半的斗笠僧身边,弯腰捡起了那根锡杖。
“拿回去看看能不能给你做剑。”我抖了抖锡杖对顾纤纤道。
“官人这是来倭国打劫么?”顾纤纤轻呡了呡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