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去台湾,举目无亲的,又放弃了以前的所有重头开始,你会不会觉得有一种浮萍的感觉?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不是说大陆不好,而是在这边,很多的东西都跟我以前接触的不一样。小凡,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想回台湾。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又不允许我这么做。我回去之后,肯定会被特工带走进行审问的。然后等着我的,将是没有尽头的监视和审查。”小气和尚看来在少林寺过得并不如意。
“你的这种感觉我懂,因为我出去只要超过半个月,就会想家。你的事情,我会跟上级汇报的。实在过得不如意,你来我这里当和尚吧。起码抑郁了,还能找我唠唠嗑。”是我把人家“诓”来的,人家现在过得不好,我觉得我有责任帮助他。
“再说吧,只是把心里话跟你说说而已,住在这里还是不错的。出入人家对我毕恭毕敬,一日三膳端到手里,还想要人家怎么样?”小气和尚一连两个人家,更让我明白了他是没有融入到新的环境里边去。起码,他对现在容身的地方并没有产生归属感。
“日本人?这倒没人跟我汇报过。我打电话去了解一下情况,务必让他们保证小气和尚的安全。毕竟这代表了我们的脸面。真要小气和尚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这脸可就被人打得啪啪响了。”跟小气和尚通完电话,我紧接着就把消息汇报给了沈从良。不管那几个日本人是来旅游的还是准备干嘛,我都希望沈从良刻意督促当地的同事加强一下戒备。
“整天在和尚庙里上班,你们腻不?”跟在一队游客身后,观看着已经烂熟于胸的武僧表演,一个20岁出头的男孩子问身边的人道。
“年青人就是没个定性,在这里还能四处活动一下,没事还能跟天南海北的游客聊聊天。把你放办公室里待着,哪儿都不能去,要不了几天你会觉得更难受。”一个看起来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轻声说了他几句。
“师弟近日可好?年节期间往来寺庙的俗人众多,贫僧也疏忽了师弟这边的日常用度是否充足,真是罪过罪过。”小气和尚刚刚挂了电话,就听见静室外传来一声佛号。抬头一看,正是主持大师亲至。急匆匆起身讲他迎了进来,还没等落座,人家就跟他客气上了。其实这也是小气和尚感觉自己不能融入所处环境的原因之一。人跟人之间太客气了,就显得有些虚伪。小气和尚真心的希望哪一天这个主持师兄,能够跟某人一样跟他开开玩笑,喊他一句小气。
“什么时候开始,贫僧居然接受了这么个称号?真是阿弥那个陀佛。”一念至此,小气和尚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来。
“师兄何必如此客气,全寺上下对贫僧的关心可谓是无微不至。至于用度方面更是绰绰有余。师兄,寺内可是住进来几个日本人?”毕竟只是听小沙弥们提起过这个事情,小气和尚觉得还是应该问问这个主持师兄比较靠谱。
“哦,是几个对于佛法有些研究,又对我中土人情比较感兴趣的国际友人。”主持大师闻言一合十答道。
“我泱泱华夏,值得他们学习的地方太多了。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恢复到盛唐时那般情景。”小气一听,心里就有了数。嘴里如此答着,心里却是紧了一紧。国际友人?再怎么友人,人家也是抱着目的才会跟你友上一友的。例如想来要个随时可以减免掉的贷款啊,援助啊,或者是想拉着国人去给他们国家创造一点旅游收入啊之类的。没有好处,谁跟你友人。等目的达到,人家可是能说翻脸就翻脸的。在这一点上,有两个很好的例子。一个是越南,一个是思密达国。也是自己不争气,吃亏上当一次就够了,还老在吃亏上当。自己个儿上赶着给人家送钱,还要看人家的脸色被关小黑屋。小气和尚就在想,这么大个中国,他们都走完了么?
“终会有那么一天的。”主持大师嘴里答着,又陪着小气闲聊了几句之后,这才起身告辞。
“佐佐木阁下,那玄奘舍利,真的在少林寺?按照中国人的脾性,我以为他们会把这个东西交给国家,而不是让一间寺庙留着。”专留俗客下榻的静室里,一个穿着运动服,剃着随头滚发型的年轻人,很是恭敬的问坐在蒲团上正翻阅着经文的一个老年人道。
“小次郎,你的性子总是这么急。饭要一口一口去吃,路要一步一步去走。舍利子在哪里,我们谁都不敢去肯定。所以只有一个一个地方去排除,真要是上交给了国家,那么国师大人自然会有别的办法。毕竟,这块舍利子对于浅草寺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国师大人一定会不惜一切将它夺回去的。”佐佐木放下手里的佛经,抬手示意小次郎坐下然后对他说道。
“准备了这么久,我想,是时候动手了。”佐佐木缓缓起身,来到静室门口看着远处的人来人往轻声道。
“真是太好了阁下,我的太刀,已经饥渴难耐了。”小次郎闻言有些兴奋的来到佐佐木身后说道。
“真正的忍者,是从来都不屑于跟人正面发生冲突的。小次郎,回去之后,我会建议你去修行一段时间,锻炼一下你的性子。”佐佐木轻摇了摇头对小次郎说道。勇则勇矣,奈何…佐佐木心里轻叹了一句。
“请阁下多多美言几句,小次郎一定会对阁下肝脑涂地。修行,会让小次郎错过很多的任务。”小次郎一听慌忙一个深躬下去说道。虽然每次他都只是跟着别人打杂,可是组织里也会给予他比一般工作多得多的薪水。对的,就是薪水。他心中并没有老一辈忍者的那些荣誉感,他只是把当忍者看作是一份工作而已。保镖?不,应该是类似于黑龙会的那些打手吧。对于小次郎来说,让他去修行,就相当于中国人常说的下岗是一个意思。
“好好表现吧,不要太急,得沉得住气。”佐佐木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的忍者一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一定会遵照阁下的意思来办理的。”小次郎听佐佐木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就松了口气。
“半年了,啥事儿也没有。晚上你俩找个地方睡会儿吧。”一件事情做久了,是会让人心生倦怠的。对于天组的人来说也是如此,比较他们也是人,而不是不知疲倦的机器。就算是机器,一年也要停那么一段时间进行大修不是。
“这合适么?”对于同事的提议,有人心动了。晚上的少林寺,除了偶尔传来的木鱼声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动静了。一天如此,大家可以说环境真不错,幽静。两天如此,大家会说,就喜欢这种环境。一周之后,估计会有人受不了这种静,而选择回归到闹里边。半年下来,天天如此,已经让天组的成员们对于这种环境生出了一股子发自于内心的厌恶。
“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4个人,分成两班。今天你们歇,明天我们歇,大家都轻松一点。过段日子要是再没事,估计上头就会将我们给撤回去了。”有人在那里提议着。
“也成,反正咱们保持着有人在岗就行了。”闻言同事们心动了。
“哎呦,我这是多久没尝过晚上睡觉了?”天组在少林寺有专门的休息室,进了屋子,人往榻上一躺惬意的说道。
“还是年轻人的脑子活泛,我去问寺里要些开水,咱俩烫烫脚睡吧。明天早上5点起来,省的被白班的人给发现了。”一个年岁稍微大些的同事摇了摇空荡荡的暖壶说道。